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的回应让这个吻险些收不住场。
一吻结束后，秦栀伏在裴继砚怀里，她脸蛋通红，唇角微微上扬。
车子疾驰在高架桥上。
呼啸的风声传进车里。
还是一样呢。
对她的主动没有抵抗力。
“六年前为什么要走？”
男人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男人抚摸在她耳垂的指腹微微用力。
秦栀身体一僵。
他怎么还没忘记这事儿？
“阿砚哥哥，我是去念书的。”
裴继砚声音变了调：“那么巧？医生说我可能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你就要去国外念书了？”
“在此之前我可从没听你说要去国外念书！”
男人声音越来越冷。
秦栀手指轻轻搭在额角，遮挡住眼底的情绪。
关于六年前这个话题她并不想跟裴继砚多聊，学校是她一早就申请的，但在得知裴继砚腿以后再也站不起来时。
想分手的心也是真的。
她的未来不可能跟一个永远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绑在一起。
“阿砚哥哥，我只是怕你不让我出国念书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我原本计划每个寒暑假都回来看你。”
秦栀语气低落。
“可是阿砚哥哥你不要我了，所以这几年我一直不敢回国，我怕你讨厌我，我怕你身边出现其他的女人。”
她眼含泪光，楚楚可怜抬头。
漂亮的眼眸盛满了悲伤。
看着好不可怜。
裴继砚推开怀里的人，眼底冷淡的情绪没有丝毫变化。
“秦栀，这种话你说多了就连自己也信了吧？”
“我是认真的。”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掉，她不是个喜欢缅怀过去的人。
有些话听多了倒是挺让她觉得烦的。
裴继砚眉头紧拧，他眼底染上冷冰冰的情绪。
-
车子驶入玫瑰天水路的别墅时，秦栀依旧坐在裴继砚旁边。
“下去。”裴继砚冷声道。
“阿砚哥哥，我头好晕，走不动路了。”
“再装模作样你给我滚回去。”
秦栀撅了撅嘴，不情不愿从裴继砚身上下去，而后下了车。
下车时她脚下一踉跄，险些跌倒。
车内伸出的大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她才堪堪站稳。
秦栀在一旁站好，乖乖等着裴继砚下车，待他下车后熟练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秦栀！”
裴继砚沉下声。
语气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我在的，阿砚哥哥，你不用叫这么大声。”
她仰起脸，巧笑倩兮。
男人嘴唇紧抿，下颚绷紧，幽深的黑眸浮漫起淡淡的郁色。
“阿砚哥哥，林姐说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锅包肉，快点走啦。”
“我不喜欢吃。”
“啊对对对，是我爱吃。”
女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
橙红色的霞光直面落下，铺洒在她白净清纯的脸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与恬静。
她说话时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语尾总是上扬的。
似乎每一个字都沾染上了愉悦。
俩人一同进门时，林姐吓了一跳。
前段时间先生对秦二小姐还爱搭不理。
如今俩人竟挽着手了。
不过这情形她怎么越看越不对劲呢？好像有点太亲密了。
“先生，栀栀，你们回来了啊。”
“是啊林姐，可以开饭了吗？阿砚哥哥他低血糖犯了。”秦栀松开裴继砚，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可以开饭了，我来摆饭，你别沾手，免得待会把裙子弄脏了。”
林姐快步上前。
挡住秦栀去路。
秦栀今天穿了件白色长裙，是极容易沾上油污的。
“那就辛苦林姐啦。”
吃饭时，裴继砚依旧冷冰冰的。
林姐都快怀疑刚刚被秦栀挽着进门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了。
-
晚上，秦栀趴在床上看白天的排练视频做复盘。
倏然间。
身旁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偏头看去。
一眼便看到了亮起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的“秦婉芝”三个字。
秦栀将平板放在一边，翻身躺在床上。
她拿起裴继砚的手机。
而后看了一眼发出淅淅沥沥水声的浴室方向。
她眼底闪过促狭，几乎没有犹豫就接通。
“阿砚，你回京海了吗？”
清冷又带些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秦栀微微挑眉，恋爱脑没救了。
在外人面前清冷高贵的秦家大小姐，到了一个男人面前居然能将姿态拉低至此。
她妈可真会教人。
还好她妈从小就不爱管她。
不然她岂不是也要沾上她妈这恋爱脑的坏毛病？
秦栀指尖捏着嗓子。
“裴总在洗澡。”
她的声音又黏又腻，电话那头的秦婉芝蓦地白了脸，她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
“咚——”
秦婉芝手中的手机跌落在地板上，打电话之前所期待的喜悦已被一片慌乱所取代。
她在想是不是她过于保守了。
她不能满足他，所以他在外面找女人。
“婉芝，你怎么了？”
万梦婕见女儿脸色惨白，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肩。
“妈妈。”
秦婉芝转头，有些无措地看着万梦婕。
-
“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床上的人时，裴继砚将身上的睡袍拉上，眼底浮漫起不悦：“出去。”
“阿砚哥哥，姐姐刚刚打电话给你了。”
秦栀扬了扬手机，笑得甜美。
裴继砚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走手机。
“你跟她说了什么？！”裴继砚语气冷冰冰的声线难得带上几分慌乱。
他居高临下看着秦栀。
“你妈喜欢闺蜜的男人，你倒是随了她。”
“是啊，我毕竟是她亲生的。”女孩双手反撑在床上。“不过......”
秦栀眉眼弯弯。
她停顿了一下，懒懒开腔：“阿砚哥哥是在暗示我吗？我妈如愿嫁给了我爸，我跟她一样的话。”
“岂不是我也会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