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伤害奶奶。”沈清书维持轻吻手背的姿势，就那样抬眸凝望他，“好吗？”
叶昭回握他的手，神情严肃，“我不会的。”
“还有。”沈清书脸贴在他手背。
叶昭指尖缩了下，“嗯？”
“不要伤害自己。”沈清书目光毫不避讳，直直落入他眼中。
一滴泪流淌。
“没问题，你怎么像我一样爱哭了，真是好奇怪。”叶昭擦掉他的泪，小声嘟囔。
不想彼此陷入悲伤中，他想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于是，他举起手中的花，生硬地转移话题，“那到我了，我问你，还喜欢茉莉花吗？”
沈清书洞若观火，情至深处偏执不改，“喜欢，哪怕不喜欢茉莉花，我也会一直喜欢你。”
叶昭心潮澎湃，怔愣之际，花束跌落床榻，四下散落。
像打翻了香水的瓶子，浓郁的香气占满整个房间。
这时，叶昭手上一片冰凉……
低头一看，沈清书将一枚银戒指戴在他左手无名指。
再仔细看，戒指上的雕刻着一片苦橙树的叶子，忙不迭取下来。
举高端详，戒指里面那一层，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
惊奇地望着他，“这是什么时候做的？”
“下雨那晚我出去换掉那条手链，找人定制了这戒指，只是一直没机会拿给你。”沈清书止不住地后怕，如今更多是庆幸，“幸好，还能送给你。”
叶昭眼睛一热，动作快速戴回去，“那你呢？你的那枚呢？”
“在这。”
沈清书随口应一声，从抽屉的小盒子拿出来。
叶昭接过，和他的一模一样。
瞧了几秒，脸色从容自然地给他戴上。
似乎这是件最正常不过的事。
岂料，那一滴泪猝不及防落下，击碎戒指凝结的光芒。
沈清书心疼，“是不是不喜欢，我现在就去换……”
说着就要取下来。
叶昭朝他龇牙，“去个屁，我不准，这个就够了。”
沈清书心里甜丝丝的，知道他是在心疼他。
想到什么，有些惭愧，“昭昭，我为了一个梦和你吵架，在你生病期间对你不管不顾，你不生气吗？”
叶昭抿唇，摇了摇头，“我知道，在我醉酒的时候，是清书带我回家的。”
“我发烧的时候，也是清书照看的。”
“玉米糖，也是清书给我的。”
在清书洗澡的时候，他下楼喝水时，王妈赶巧来这和他说的。
那时候，清书受了伤住院，还是不顾危险出来找他。
“清书只是太痛苦了，没办法了，想斩断一切，才在中药的时候说狠话把我推开的。”
“我们做人不能对另一半那么自私的。”
叶昭揪着他衣袖的衣角，“我的一切都是清书给我的，清书哪怕再生气，一直默默关心我，从没有把我赶出家门。”
都是自己一个人离开家，或者被他赶走。
清书什么都不知道，一直纵容他拿他撒气和无理取闹。
而他，慢慢在这些美好的东西中腐烂，放任自己挥霍。
清书像空气，有的时候，从来不会在意。
不在的时候，完全没办法忍受。
如果没有这些事，他也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也喜欢他。
或许知道的时候，已经是覆水难收的时候。
比如，他发现清书很重要的时候，清书已经死了，他也活不下去跟着走了。
只是，会晚了一些时间，晚到清书在奈何桥也遇不到他。
“昭昭……”沈清书五味杂陈，泪光闪烁。
相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
叶昭笑笑，“我喜欢钱，喜欢爱……”
“喜欢清书。”
哪怕会给他带来伤害，他也不后悔，喜欢就是喜欢。
哪怕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哪怕晚了很多很多年。
有生以来，第一次得到他的表白，沈清书惊喜交加。
一会儿坠入地狱，一会儿飞上云端。
接着，是苦苦守候等到云开见月明，是苦尽甘来柳暗花明。
泪水大颗大颗落下，狼狈至极，泪眼朦胧。
就在这时，唇被咬了一下，叶昭很是笨拙地吻着他。
双眸紧闭，眼睫毛慌乱地颤动，手用力抓着床单。
“我也是，最喜欢昭昭了……”
沈清书搂着他热烈地回应，轻吻带来的感觉如一波一波冲击而来的海浪。
两人逐渐靠近，轻柔的呼吸交织，沉迷其中。
沈清书被扑倒在洁白的大床上，指尖拂过身上之人的精致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