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并没有伺候过男人，解了半天衣衫，却怎么都解不开，顾氏额头开始滴汗。
就在她着急的时候，宁煜却一把捉住她颤抖的双手，低头看着她，“你是真心的？”
她还未回话，可宁煜的触碰，却让她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抽，仿佛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宁煜顿时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自嘲之意爬满了脸上，“若不是自愿的，何必勉强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顾氏的手一顿，她很想放弃，可想着母亲的嘱咐，她又压下了这个想法。
“我……我是自愿的。”
宁煜眸色一沉，伸手就就抬起顾氏的下巴，让她跟自己对视。
在她的眼底，他明明看见了隐忍跟厌恶。
想起新婚夜，他刚刚碰到顾氏，她也是用这样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甚至是还不让他碰她的样子，他心底的怒火就烧了起来。
她厌恶自己，只是因为英国公需要宁王府邸的支持，所以她在这里委屈求全。
他的妻子，压根从心底就看不起他！！
“你们住手，谁也别想欺负他！！”
记忆里面的某个声音响起，宁煜的眸色沉了沉。
仿佛是像赌气的孩子一样，他低着头便要去吻她。
啪！
屋内响亮的耳光响起来，接着顾氏就一把将他推在地面，猩红的眸子泛着泪光，“你给我滚！”
里面动静太大，直接就惊动了外面的罗妈妈。
她顿时就开门进来，瞧见这一幕，吓得不轻。
宁煜却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眸色泛冷，“你要体面，我给你，可我呢？”
渐渐的，他的脸上爬满了愤怒，“我之前就说过，我不会勉强你，给你该有的体面。
今晚上是你自己主动开始，又主动把我推开，如今又在这里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顾菁，青楼的姑娘，也不是你这样又当又立的！！”
“闭嘴，你给我闭嘴！！！”
这话无疑是直接激怒了顾氏，屈辱之意爬上了心间，“你这个庶出的贱种，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夫人！！\"罗妈妈被顾氏吓傻了，赶紧阻止，“使不得。”
而宁煜则是轻嗤一声，“既然打心底看不起我，又何必在这里作贱自己，比起我这个贱种，你做的事情更是下贱！！”
“滚！！！”
顾氏抓起了桌面的茶杯，朝着宁煜砸了过去。
宁煜徒手接住，狠狠地将茶杯摔在地面，拂袖而去。
顾氏捂住起伏的胸口，顿时就软瘫在地面。
罗妈妈哭着道，“夫人，你这是何必啊，忍一忍……就过去了。”
顾氏却泪水汹涌，“罗妈妈，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只要想起他是个庶出的贱种，我这心底就忍不住的厌恶，我要与他有肌肤之亲，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可……可夫人在成婚之前，也是见过四爷的，那个时候还能说上几句话，怎么反倒是成了夫妻……关系还不如成婚的时候呢？”
顾氏却拿出一块玉佩，轻轻的抚摸着，“我那会只当他年纪小，把他当成弟弟看待……可弟弟怎么能成为夫君呢？”
他是他的弟弟，自然也是自己的弟弟。
可后来怎么就变了呢？
罗妈妈明白她的心思，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只能无声的站在一旁。
……
宁煜怒气腾腾的出了主院，心底的火像是无处宣泄一般，将他的心烧得疼得厉害。
刚刚走到院子门口，黄姨娘的婢女翠柳就急匆匆的过来。
“四爷，黄姨娘不舒服，说是头疼得不行，想让你过去看看。”
“有病找大夫，找我是头就不疼？我又不是大夫。”宁煜直接一个冷冽的眼神扫了过去，直接就骂道，“少在这里用这些下作的手段，你当谁是不知道那些龌龊的心思？”
这句话看似说给翠柳听，可又像是说给顾氏听。
不过，翠柳哪里知道这些，她从未见过如此样子恐怖的样子，吓得赶紧就滚了。
宁煜生气得不行，在原地转了几圈，本想着要去相思苑，可看着天色已经晚了，他一脚踢到了主院门口的石狮子，最后直接出了门。
翠柳将住院的事情告诉了黄姨娘，“奴婢按照黄姨娘的吩咐去请四爷，可四爷……好像真的很生气，冲着奴婢发了好大一顿火，最后还说了那些难听的话。”
黄姨娘脸都黑了，本以为趁着这夫人跟四爷之间生了间隙的时候，自己便能俘获四爷的心。
可谁知道，竟然没有吃到羊肉却惹得一身骚。
原本穿了一身清凉睡衣的她，本想再涂抹一点胭脂水粉，这会是彻底没有了兴致，气得将妆瓯里面的东西全部砸在地面，“没用的废物。”
第二天，整个宁王府都知道了昨晚上的事情。
柳相思知道之后倒也罢了，喜鹊幸灾乐祸，“还好柳姨娘有先见之明，昨晚上并未蹚浑水。
你不知道，黄姨娘装病勾引四爷，以为能捡漏把四爷叫去她院子里面。
结果却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她都成了府邸的笑话了。”
“这还不止呢，她要倒大霉了。”柳相思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早上起来宁王府的天都变了。
她一直都知道顾氏跟宁煜之间有问题，但是具体是什么却并不知道。
这英国公夫人一来，两人就同房……然后就吵架了。
啧啧，莫不是夫妻关系不和谐？
可想着宁煜的体力跟技术，不至于吧？
难道顾氏是性冷淡？
“怎么会？”喜鹊不解，“四爷昨晚上都发火了，人都出去了，应该是不会再去找黄姨娘的麻烦了。”
“四爷不会找，总会有人找的，你等着吧。”
敢在顾氏的门口去拦人，这不是把顾氏的脸面踩在脚下，她当自己是白姨娘吗？
反正如今不用请安，宁煜也不会来，柳相思昨日吃鱼还没有吃够呢，吃了早饭之后就拿着鱼竿，“走，我们继续去后院池塘钓鱼。”
喜鹊当真是无语了，夫人跟四爷吵架之后，这后院的哪个姨娘不是牟足劲了想要将四爷哄到自己的屋子，可柳姨娘倒好，没有这个想法就罢了，她竟然还有兴致去钓鱼。
跟着这么不上进的主子，她都怀疑自己将来有没有前程。
此时，英国公夫人也知道了昨晚上的事情，气得直接冲到了顾氏的屋子里面，“你……你当真是要气死我啊。”
顾氏却异常的安静，“我既然已经嫁人了，自己的事情便自己做主，母亲若是来府邸看望我，我自然是欢迎的，可母亲若是还想逼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那就请回吧。”
顾氏现在也想明白了，她无论如何是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的，她是永远不可能跟宁煜同房的。
可她同样也清楚，她想要和离也是不可能的。
皇上不准，宁王府不会同意，顾家更加不可能给自己撑腰。
如今最好的局面就是，宁煜继续给自己正房的体面，而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顾氏并不知道，任何人都是有自己的底线的，她撕破了口子，如今又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想要维持之前的体面，宁煜未必会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