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他们赶到了城外的一处院落。
院子很大，不比宫内的住处差。
“你对欢娘娘还挺好的。”
顾书渝：“毕竟我喊她一声母妃。”
进了门，张清竹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这不都是之前宫内的姑娘们吗。
“殿下，你回来了！张公子，好久不见！”
莹莹看到他们后跑了过来。
“淮芝姐姐呢？”
张清竹下意识道：“当社畜呢。”
莹莹满脸疑问：“啊？”
张清竹：“额……在做任务吧，是吗，顾书渝。”
顾书渝点头。
“过几天她就回来了，娘娘呢。”
莹莹：“娘娘在屋内和姐妹们一起绣花呢，张公子！娘娘知道你来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娘娘整天都在府上念叨你呢。”
张清竹轻笑了一声。
“是吗。”
他随意问道：“怎么念叨我的。”
“娘娘说，刺绣这个东西竹妃肯定不会！他看起来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刺绣呢。竹妃这么长时间还不来看我！他简直目无尊卑！他到底在忙什么，这么忙的吗，真是一个大忙人，本宫……我都没他这么忙呢。。。”
莹莹的语气和模样都学着欢娘娘的样子，简直像的不能再像。
顾书渝：……就你嘴快是吧。
张清竹：……其实不说出来也可以的。
莹莹双手叉腰非常骄傲，她觉得自己刚才太厉害了，她简直就是欢娘娘本人。
张清竹把头扭到顾书渝那边，顾书渝避开张清竹的目光，虽然张清竹现在看不见，但是他还是很心虚。
“顾书渝，怎么好像和你说的不太一样呢。”
顾书渝微微低头，他将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同时顾书渝的眼神向四周瞟了几眼。
“诶？殿下怎么和你说的啊。”
张清竹：“没有没有，和你说的差不多，我开玩笑的。”
莹莹和他们一起走到了欢娘娘的门前。
“娘娘，殿下和张公子来了。”
原本正在安静刺绣的欢娘娘一下扎到了手。
“嘶。”
“娘娘，您没事吧。”
欢娘娘摇头，她把手中的东西一下子丢到一边，然后唰的站起来。
反应过来后，欢娘娘隐下自己激动的表情，然后坐了回去。
“让他们进来吧。”
欢娘娘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感情，张清竹还有些害怕。
实际上她已经要跳起来了。
“母妃。”顾书渝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欢娘娘：“……怎么是你。”
顾书渝：？他不能回来了吗。
欢娘娘：“们。”
莹莹：“娘娘，我刚才就说……”
“莹莹姐。”旁边一个小姑娘打断了莹莹的话。
“我们去买一些白玉霜方糕吧。”
莹莹眼睛亮了起来。
“好啊好啊，娘娘，我们先走了啊。”
欢娘娘点头：“早些回来。”
张清竹随后进来：“给娘娘请安。”
他刚才在门口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呢！
欢娘娘哼了一声。
“平身，你……”
她原本憋了很多话要数落张清竹，比如为什么不知道来看看她，怎么连封信都不给她写。
但在看到张清竹无神的眼睛后，她呆愣了一下，那些数落的话也都抛掷脑后。
“你的眼睛怎么了。”
张清竹从她声音里听出了关心，他内心一阵感动啊。
“没事，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顾书渝扶着张清竹坐到了椅子上。
“母妃，无碍，不必担心。”
“哦……谁担心他了。”
欢娘娘把头撇到一边去。
张清竹笑了：“谢娘娘关心。”
“谁关心你了！”
“好好好，没有关心我。”张清竹的声音里有些无奈。
“哼！”
欢娘娘和顾书渝两个人哼起来的声音极为相像。
“你们两个在外边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虽然本宫知道你们两个很厉害，但是也不要掉以轻心。”
张清竹点头：“我们知道了。”
“知道就好。”
张清竹：……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走。”欢娘娘装作不经意间问道。
张清竹：“我明日吧……”他说的很小声。
欢娘娘：“明天？！那你今天还来这一趟干什么，你直接回去躺着睡觉不好了。”
“明天晚上！”
欢娘娘：“所以呢！很久吗？！”
张清竹：……不敢说话。
顾书渝：“母妃，他今日也是抽出时间来看您的。宗门里不如城内城外，且规矩众多，他今日出来可是冒着回去被打的风险来的。”
欢娘娘犹豫了：“真的吗？”
张清竹默默点头。
山上整天没个人影，也算规矩多吧……山上不能同时存在六个人。
“好吧。”
张清竹：“没事，我可以求求师父让他宽恕我两天。”
欢娘娘：“倒也不必。”
“哦。”
欢娘娘喝了口茶：“想吃什么，让姑娘们给你做。”
张清竹想了想，说道：“想吃荷花酥。”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小春，你们去吧，把晚饭也准备了。”
“是，娘娘。”
张清竹：口是心非的欢娘娘。
天色渐晚，吃过饭后，几个人走到院子的凉亭内，顾书渝陪欢娘娘下棋，张清竹坐在旁边吹风，姑娘们玩耍的声音传入耳朵，他心想自己的眼睛怎么还不好。
不过算算时间，应该得到后半夜了。
欢娘娘被吃掉一枚棋之后碎碎念道：“她们两个怎么还不回来。”
张清竹也道：“是啊，按理说她们早就该回来了。”
