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雌性呢？
卓阑看向瞑，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本来就有一堆问题没有得到解决，现在瞑又给他多弄了一个问题出来。
脑子真的不够用了。
瞑看他满脸疑惑，又轻轻的拉过他的手，继续一笔一画的在上面写。
“小心，羽。”
羽？
卓阑猛地抬头看向瞑。
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伸手指了指在卓阑手上画出来的羽字。
“你不能说话，是羽弄的？”
瞑点点头。
“为什么？我们不是亲的吗？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卓阑更不解了。
瞑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眸闪了闪，卓阑居然从里面读出了讽刺的意味。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能知道所有事情的，还愿意跟他说的，卓阑可不得逮着这个机会使劲问。
“在我的成人礼上，祭司会举行一个祭祀仪式？”
瞑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他会在旁边陪着我，看着我跃天门？”
瞑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在卓阑有些急切的眼神中，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祭司不会陪着我，还是我不会跃天门？”
瞑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卓阑重复了一遍：“我不会跃天门？”
瞑点了点头。
“那我到时候会怎么样？被当成祭品？被活活献祭？所以才不让人来看？”
瞑点了点头。
“草（是一种植物）。”
卓阑没忍住骂了句脏口。
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件事你们所有人都知道？”
瞑又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卓阑眯着眼睛，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你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却没有告诉我。”
“而且看样子你们知道这件事挺久了。”
瞑思考了一会儿，笔画了一下手势：“一百年。”
一百年。
人鱼的平均寿命是500岁，100岁前为幼年体，100岁成年，200岁进入成熟期，300岁为青壮年，400岁后步入老年期。
一百年前他才刚出生呢。
而那个时间段刚好是羽成年的时间段。
卓阑忽然间想起瞑刚才说的，只要他在成年以上选择成为雌性就不会死。
眼睛一亮。
“祭品必须是皇室成员，而且是雄性？”
瞑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又是什么意思？
卓阑皱着眉头，除了皇室成员以及雄性，这两个点还有哪一点呢？
瞑就在旁边静静的等他想，也没有出言打扰。
就算她想说话，她也说不了。
卓阑把这几天的画面在脑海里全部重新走了一遍，再一次提取出来的信息是……
神级血脉。
卓阑突然间想到了羽。
羽这一位殿下在水晶宫地位很高，甚至要高过身为大殿下的琼。
而且人鱼守卫们对这位殿下非常尊敬。
卓阑一直觉得羽是一个非常帅气的女孩，甚至本身就长得非常英气，就连体长都不像是雌性。
等等……
卓阑恍惚间，好像抓住了什么。
“羽，曾经是位雄性？”
瞑蓦然瞪大了眼睛，然后连忙摆摆手，表示不是，随后还疑惑的看向卓阑，似乎是在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卓阑有些尴尬……
实在是羽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了。
而且羽现在好像是跟在人鱼国王身边，人鱼国王好像越过了琼和娅，把羽当成了继位者来养。
琼早就成年了，甚至已经快350岁了。
人鱼国王已经450多岁了，却始终不肯交出王位，也不知道到底在等什么。
卓阑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抓住，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有一点头绪。
瞑看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又拉过他的手，写下另外一行字。
“占卜，祭司，海天神，谎。”
这一句话的信息含量可太多了。
卓阑有些愣神，看着瞑那通透的眼睛：“你的意思是？祭司占卜的东西是假的？海天神说谎？”
实在不怪他，瞑写字的时候非常困难，又不能一句话写完，只能简短的提取出精髓，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
但是短短的几个词能用很多种意思去解释。
随便换一个表达方式，这句话的意思又不一样了。
这就体现出了我们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了。
卓阑有些苦恼，既然如此，那就拆开来一个一个问。
“占卜是假的？”
瞑这次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祭司是假的？不好意思，这个我确实没懂。”
瞑眼睛眨了眨，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卓阑往她的头顶上看去，什么都没有。
等等……
头顶？
卓阑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海天神是假的？”
瞑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祭司又是什么意思？”
瞑歪了歪头，左手指了指天，然后把左手放平，又把右手放平，然后把两只手，合到了一起。
实在是有些过于抽象了。
卓阑看着瞑又做了一次这个动作，脑海灵光一闪：“祭司等于海天神？”
“祭司和海天神是同一个人？”
瞑笑了，一边笑，一边点头。
如果瞑说的都是真的，那太可怕了。
整个人鱼王国，都活在了一个谎言里。
这个谎言联系着人鱼国的每一位民众，把每位人鱼都牢牢的包裹在里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骗局。
在瞑的帮助下，卓阑隐约能够将这些片段串联起来。
但是他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羽真的不是雄性吗？”
瞑沉默了，看出了卓阑眼底的坚持，最终还是拉过了卓阑的手，在上面写下了三个字。
“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