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沨洗了把脸，顺便清洁下嘴唇，他对着镜子看了一瞬。是怪让人多想的……
“长沨，你确定不用药膏抹一下嘴？”
“你见谁嘴巴破皮要抹药的？”
“那不是我和别人不一样嘛……”
“陆一斐，少在这里骄傲。”
“没骄傲。”
下午没课，楚长沨去补觉了，陆一斐百无聊赖的看群里消息。
‘病友交流群’。
里面就数秦右川和谢斯洛话最多。
【为什么会有早八：你的那个party到底什么时候搞？我跟我爸申请一下出门】
【不是好人：川啊，你爸怎么还管这么严？】
【为什么会有早八：这哪到哪？他前段时间还把我的卡给冻结了，说是让我过段苦日子。还说人在挫折中的时候才能大彻大悟】
【不是好人：惨。】
【不是好人：这个周日都有空没？@所有人】
【为什么会有早八：大概有，就看我爸愿不愿意放我出去】
【席：要接诊，最忙的就是这两天，没空】
【Ss在京大少爷：忙着哄人，没空】
【不是好人：细说 @Ss在京大少爷】
【Ss在京大少爷：少八卦，一天不八卦不会死】
【为什么会有早八：虞越你这是又在苏培面前作死了吧？】
【Ss在京大少爷：别问，烦着呢！】
谢斯洛岔开话题。
【不是好人：@L】
【不是好人：还改头像了？昵称也改了，昵称倒是精明了不少，但头像怎么这么睿智？】
【L：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不是好人：周日到底有没有空？】
【L：没空，有约会】
【不是好人：这该死的恋爱酸臭味……】
【不是好人：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有空，说个时间，我一个一个去找】
【席：早上时段，来这看的病人少，随便来】
【不是好人：行】
【为什么会有早八：你要来今晚来我家也行，我跟你聊聊陆一斐这段时间是怎么抽疯的。导致他那个好看的室友一看见我就想转头叫保安】
【不是好人：听起来还挺好玩，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有早八：你来了咱们细说】
【不是好人：你呢？你什么时候有空@L 】
【L：大概率这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太有空】
【不是好人：见色忘友，叉出去@席】
【为什么会有早八：叉出去@席】
【席：那就移出群聊一秒？@L】
【L：你跟他们瞎闹个屁】
陆一斐将手机关了，打算把小组作业的ppt做个收尾工作，楚长沨放茶几上的手机便来了个电话。
他的手机喜欢调静音，要不是他看见，他还真不知道有电话进来……
是个没有备注过的号码。
他犹豫了半秒，按了接听。
他没说话，等着对方出声……
那边窸窣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在确认有没有接通。他偶尔听见几声分辨不出来是什么词的嘀咕声，粗哑的嗓音听起来像是个老人家。
“喂？”陆一斐首先打破了沉默。
“嗯……是小沨吗？”
陆一斐顿了下：“我是他朋友，他在睡觉，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帮你转达。”
那边的老人家嗫嚅道：“也没什么事，就是……”
她沉默了半会儿。
“你说。”陆一斐鼓励性的爽朗笑道。
“就是能让阿潜听个电话吗？”
“阿潜是谁？”
“我、我孙子……”
“你找他应该打你孙子的电话，怎么打到长沨的手机里来了？”
对方再次沉默，似乎在组织语言，陆一斐还想引导她说些什么，手背被微凉的触感一碰。
“我来听……”
他跑到阳台去听了，陆一斐若有所思看着他转过身去的背影。
他说话声音有些小，说了两三分钟便把电话挂了。隔的太远，他只依稀听到什么‘放心’、‘没事’、‘很好’之类的词。
陆一斐勾了下唇，定睛望向他：
“长沨，谁啊？神神秘秘的？”
“以前一个同学的奶奶……”
“她找你同学怎么还打到你这里来了？他失踪了？”陆一斐大胆猜测。
“没有，他这段时间没空，让我帮忙听一下电话。”
“你这同学这么忙，连听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闭关啊？”陆一斐眼睛是笑着的，视线却是探究。
楚长沨移开视线:“不知道，他也没说忙什么……”
“嗯……”
陆一斐唇角的笑意微微敛起。
*
虞越坐在吧台上，手指打键盘打到快冒烟。
楚长沨看他心情明显不太好，径直走开。驻唱Kyle本来想向前打招呼的，但他也止步于前，跟着转身出了酒吧后门。
书房内，苏培效率极低的处理完工作后，本来不想打开手机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点开了微信，看向置顶。
【越越：我说分手你就真的不挽留了是吧？】
他见他没回复，又打了好几串文字过来。
【越越：前天吵架你凭什么说我物质？我不物质我能看上你？我这个人就是势利庸俗怎么了？】
【越越：我他妈都不缺人追，你还比我大五岁，我想找个优秀的同龄人分分钟的事！】
【越越：你再不回我消息试试！明天我就把你拉黑去找别人！！！】
等他骂的差不多了，苏培才打字回他。
【苏培：是谁没有给我报备去找不该找的人？是谁一直得寸进尺？】
那边沉静了许久。
苏培耐心等着，他转了下指间里的钢笔，心里敲着时间。
等他数到第二十秒的时候，对方果然回复了。他不太明显的勾了下唇。
【越越：刚刚那是我为了让你回我消息，故意激你的(?°3°)-?】
【越越：苏哥哥，吃饭了没】
【越越：苏哥哥，你终于回复我了，我能开心一整晚，今天晚上终于不用失眠了】
【越越：苏哥哥，我刚刚走路的时候膝盖的骨头疼了，去医院拍了x光片，你猜怎么着？】
苏培斟了杯水，没回他。对方似乎实在等不了了……
【越越：原来是我想你想到骨子里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