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眨了眨大眼睛，她是真的不理解，为啥黎音有这么强的力量，却连这些最基础的知识都不清楚。
“你想了解哪方面的？”
“所有的！比如……鬼怪形成的原因，还有分类。”
“形成的原因吗？”
宁竹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形成的原因，我们其实也只是猜测，但可能性很大，是现在公认的主流学说，鬼怪这种东西形成的原因是……”
“是人死前极端的情绪？”
“你这不是知道吗？”
宁竹一呆，随后气愤地在黎音腰上掐了一下。
手就在那里放着，刚好掐到。
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的手感是真的好！
黎音感觉到腰上一痛，这才意识到，她们两个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宁竹躺在自己一只胳膊上，同时把腿和胳膊搭在自己身上；自己则是侧着身，一只手环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刚刚抽出来，为了展示斧子。
之前放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不过让她忍不住脸红的是，她们的腿现在还纠缠在一起，抽都抽不出来。
也不愿意抽出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宁竹的呼吸都能喷到自己脸上。
默默地把胳膊缩回到了被子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实则已经探了过去。
宁竹噘着嘴，鼻尖发出一声轻哼：“知道你还问我？看我像傻子一样认真解释，很好玩是吧？”
黎音看她这副可爱的模样，脑袋一热，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虽然好像蜻蜓点水一样，一触即分，可还是把两人都弄成了大红脸。
“你，你干什么……”
宁竹羞涩地别过了头，黎音也有些不好意思：“你太可爱了，我没忍住……咳咳，对不起宁竹，我不是故意逗你玩的，我也是刚刚才有的猜测，所以想证实一下。”
宁竹也不是真的生气了，见黎音认错，她也不再纠结这件事，继续说道：“嗯，你猜对了。就是因为人死前强烈的意念。鬼的分类也是由此得出，比如绝望中的死去的人，变成的鬼就是绝望鬼、恐惧中死去的人，死后就是恐惧鬼，能力也是不一样的。”
黎音眉毛一挑：“那有没有极其高兴的人死后变成的鬼？话说，真的有开心死的人吗？”
说起这个话题，宁竹嘿嘿的笑了一声：“当然有，不过我没见过，咱们国家很少。据说地球另一边的自由国，遍地都是这种鬼，很离谱。”
黎音幻想了一下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嘴角抽抽，她大概猜到了。
由此，她也更加确认，当初舅舅家的鬼，肯定是被人刻意放在那里的。
能把一只大洋彼岸的鬼，运到这边来害人，这邪教还真是不一般。
“你刚才说，鬼的能力不同，可以具体说说吗？”
“嗯。鬼的能力大致上是比较单一的，比如因为恐惧情绪化成的鬼，会把人拖进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场景当中，让人经历它的死因后死去；怨鬼可以制造幻觉，很难破除，比较麻烦；恨鬼会在区域内制定很严苛的规则，一般这个规则和它生前最恨的东西有关，违反就会被直接杀死；怒鬼会直接杀人，正面战斗力很强，是一种很麻烦的鬼……”
黎音一边听一边点头，制造幻境应该就是冯奇家里那只缝合怪的能力，教室鬼郑兰，似乎也对得上；怒鬼也见过，河边那只‘美人鱼’，二话不说，上来直接就现身攻击，极其暴躁！难道这就是钓鱼佬空军的愤怒？
不过最让她意外的是，酒店里那个被父母虐待而死的小姑娘，竟然临死前都没有怨恨过她的父母，即使化成鬼，有的也只是对疼痛和折磨的恐惧……
那两个人渣，直接魂飞魄散真是便宜他们了！
“对了，鬼的形成，和传说中的灵魂有关系吗？”
宁竹摇头：“不知道，不过暂时还没有能证明灵魂存在的依据，只能当作没关系。”
“好吧，刚才你说得开心而死的鬼，是啥能力？”
“这种我们一般叫它极乐鬼，我也是听陈叔叔说的。他过去处理过一只，据说能力很麻烦，进入到一定区域以后，耳边就一直有疯狂地大笑声，就算捂住耳朵都没有用！直到鬼被干掉前，笑声会一直存在，一旦接触时间长，人就会直接疯掉，跟着它一起大笑，再也变不回正常人了。”
