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淅沥而下，踩着湿漉漉的小路行走，脚下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似乎是被这潮湿的空气所凝滞了。
齐路清抬眼，眸底流转的微光染上了几分探究。
她好像特别喜欢捉弄他，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就喜欢。
他不动声色地往小姑娘的身后靠了靠，轻轻勾住她的手指，穿过指缝，攥紧。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
“怎么样？”左莘慢悠悠晃着他的手，咬字清晰，“要不要求一下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齐路清垂眸看着她手腕上的小铃铛，浓密的睫毛怎么也掩盖不住那道温柔宠溺的目光。
“求你。”
“求你一下，告诉我？”
左莘微微眯眼，心想这太犯规了。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类型，”她往前跨了一大步，避开了一个水坑，懒洋洋地哼笑，“我这人看眼缘。”
眼缘这种东西不一定是看对方有多漂亮，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种感觉，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的吸引力，基于内心的直觉想和他靠近。
齐路清捏了捏她的指尖，鼻尖溢出的嗓音透着几分不常见的慵懒。
“那你这是看上我了？”
“嗯哼～”左莘弯着眼尾，眼睛里盛满了笑，“第一次打视频的时候，我觉得你特别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反派。”
那种话不多不会等主角交代完遗言再动手的正儿八经高智商高冷反派。
人设带感。
所以对他很好奇。
至于最开始和他服软只是想把被单杀了十几次的仇报了。
后来的话……
齐路清掀了掀眼皮，神情怔愣了片刻，这个描述听起来怪怪的。
姑且当她说的是好话吧。
当然，坏话他也不在意。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出声：“所以你喜欢的是我的脸？”
声音淡淡的，让人无法从其中捕捉到丝毫情感波动，但左莘莫名能感受到他话里的委屈。
话到嘴边，她直接调头，“不是，因为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英勇善战能文能武智勇双全聪明绝顶，所以喜欢你。”
齐路清垂下眼，不说话，甚至把牵着的手放开了。
左莘：“？”
这是有脾气了？她这个答案不够好吗？全是褒义词。
“你就是喜欢我的脸。”
齐路清默默拉开了一点距离，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冷漠脸，但伞依旧往她那边偏着。
如果他不长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了。
左莘摇头，直接反驳：“我没有，我不是。”
齐路清别开视线，不轻不重地吐出几个字：“我明天就去整容。”
末了，他赌气似地补充：“明天就去把头发推光。”
左莘缓缓扣了一个问号。
缓了半晌，她“哦”了一声，声音冷冷清清的，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散漫劲儿。
“那你档期排得挺满的。”
又要整容又要剃头，一个排上午一个排下午？
齐路清眼睫轻颤，握着伞柄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星星，你又气我。”
他知道现在的小女生都喜欢长得好看的，长得好看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入场券。
但是……
视线落在她的耳垂上，他张了张嘴，低声问了一句：“你就不能哄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