尹凝然听到他情动时伏在自己耳边粗重低沉的喘息声，一次又一次，事后他趴在她身上，压着声音问她，“喜欢吗？”
尹凝然一张脸已经红透了，没好意思开口，想摇头，又胡乱地点了点头，那种身心愉悦到极致的体验，她是第一次感受。
“疼吗？”他问她，声音里的粗粝感减少了一些。
女孩纠结犹豫了一下，“有点。”
“抱歉，”男人脸上少有的显现出几分尴尬，“下次我会注意一点。”
尹凝然又羞又怕，半晌嘴唇张了张，艰难地问出一句，“你和方小姐……”
想了想才发现，这样不能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又改了口，“我是说，方小姐是不是没有我这么娇气？”
说完又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不敢再看他。
她感觉自己从头到尾身体都很僵硬，一直都是他在主导，慢慢引导着她，她浑身僵硬得就像一块木头。
青涩又没有经验，怕是给不了男人很好的体验。
说完一张小脸臊得慌，才想起自己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们现在这样，和偷情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男人一半身子倚靠在床头，她的床太小了，他勉强能躺下。
时知宴云淡风轻丢给她一句，神情不像是在说谎，他想摸出根烟来抽，又想起来这是在她这里，微微闭眼，手又放了回去。
“怎么会，你……”后面的话尹凝然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我和她没有过，”男人嗓音有着情事过后的低沉和磁感，再睁眼，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他补充道，“明晚去蓝月湾。”
这地方太小，隔音效果又不好，他都没好好发挥，又顾及她没怎么经历过这种事，所以处处小心。
“不行，”尹凝然推开他，慢慢坐起身来，摸过手机来一看，四点了，“你该走了。”
“怎么不行？”这么着急赶他走，时知宴故意引逗她，大有一副她不答应他就不走的架势。
男人低低重复了一遍，凝视着她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不行？”
“因为……”尹凝然低着头，刚才的事令人面红耳赤，轻拢了拢身上的薄毯，这是她的房间，她从没想过会和他在这里做那种事。
他赤裸着上身，精壮的胸膛肌理分明，“别怕，方清婉进不去那里，她不知道密码。”
“不是……”尹凝然羞涩地抬起头，眼睛恰好与他的胸膛齐平，看他上面什么都没穿，眼神像被烫到一样又赶紧低下去。
“做都做了，还害羞？”男人轻笑一声，伸手摸过自己的衣服穿上。
“求你别说了，”女孩把脑袋尽可能低地埋到胸口，“我肚子疼。”
小腹下面一股明显的坠感，她不知道是不是像第一次那么严重。
“我看看，”时知宴眉宇间染上几分担忧，眉毛蹙在一起，“受伤了？”
她不好意思让他看，紧紧捏着被子，把自己缩起来，像个小刺猬，“我明天去医院看看就好了。”
“很疼？”男人说着穿戴整齐，“我送你去医院。”
“我自己去就好，”尹凝然抓住他的手，她害怕姨妈知道。
她昨晚不仅把男人带到家里来了，而且还和他上床了。
“天马上就亮了，姨妈起得早，”她急急催促着他，“你快走吧。”
“好，”她的害怕不是装出来的，男人立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又给她把被子掖了掖，“看完记得给我说一声。”
“嗯，”尹凝然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了。”
时知宴摸了摸女孩露在外面的半颗小脑袋，俯身又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下，“记得想我。”
记得想他。
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响起，尹凝然害羞地把自己都蒙起来，他真的好会啊啊啊！
她用力抓着被子，又起来倒了半杯水喝下去让自己冷静，她这样是不对的，他昨晚喝多了，可是自己又没有喝酒，她怎么能答应他呢？
她恨自己定力不够，又没有骨气，只要不让姨妈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他。
心头涌上一阵酸涩和悔意，希望他能说到做到，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凝凝你怎么起这么早？”尹若芬从卧室出来上厕所，刚好看见尹凝然在客厅喝水，她打着哈欠，“你这丫头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渴了，起来喝口水，”尹凝然捏着水杯，因为心虚不敢直视姨妈的眼睛，她现在万分庆幸，幸好刚才提前让时知宴走了。
要不然家里凭空多出来一个男人，她要怎么向姨妈解释？
“好你喝吧，”尹若芬披了衣服径直去了卫生间，尹凝然每次一说谎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脸红，一双眼睛往旁边乱看就是不敢看她。
昨晚睡得太晚了，这几年感觉精神大不如前了，一睡晚了就困，她现在困得迷迷瞪瞪的也没注意这些。
尹若芬平时六点钟起床，在主家开始一天的工作，洒扫庭除，洗衣做饭，和另一个阿姨倒班，看了看手机快五点了，她该回去了，第一次也不知道远近，路上还得耽搁一些时间，要不就迟到了。
刚想去凝凝卧室给她说一声自己要走了，回头一看那丫头还傻傻坐在沙发上，“你这孩子今天咋回事？困傻了，不是说起来喝水，咋还在这坐着？”
尹凝然缓过神来，“怎么了姨妈？”
“别在这坐着睡怪累的，”尹若芬挎上昨天来的时候的蓝包袱，“天刚亮还早呢，你再回去躺床上睡会儿，姨妈先走了。”
“嗯，”尹凝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迈着小步子把她送到门口，某个地方很不舒服，一走路就疼，她努力不让姨妈看出她身体的异样，让自己的走路姿势尽量看起来不那么奇怪。
“放心吧，你这孩子，”尹若芬回头看她一眼，“行了别送了回去吧，记得把门栓好，陌生人叫别开门。”
絮絮叨叨，就像小时很多次尹若芬回来嘱咐她的一样，“外婆耳朵聋不好使，你多听着大门的动静，有陌生人敲门千万别给开。”
“我知道了姨妈，”尹凝然笑着对她挥手，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您路上慢点，不行就打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