黎音点头，确认了那只鬼就是极乐鬼，不过宁竹说这鬼在死前都不会停止笑声，可自己拿出斧子它怎么就不笑了？不还是欺软怕硬吗？
“话说，鬼有意识吗？”
“怎么可能有，从来没有过一只记录在案的鬼，能保留生前的意识。”
“……”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黎音想到了酒店里的父母鬼，宁竹则是想起了小镇里那些没有变异前的居民。
“嗯等回去问问陈叔叔他们吧，这件事，有点奇怪……”
宁竹也不知该说啥了，总不能说自己见识短浅吧？这可就把自己父亲的名声都给搭进去了。
黎音见宁竹也不清楚这件事，于是转移话题：“宁竹，你那个陈叔叔，他的变身，是怎么回事？”
想起那个恶心变身，不只是宁竹，就连黎音都忍不住咧嘴。
那是真恶心，和他一比，融合鬼核心的女孩身上的变异，简直不值一提，甚至还有点小帅。
宁竹脸色有些苍白，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异常局的手段一般不会向我们事务所透露，他们很神秘，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陈叔叔展露这样的姿态，不过……”
“他们和你们用的不是一种手段吗？”
“不是，我们事务所的手段都是几百上千年传承下来的，但是异常局，才成立了不到一百年。”
“你们的手段，和他们的比起来，哪个比较强？”
“我没见过陈叔叔出手，但是异常局其他人战斗的样子我有幸见过一次，感觉上并没有比我父亲他们的战斗力强太多，不过他只是普通队员，这样来说，异常局的整体实力，很强。”
黎音点头，能在百年时间，就发展成如此强大的势力，足以证明异常局的手段非常有效。
“既然异常局的实力这么强，为什么还要整合民间事务所来协助他们处理异常事件呢？”
说起这件事，宁竹心情变得有些低落：“这就要说异常局手段的副作用了。据说，异常局里使用这种特殊手段的人，全都活不过十年，是一种很危险的力量。使用得越频繁，死亡也就越快，不到万不得已，他们都是尽量避免战斗。所以才需要整合我们这种民间事务所，用我们传统的手段，来协助他们。”
这和黎音自己的猜测基本吻合，在她看来，那位陈叔叔，很强，比一般的鬼怪强很多，尤其是他身上的那股混乱的气息，不像鬼怪，反倒和融合怪核心的变异女孩有些像。
想必获得那样的力量，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吧。
所以代价就是生命吗？
宁竹继续说道：“我有个哥哥，他的天赋很好，学起家传手段来比我要强了不知道多少，可后来他背着父亲秘密地去参加了异常局的测试。结果显示，他的适应性非常高，被破格招到了首都了，四年都没有音讯。”
想起陈叔叔的变身，宁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哥哥是否也会变成那副模样。
黎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陈叔叔的变身确实恶心，不然她也不会见面的一瞬间就直接掏斧子来个致命一击。
宁竹心情有些低落，要是再见面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变成咧个大嘴一肚子触手的怪物，自己肯定得躲得远远的。
“黎音，其实当时我说谎了，我不会我们家传的手段，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就连我的木牌和核桃，都是我爸爸做好给我用的，甚至我连用都用不好……”
黎音轻轻抱住了她的肩膀，柔声说道：“没事宁竹，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宁竹的脸埋进了黎音贫瘠的胸口，脸上的温度就连黎音都能清晰的感觉得到，
“谢谢你，黎音。”
好半晌她才继续说道：“我也背着我爸爸去做过测试，希望能通过其他的方法改变现状，可我的适应性只有2，连最基础的要求都达不到……”
黎音没有问她测试的内容，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这种事什么时候问都行，反正以后和宁竹的时间还有很长。
“宁竹，和我说说你们事务所的事情吧，你所谓的手段，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心里有一个疑问。
