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卡灯显示绿色。
钢化玻璃门缓缓打开。
纪雾雾收回了卡，看了眼他，“还不进去？做路障？”
周主席：……
不情不愿进了门，“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哼，就知道欺负我！”
纪雾雾扶额，五十多岁的人跟五岁似的。
一路上了三楼VIp休息室。
后面那些黑衣保镖则全部守在门外面。
赵近木等到纪雾雾和周主席落座之后，倒了两杯水放到他们面前，才坐到下首沙发上。
纪雾雾点头端起水，倒是第一个开了口。
“周小孩，你怎么跑来了？病好了？”
“呵，那不是吗？我可是请到了千金难请的医药神手呢！”
周主席挺了挺腰，证明自己身体真的很好。
赵近木一脸严肃点点头，感慨：“是啊，没想到千金难请的医药神手居然会同意给周主席看病。曾有人开价一亿看病，她都不同意。”
周主席闻言睨了睨赵近木，“我咋听你这话说的，这意思是我不配？”
“……”
赵近木：算了，我还是别说话了。
纪雾雾晃动着水杯，眉梢微挑，没作声。
“咋，你也是这意思？”
“我可没这么说哦，如果你要对号入座什么的，我也没办法。”
周主席差一点心肌梗塞就要晕过去了，得，这一个两个的！
抚了抚胸口，正色起来，“说正事，这次最高会议不参加？”
“真的别叫我参加了！我最近事太多了。”纪雾雾也坐直了身子。
周主席那个恨铁不成钢啊，没什么威慑力瞪了她一眼，“你能有什么事儿啊？这样吧，你再编首曲子在开幕式现场演奏，我就放过你。”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懒，看她这下怎么拒绝。
纪雾雾：艹，这样她不就掉马了吗？
“其实Jw集团创始人是妈妈，最近集团事儿有点多，我妈叫我回家继承家产！”
周主席：？
赵近木：？
“老师您不是说您是个孤儿吗？”
“……”
啊，她忘了这茬，当时随便编的。
纪雾雾心虚了一下，打着马虎眼，“啊，啊！我记起来了，我刚刚开个玩笑嘛，放心！最高会议我一定参加！”
说完还认真点点头。
赵近木：老师前段时间还信誓旦旦不参加呢！偏心！
周主席早就料到了，傲娇开口，“哼，Jw集团是你的？大白天的还做梦呢你？如果是你的，刚才下面那两个女的还敢这么横？
也不是我说你啊，你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就不能一个巴掌过去？多清净？天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看着就气！”
纪雾雾：……
摇摇头叹息。
“堂堂主席教人打架？有失风范啊！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周主席：……
直接端起水一口气喝完了，喝完还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我走了！”
赵近木愣愣看着，这就是忘年交的友谊日常？
“周主席，这就走了？”
“不然呢？再不走我要被气死了！”
周主席气呼呼开门又嘭的一声关上门。
“呃，老师这样真的好吗？”
纪雾雾慢吞吞喝了一口水，“不要紧，小孩嘛，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咱们说咱们的正事。那个欧阳小姐怎么样？”
“哦，是这样的老师，我这次来宁城也想着现场看看她演奏，确实天资不错。”
赵近木略带思容，似是有犹豫。
纪雾雾侧首看出了他的顾虑，放下水杯，“别想太多，只要你想收，后面的事情我来解决。”
“老师……”
“行了，既然我要参加会议了，你等会把资料发我一份，我去找小孩了，这次是真的有正事。”
纪雾雾伸出手示意让她先说。
赵近木自然同意，起身将纪雾雾送到门口。
纪雾雾要出门那一下又停住了，转过头瞥了眼他的手，对他叮嘱，“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
说完关上门，不给他反应时间。
赵近木摸着鼻子反应过来，忍不住嘴角上翘。
老师看着冷冰冰的，有时候还不近人情，其实比谁都护短。
纪雾雾没有做太多停留，直接向电梯方向走去。
没想到通过转角就看到周主席等在那还没有走。
显然是在等她。
周主席表情居然很正经，“这次又打算不出现在公众面前？你别想哄我，虽然你答应了我出席会议，但我会不知道你什么德性？你有的是办法不露脸！”
纪雾雾掏出颗糖果，剥开外衣，塞进嘴里，挑眉看他不说话。
“……行！”
周主席算是看明白她了，她就是不想接手他的位子！
他就想不明白了，人人做梦都想接他的班，就她一条筋！
摆摆手，“行！我不逼你了，你走！赶紧走！站在我面前碍眼！”
说罢，走向电梯。
“喂，老小孩，你身体还这么好，干嘛天天想着找接班人？”
纪雾雾看着他的背影出声。
周主席背绷直了一下，随即放松，但头也不肯回。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现在不想就算了！”
直到电梯门关上，也没有回头。
纪雾雾眼底微闪，不是她不肯接手，是他还没有放下。
外馆。
地下停车场。
“你，等等！”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莫名有点耳熟。
纪雾雾转头，见到来的人，冷笑。但脸上的口罩遮掩住她的表情。
刚刚下三楼时，向工作人员要了一个口罩。
阿喜面色纠结，但她还是不情愿低头。
“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能不能原谅我？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
纪雾雾没有看她，掏出车钥匙，按了两下，不远处车灯闪闪，随意道。
一点都不在意她。
“哦，你说完了？”
纪雾雾没有感情的眸子扫过她，抬脚向车走去。
阿喜微愣，见状连忙上去拦住她，挡在车门前，手还拉着她的衣角，无法理解她。
“你这么没有同情心的吗？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我那时候心情不太好所以才恶意中伤你的，我已经道歉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纪雾雾冷眼看着她的表演，抿了抿嘴角，不耐烦开口。
“让开。”
“你这人也太可怕了吧，我都这么可怜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开！”
纪雾雾看了眼被她拉住的衣角，漫不经心把玩着车钥匙，语气却冰冷起来。
阿喜似被吓到，不敢再说，嘴唇蠕动，在她强硬目光下，让开位子。
纪雾雾收回眼神，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启动车子。
最后才施舍给她一句话，“你配不上我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