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凌皓有些艰难地吐出这句话，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一个打击。
他不敢去想，只能练武来麻痹自己。
夜初宁愣住了，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
成亲？瑾瑜要成亲了？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突然，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脑海中浮现出瑾瑜那张稚嫩而坚毅的脸庞，夜初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成亲？”
他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是……是的。”洪凌皓低声道。
他多希望这只是个玩笑，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和谁？”
夜初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心中的震惊却无法掩饰。
洪凌皓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楚家，楚霁。”
楚霁？
“和瑾瑜有婚约的不是楚云深吗？”
夜初宁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他没记错的话，当时楚云深找瑾瑜时，洪凌皓亲口说楚云深和鹿瑾瑜有婚约。
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了楚霁？
洪凌皓长叹一声，道：“你也知道，楚云深喜欢的不是瑾瑜，那晚被瑾瑜点明心思后就和楚家老太爷说明了一切。”
夜初宁点点头，那天晚上听到的消息至今让他震惊。
“楚家老太爷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但是楚霁却主动找上门来，说愿意娶瑾瑜。”
洪凌皓说到这，苦笑一声:“其实楚家老太爷并不在意娶瑾瑜的是楚云深还是楚霁，他只希望瑾瑜能成为楚家的人。”
夜初宁默然，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当年因为楚霁和瑾瑜的年纪相差有点大，所以婚约就轮到了楚云深头上。”
洪凌皓的声音有些沉重，他抬头看向夜初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现在楚云深不愿意，楚霁又愿意娶瑾瑜，楚家老太爷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夜初宁的声音有些干涩:“那瑾瑜呢？他也愿意？”
“如果瑾瑜不愿意，没人能强迫的了他。”洪凌皓叹了口气，失魂落魄的说，“可偏偏，瑾瑜他同意了。”
夜初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知道洪凌皓说的是事实。
瑾瑜的性格他了解，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他。
但现在，他却要成亲了，而且还是和楚霁。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过震撼，他需要时间去消化。
“那叶予谦呢？”
夜初宁突然想起了同样爱着鹿瑾瑜的叶予谦。
“他？”洪凌皓冷笑一声，“他还能怎么样？如果不是他，瑾瑜也不会答应履行婚约！”
夜初宁一惊，叶予谦竟然也同意了？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起叶予谦对瑾瑜的深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实在无法想象，叶予谦是如何接受这个事实的。
“为什么？他不是喜欢瑾瑜吗？”
“那也不耽误他娶妻！”
洪凌皓冷笑连连，脸上满是愤怒和失望:“叶予谦或许喜欢瑾瑜，但他终究是叶家少主，总是要继承家业的。”
夜初宁心中一震，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想起瑾瑜那双坚定的眼睛，想起叶予谦那深情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
他突然有些理解洪凌皓的愤怒和失望，同时也为鹿瑾瑜的未来感到担忧。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愤怒，沉声道：“我必须去见见瑾瑜。”
洪凌皓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带你去吧，现在瑾瑜不在鹿家。”
“不在鹿家？”
夜初宁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现在在楚家。”
洪凌皓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和无奈。
夜初宁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瑾瑜在楚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洪凌皓没有解释太多，只是默默起身，带着夜初宁向楚家的方向走去。
……
两人一路无话，夜初宁心中翻涌着各种情绪，既有对瑾瑜的担忧，也有对叶予谦的不满。
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了楚家的大门前。
洪凌皓上前通报，不一会儿，便有下人将他们迎了进去。
夜初宁跟在洪凌皓身后，心中忐忑不安。
楚家的庭院深深，亭台楼阁间，花木扶疏。
夜初宁跟在洪凌皓身后，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
院门口，两个侍卫守在那里，见到他们，脸上并没有惊讶。
“洪先生又来找瑾瑜少爷吗？”
其中一个侍卫问道。
洪凌皓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侍卫见状，便让开了道路，让他们进去。
夜初宁跟在洪凌皓身后，走进了小院。
院内布置得十分雅致，假山流水，绿树成荫。
他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瑾瑜的身影。
洪凌皓带他来到了一间书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瑾瑜，是我，你方便吗？”
书房内静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道低沉而坚定的声音：“二师兄，你来了。”
门缓缓打开，鹿瑾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这个时候的鹿瑾瑜已经褪去了少年感，通身的稚气也全都不见了。
本就绝世无双的样貌更加动人心魄，只是看你一眼，就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珍宝捧到他面前。
他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袍，身姿修长挺拔，宛如青松翠竹般立于门前。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却藏着深深的忧伤。
看到夜初宁，他的眼神微微一凝，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初宁，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却让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痛。
他记忆中的鹿瑾瑜总是那般意气风发，笑容满面，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感到烦恼。
但此刻，鹿瑾瑜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沧桑。
那双曾经落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却黯淡无光。
夜初宁心疼地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拍拍瑾瑜的肩膀，却最终停在了半空中。
他知道，此刻的瑾瑜需要的是理解和支持，而不是简单的安慰。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瑾瑜，我听说你……要成亲了？”
鹿瑾瑜微微点头，没有否认。
他淡淡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是的，我要成亲了。”
夜初宁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问为什么，想问瑾瑜是否真的愿意，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无论他问什么，瑾瑜都会给出一个平静而坚定的回答。
他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瑾瑜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心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书房内一片静谧，只有微风轻轻吹过窗棂的声音。
“我看外面有两个守卫，以你的实力，应该用不上啊？”
难道是监视？
“那个啊。”鹿瑾瑜微微一笑，“其实是做做样子而已。”
楚家老太爷害怕鹿瑾瑜会被楚家的弟子冲撞，所以才派来了两位守卫。
不过鹿瑾瑜的脾气很好，不轻易发火，而且楚家的弟子对他也很尊重，所以那两位守卫更多的时候是站在那里充充门面。
“原来如此。”夜初宁松了口气，但心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散去。
他深深地看着瑾瑜，眼中满是不舍和无奈：“瑾瑜，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鹿瑾瑜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夜初宁：“这是我的选择，我相信我会过得很好。”
“而且无论我的道侣是谁，鹿瑾瑜永远都是鹿瑾瑜，不可能因为谁而改变的。”
夜初宁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洪凌皓打断了。
“好了，初宁，不要再问了。”
洪凌皓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看着鹿瑾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只需要尊重他的决定就好。”
夜初宁闻言，默默地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鹿瑾瑜时面带笑容，眼底全是幸福。
夜初宁了然于心，这人恐怕就是楚霁了。
楚霁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鹿瑾瑜的身上，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他快步走到鹿瑾瑜面前，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似乎生怕自己的唐突会惹恼了他。
“瑾瑜，我回来了。”他的声音温柔而充满爱意。
鹿瑾瑜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的爱意。
见此情景，夜初宁心底也释然了一小部分。
至少楚霁不仅爱鹿瑾瑜，还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