既然异常局所用的能力那么危险，为什么不大力推广事务所的手段？
事务所固步自封，不愿意将自己的能力传承出去？还是他们的能力确实有其局限性和弱点，无法满足异常局的需求？
宁竹点头：“黎音，事务所的手段，可能和你想得不同。小说里那种修炼变强的方式，其实并不存在。无论是我们家的宁家驱鬼术，还是叶叔叔家的御风剑诀，亦或者其他几家事务所的手段，都不是靠修炼变强，而是传承。”
黎音嘴角抽抽。
不是，同样是事务所，你们家的名字为啥比人家御风剑诀low了这么多？感觉一个是修仙小说里的宗门，一个是天桥下摆摊算命的。
“传承？”
“对，想要获得传承，必须拜进门下，被师傅承认是门下弟子。在教授手段时，每一步也都要得到师傅的认可，必须是打心底的完全认可，一丝怀疑都不行，否则就无法使用，我就是这样……”
见宁竹又有些低落，黎音赶紧摸头，一边安抚一边示意她继续说。
“我之所以说变强的方法不是修炼，是因为我们获得力量的方式只有一种，完全按照传承下来的步骤和口诀，不能有一丝变化，只要一点没模仿到位，效果都会大打折扣。可只要模仿出来了，并得到师傅的承认，力量就能使用出来，原理至今也不清楚。”
黎音恍然，这种感觉就和过去那种祭祀舞蹈有些像，只要按照既定的步骤和姿势完成，就能联通神明，获得力量。
难怪说是手段，而不是力量呢，原来还有这种限制。
“所以，你们的手段不能变强，只会变弱是吗？”
“不是变弱，而是随着师傅的去世，传承的手段会一点点流失，逐渐失传。”宁竹摇摇头，“这种手段无法依靠文字记录传承，因为有很多地方是需要用身体去感受的，一个微小的动作偏差，都可能导致力量无法发动，只有手把手地教授，让弟子去感受那种微妙的变化，才能掌握。”
“还真是神奇……”
难怪国家没有普及事务所的手段，一是力量有限，没办法解决所有的异常事件；二是不可能普及，就单是手把手教学这一点，就极大地限制了事务所手段的发展，更何况想让一名老师完完全全承认弟子，没有长时间的相处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国家还是事务所个人，都没有那个时间耗下去。
不过她还是对叶叔叔家的御风剑诀非常感兴趣。
毕竟谁小时候没幻想过成为一名飘逸出尘的剑侠呢？
该问的都差不多了，黎音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孩，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她之所以一直问，啥都问……就是为了能多抱一会，享受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
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长发，感受着紧紧贴在胸口处的柔软，黎音的眼神都有些迷离了，手也不受控制地往下……
宁竹感受到有一只小手没干好事，赶紧抬头，却看到黎音傻笑的一张小脸。
“你干嘛？”
“嘿嘿，宁竹，昨天晚上我真的不记得了，能不能……能不能再试一次？”
“试你个大头鬼！”
宁竹脸上一红，她身上现在还有点痛呢，再试非得散架子不可。
连忙捉住那只小手，随后脱离黎音的怀抱，坐起身，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都八点多了！我们还得去医院看看呢！”
说完，她连忙找自己的衣服，没找到，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是在洗澡的时候被这家伙抱到床上来的。
瞪了黎音一眼，起身想要去卫生间拿衣服，结果脚一着地，身上就有点疼。
“嘶——”
黎音听到声音，连忙起身去扶：“怎么了宁竹，你没事吧？”
宁竹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没事，你赶紧穿衣服，我们去医院看我爸爸他们。”
看着宁竹向卫生间走去的美丽背影，黎音心中有一丝愧疚，但更多的却是幸福。
“宁竹？”
“嗯？”
宁竹回过头，少女坐在床上，笑得很开心。
“怎么了？”
“宁竹。”
“嗯？”
“我爱你。”
“……”
“说什么傻话呢，快起床了！”
转过身，少女脸上已经通红，就连脖子和耳朵都泛着红晕，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张着嘴，却感觉呼吸困难。
黎音，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