顾书渝把刚拿起来的棋子丢回罐内。
“我去看看。”
他转过身去后，欢娘娘偷偷把棋子挪了个地方。
张清竹幽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感觉到了哦。”
欢娘娘吓了一跳：“瞎了都堵不住你的嘴。”
张清竹：……他真是嘴欠啊。
“我还是去和顾书渝一起去看看吧。”
欢娘娘把他拦住：“你一个瞎子去凑什么热闹，还嫌不够乱的，你不怕被别人打死啊，老实在这儿坐着吧。”
“哦。”
张清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欢娘娘：……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我是说，有点危险，渝儿他自己能解决的，你坐在这里休息不好吗？生病了就应该好好休息。”
“知道了。”
欢娘娘仔细打量着张清竹，她对张清竹还是很满意的，这小孩长的好看，还很好玩。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能好吗，要不本宫去请来这里最好的大夫来给你瞧瞧。”
“谢娘娘，没事的，我的眼睛是在除邪的时候被侵染了，等邪气散了就好了。”
欢娘娘凑上前去，眼睛里充满好奇：“真的有那种邪乎的东西啊。”
“嗯，有的。”
“很可怕吗。”
“还好。”
“下次我也想见见。”欢娘娘好像对此充满期待。
张清竹：“还是不要了，娘娘，很危险的。”
“好吧，不知道渝儿什么时候能回来。”
张清竹已经站了起来。
“娘娘，还是我去吧，顾书渝他在这里不方便出手，我去比较方便。”
欢娘娘也有些担心，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她不想这个儿子也出事。
“好……要不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我看你也不太方便。”
张清竹很有耐心地劝欢娘娘：“没事的娘娘，我是修仙之人，没有眼睛我也可以感受到。”
“没有眼睛？！那得多难受啊。”
张清竹：娘娘，你好像没有听到重点。
算了，他肯定拗不过欢娘娘的，她想去就去吧。
“我去看看。”
欢娘娘立刻跟上：“我也要去。”
——
张清竹感知了一下附近的情况，然后指了一个方向。
“在那边。”
欢娘娘凑到张清竹面前看了看他的眼睛：“还真能感觉到啊。”
“我怎么可能会骗娘娘呢。”
欢娘娘跟在张清竹身后，他们走到一条狭窄的巷子，穿过这条巷子后，面前矗立着一处院落，这里看起来已经好久没有人住过了，而且地方偏僻，几乎没人从这里经过。
欢娘娘揪住了张清竹的衣服。
“他们真的在这里面吗？这面看起来有些吓人。”
“有我在，别害怕。”
里面加上顾书渝还有莹莹她们两个，一共有七个人。
另外四个人都是普通人，没有灵根，但是听心跳他们都是打斗能力比较强的，应该受到过专业训练，可能是这附近的打手。
“娘娘，一会儿进去了跟紧我。”
“好，好。”
欢娘娘从张清竹身后探出个头来，她除了害怕还有一些小期待。
“吱呀——”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
院子里到处布满了蜘蛛网，灰尘铺满院子。
欢娘娘空出一只手来捂住嘴巴和鼻子。
“天呐这么多尘土吸进鼻子得咳好长时间了，清竹你也注意一点不要吸进鼻子啊。”欢娘娘嗡声道。
张清竹点头。
他们还没走进正屋的门，里边就有一个人被人从左边踹到了右边。
欢娘娘和张清竹两个人的脑袋也跟着他从左边看到右边。
欢娘娘：“天呐。”
张清竹：“好惨。”
两个姑娘从屋内跑了出来，一起蹲到张清竹身后。
欢娘娘拉住她们上看看下看看。
“没事吧？”
莹莹摇头。
“殿下在里边。”
顾书渝一只脚踩在一个人的胸口上。
“老大！你没事吧！”
一个人提着刀向顾书渝砍去，顾书渝脚没有动，他向后躲了一下然后一拳把那人打飞出去。
张清竹和他身后的三只小鸡纷纷向后躲。
“咳！”那人落地后咳出一口血。
莹莹：“啊！他还活着！快打他！”
这个男人获得了女人的拳头*6
三个女人。
张清竹盯着他以防他突然站起来。
地上的人：……我根本站不起来了。
屋内，顾书渝踩碎了男人的肋骨。
男人瞬间发出惨叫声：“啊！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了。”
顾书渝没有理他，他扭头看向缩在角落里的人，然后抬脚向他走去。
在他走过的地方留下血印，他的鞋子上沾满了血。
屋子里已经有一个人奄奄一息，还有一个也没好到哪去，他肋骨被踩断，已经晕了过去。
剩下最后一个人，顾书渝微微低头看着他。
角落里的人害怕极了，他们本来是这一块的霸主，因为他们训练过，这里没有人能打过他们，于是他们便开始在这里收敛钱财，霸占妇女。
谁知道今天碰到了硬茬……这不是硬茬，他简直就像魔鬼，太可怕了，他的那双眼睛冷的吓人，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杀死，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看够了吗。”顾书渝冷冷出声，然后拿起旁边的木棍戳瞎了他的双眼。
“啊！我的眼睛！”
顾书渝丢掉木棍，随后一剑割了他的舌头。
他看着手中的剑，这把剑，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用过了。
上次用……好像还是在魔界摸爬滚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