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意楼——
左莘、郑怡、张栩和沈言辞坐在一起吃饭。
左莘点的黄焖鸡，张栩时不时从她锅里夹肉。
沈言辞蹙着眉头，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
在张栩夹第四块肉的时候，他扯着嘴角，不耐烦道：“和饿死鬼投胎一样。”
张栩：“？”
郑怡：“？”
左莘：“……”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张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太阳穴突突地跳，“她又不吃肉，我帮她吃了怎么了？”
再说了，他用的是一副干净的筷子夹的。
管得这么宽，是家住太平洋吗？
沈言辞怒极反笑：“你怎么知道她不吃肉？”
她不吃肉的话她点黄焖鸡干什么？什么道理。
左莘喝了口酸奶，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人吵吵，他们只要见面必定会吵架，跟小学生斗嘴似的，她习惯了。
张栩支着脑袋，在沈言辞的注视下把肉夹起来放进碗里。
“那当然是因为我特么认识她六年了。”
“你瞎逼逼个什么劲？”
沈言辞微怔了片刻，他的意思是他和左莘从初一就认识了？
他夹菜的手指有些僵硬，内心其实有一点点尴尬，但面上依旧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他冷着脸说：“不饿死你。”
张栩挽了挽袖口，大有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沈言辞这个逼今天是想打架？
“你还嫌自己不够出名么？”左莘喝了一口酸奶，幽幽说：“昨天怼教官今天打同学？”
校长要是记起来和这种傻逼称过兄道过弟不得气个半死？
幸亏人家教官有素质有纪律，不然直接两个大嘴巴子抽他脸上。
张栩闷闷的“哦”了一声，算是听进去了。
郑怡莫名觉得气氛有几分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怪。
“我刚刚不就说了么？”她看了眼放在餐桌中间的小锅，漫不经心地开口：“我点的中份的，你们想吃就夹。”
犯不着以她的黄焖鸡为借口吵架。
沈言辞挑了挑眉，用张栩夹菜的那双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肉，“哦，刚刚没听清。”
左莘：“……”
郑怡：“……”
“你他妈！那是老子的筷子！”张栩感觉自己的头在冒烟，甚至有几分火苗蹿出来了，“你要不要脸？”
刚刚还不让自己夹，这会儿又像傻逼一样抢他的筷子，脑子有泡。
沈言辞睨了他一眼，嘴硬道：“这筷子写你名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张栩深呼了一口气，被气得肝疼。
从小到大第一次见这等不要脸之人。
郑怡低着头，扯了扯左莘的迷彩服腰带，超级小声地问：“他俩是不是有仇？或者有病……”
左莘以同等音量回她。
“你好聪明，这都让你猜到了。”
他俩在开学的第一个晚上就结下梁子了。
……
军训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这两天站军姿已经没有前两天累了。
回宿舍休整的路上，左莘听到了两个学姐交谈，声音不大语气平缓。
“方沅的父母来学校了，嚷嚷着要学校给个说法。”
“方沅的妈妈说方沅因为这件事得了抑郁症，连诊断书都摆出来了。”
左莘默不作声跟在她们身后，心跳速度一下子加快了不少。
方沅的父母来了，那……
“那齐学长呢？”
“被叫到会议室了，毕竟那也是他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