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芒回到车里，继续观察老黄牛肉面馆。
这时，黄师傅走出后厨，突然看向夏芒所在的位置，他咧了咧嘴露出笑容，好像在说：谢谢你给我拉客捧场。
夏芒面无表情，他点了根烟，跟黄师傅对视许久。
黄师傅笑了笑，收回目光，去招呼客人了。
夏芒沉默片刻后，他拿起通讯器，点开玉米教聊天群。
【玉米教教主：大家吃好喝好，吃完了……就回总坛，今夜十二点开会，召开我们玉米教的第一次正式会议，大家集思广益，讨论玉米教以后如何发展壮大。】
打完字，没再看回复，直接收起了通讯器。
他开车回了研究所。
再等下去也没啥意义，就算牛肉面真是“解药”，起作用应该也没这么快，今晚开会时好好看看，就知道结果了。
他比较好奇的是……
这十人究竟有没有吃玉米段！？
……
巡狩司。
辰龙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是撑的，这会儿也消化了不少，肚子舒服多了，他脸色难看，是因为情报组刚递来的“玉米楼事件”分析报告。
派进玉米楼探察的那几个人竟然全部失联了！
情报组分析，他们很可能已经被污染源侵蚀了精神意志，意念失守，被神秘力量蛊惑，成为了“玉米神”的狂信徒。
这是……真的出事了。
辰龙面色阴晴不定，他已经跟司长汇报过此事，司长的意思是……继续派人进玉米楼，以救人为主，顺便探察真相。
“他们为何这么快就陷进去了？”
昨晚他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是有一股神秘力量在侵蚀他的精神意志，要影响他，到了今天，竟然直接就侵蚀了那几人！
难道……是因为他们实力太弱？
“是污染源辐射出的力量越来越恐怖了……”
辰龙来回走动，有些焦躁，同时，把夏芒拉进来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了。
有“负负得正”的神奇能力，这事，非你莫属！
……
夏芒提着一篮子紫葡萄，进了研究所。
招呼助理小赵：“小赵，把这些葡萄给大家分分，都是刚摘的，很新鲜。”
小赵给大家分葡萄，张工笑着问：“怎么，夏工，你想贿赂我们么？”
夏芒一愣：“贿赂？”
“这都快下午四点了，你才来上班，这可是属于严重迟到。”
张工打趣：“你送我们葡萄吃，难道不是为了贿赂我们，用吃的堵住我们的嘴，免得我们向所长打小报告么？”
夏芒恍然，旋即笑了：“那就当是贿赂了。”
大家都是一笑，他们日月研究所，其实对上下班时间要求没那么严格，只要不是经常性的迟到早退，大家都会睁只眼闭只眼，互相打个掩护，就过去了。
说贿赂、举报，都是在开玩笑。
研究所的气氛其实挺好，不然大家也不会为夏芒姜涵这对俊男美女暗暗着急，想着撮合他俩。
此时，姜涵已经把葡萄清洗干净，在吃了。
一个胖胖的大姐问道：“姜工很喜欢吃葡萄？”
姜涵点头，她平时确实喜欢吃葡萄，在家里也是常备着葡萄。
胖大姐姓王，她笑容暧昧：“夏工该不是知道姜工喜欢吃葡萄，特意给你买的吧？”
大家都笑了。
姜涵却是不信，夏芒会特意给她买葡萄？一起上学读书，又一起工作这么多年，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注意到过自己？
他就是个瞎子！
跟他那辆老爷车一样。
夏芒自己也分到了串紫葡萄，闻言抬头问姜涵：“你喜欢吃葡萄？”
姜涵翻了翻白眼。
“这串也给你。”夏芒把葡萄放在姜涵的桌子上：“我还没动。”
姜涵微怔，特意送我的？
刚有点感动，就听夏芒说道：“我不喜欢吃葡萄。”
众人：“……”
钢铁直男啊！
孤独终老的节奏。
姜涵翻了个超大的白眼，跟胖胖的王工对了个眼神：看到了吧，特意给我买葡萄？呵呵。
夏芒翻阅【毁灭日月事件】的报告文件，这是助理小赵整理的，全名是《关于二十四年前毁灭日月事件阶段性报告》。
摧毁太阳月亮，有碎片坠落人间，称之为日月残片，又名：“天石”……
夏芒怀疑，世间出现恐怖污染源，跟这些“天石”有关。
污染源，自从新历元年起，一直都有存在，而恐怖污染源，是从二十四年前开始出现……
夏芒思索，推演这其中的种种可能性。
“嗡嗡！——”
这时，夏芒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直接挂掉。
再响。
继续挂掉。
还响……还挂！
……
连续挂断了五次，总算不响了，此刻，巡狩司某个组长办公室，辰龙脸色铁青，混账东西，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你抓了！
就算你是日月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嗯，研究员？
他眼睛瞬间一亮，这小子是日月研究所的，他是有领导的人，不听自己的，但他得听他领导的吧？
“幸好老子跟你们大领导认识！”
他翻看电话簿，找到个号码，直接拨了过去：“秦老，是我，小辰，对对对，就是巡狩司的那个小辰，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跟您借个人用用……”
夏芒把通讯器反扣在桌子上，撇了撇嘴，想让我干活，还不给好处？想得美！
当然，玉米楼那地方他也是真的不想沾惹。
这时，副所长的王秘书来找夏芒：“夏工，林副所长请你去一趟办公室。”
夏芒一愣，老林找我？
该不会真是因为下午迟到的事吧？
应该……不至于。
他进了副所长办公室。
林副所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寸头，眼神锐利，看着很精神，不像是个搞研究的文人，倒像是个武者。
见夏芒进来，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些笑容：“小夏，近来可有遇到什么麻烦？”
麻烦？
黄师傅和玉米楼事件算不算？
他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林副所长说道：“如果遇到了麻烦，及时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夏芒点头，这位林副所长对他一直不错，格外照顾。
“对了，刚才秦所长打电话过来，说是中州城巡狩司打电话给他，请你去一趟巡狩司，配合一些他们的日常工作。”
林副所长顿了顿，问道：“你认识巡狩司的人？”
夏芒摇摇头，巡狩司的不认识……猎妖司的倒是认识几个。
“你去一趟巡狩司吧，尽量配合他们的工作。”林副所长似乎意有所指：“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及时告诉我。”
“好的。”
夏芒点头，他至今还没遇到过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
出了副所长办公室，夏芒吩咐赵助理：“小赵，开始收集整理毁灭日月事件的第二阶段报告吧……”
他停顿了下，又道：“主要着眼于影响，以及污染源及相关事件。”
“好的。”小赵点头，其实就算夏芒不吩咐，她也已经在做这一块的工作了，把工作做在事前，这是夏芒教的，她很崇拜夏芒，自然言听计从。
夏芒离开了研究所，他现在就要去巡狩司。
“巡狩司……还通过秦所长找我。”
夏芒微微眯眼，自语道：“我可是守法公民，这么正常的正常人……应该跟巡狩司扯不上关系吧。”
但他们把秦所长都搬出来了，这趟巡狩司，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