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近，浅淡的水雾仿佛顺着皮肤渗入。
沈知然脸上浮起温度，低咳一声别开脸：“在衣柜里，好几套，我给你拿。”
他说着要起身，但江珩已经起身去了衣帽柜。
沈知然看他那么自觉，也懒得动了，今天姜蓝和小姨喊他去逛街，买了一大堆东西，要累晕了。
除了给自己添了几件行头，沈知然给江珩也买了几套。
小姨都夸他眼光好。
佣人下午干洗后他挂起来了，这会正好让江珩试穿。
怕江珩不知道是哪个，沈知然提高声音：“最右边的，一套蓝色一套白的，然后西边最里面的柜子里有配饰和……”
沈知然突然一顿。
等下！
里面……里面除了他和江珩的衣服，还有之前火辣辣情侣酒店的店员送的“特产”！！！
沈知然怕放在宿舍会被江珩看见，但那是第一次见义勇为的谢礼，他也不好意思丢了，就带回家了……
一直放在配饰柜子里面。
该死！他怎么就忘了这回事！
要是被江珩看到了，会不会误会自己想让他穿啊？
沈知然思索片刻，正要站起身去衣帽间看看，江珩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衬衫低v型领口微敞开，露出精致冷白锁骨，余下风光被缀着的丝带扎起的蝴蝶结遮盖。白色丝绸面料垂感很好，下摆扎进纯白西裤，说不出的优雅松弛。
沈知然心跳一顿，有一种被美貌打了一枪的感觉。
他吐出一口气，掰着江珩的肩膀把他往里推：“这件只准在家里穿，不准穿出去了！”
江珩有些不明所以，侧脸看他的表情：“很难看？”
“……不是。”沈知然别开脸，头顶雪白的猫耳朵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轻轻抖了几下，绒毛也跟着轻颤。
他被盯得有点尴尬，好一会才小声嘟囔：“你穿这个太好看了，我不想别人看，所以以后不要穿出去。”
江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了然地问：“你很喜欢白色？”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颜色。”沈知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里面还有一套深蓝的，比较日常，你再试试。”
“嗯。”
江珩很听话地进了衣帽间。
门被沈知然关上。
江珩的视线落在沙发上。
打开的礼盒里，整齐摆放着一套衣服。
准确地说，是几条丝带。
白色的。
……
江珩再推开门时，沈知然已经恢复正常了。
但转头一看老婆，还是瞪大眼睛。
“这套也不准穿出去！”沈知然凶巴巴说，“只准在家穿给我看！”
江珩其实不太能理解沈知然这样的想法，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相貌也没有到那种一出门就被人哄抢的地步。
但沈知然对他有占有欲这一点，让他很开心。
江珩点头：“好。”
他转头就要进衣帽间。
沈知然：“你进去干什么？”
江珩：“脱掉。”
“不行。”
沈知然难得语气有点强硬。
江珩转过身，就见他靠在沙发上，懒洋洋朝着自己勾了勾手指。
少年扬起唇，像个恶霸似的：“小美人，过来，让爷香一个。”
这是玩上cosplay了。
沈知然有时候鬼点子很多，突然冒出电视剧的对白已经很正常，江珩并不觉得烦，反而很有新鲜感。
江珩一言不发地抬腿走过去，乖顺弯腰。
却在对方满意笑起来的瞬间，猛地发力，单手将人抱起来，转身往衣帽间走。
沈知然：！！！
他瞪圆了眼睛，下意识抓住江珩的脖子，用力掐他：“你干什么！”
“我刚才换了两套衣服，所以，你也要换一套。”
江珩说着很公平的话。
手却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沈知然顿时感觉不太妙：“我换什么衣服？”
“你喜欢的。”
江珩说话的功夫，推开了衣帽间的门。
……
当天晚上，沈知然苦不堪言。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买下火辣辣情侣酒店，然后——
开了那个前台！
*
次日。
沈知然一直睡到下午，才被电话铃声吵醒。
铃声吵个不停，他有些烦躁地摸到枕头边的手机，接起来，不高兴地“喂”了声。
对面停顿几秒，猛地提高声音：“沈知然！现在几点了！你到哪鬼混去了！！！”
沈知然瞬间就清醒了。
一颗心脏差点没被对面的河东狮吼给震碎。
他猛地坐起身，低头看了眼手机。
来电人是范志刚。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
等下，没错啊，现在是七月底，还在暑假，范志刚给自己打什么电话？
电话那头范志刚气得不轻：“下午六点截止体检，现在四点半，你到底还来不来！”
沈知然单手撑着一宿没睡后隐隐作痛的脑袋，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范老师……我体检什么？”
“体检什么？”范志刚又给他一句话气笑了，“指挥官体验营，你这个记性跟猪学的？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沈知然！”
沈知然：“……”
靠，他好像是前几天答应了范志刚。
昨天把脑子做迷糊了，竟然这件事给忘了……
看范志刚这生气的样子，估计他还给自己发了不少信息，结果自己都没回。
沈知然一阵愧疚，赶紧爬起来。
一边掀被子，一边跟对面保证：“范老师对不起，我昨晚有点事情忘记了！您消消气，六点前我一定到！”
下床的时候，脚下踩到硌脚的东西，沈知然低头一看，看见散落一地的丝带。
沈知然：“……”
昨晚的场景浮现，他的脸又红了起来。
电话那头，范志刚的气勉强消了一点：“行，六点之前到不了，我找沈章，抽不死你个兔崽子！”
沈章是沈父的名字，也是范志刚的学生。
沈知然揉揉酸痛的腰，连声应下。
挂断电话后，他一脚踢开那堆丝带，拿了一套运动服套上，拉链拉到顶端，盖住小半张脸，抬腿往外走。
下楼的时候遇到了从书房出来，打算下楼的沈佑。
这个点沈佑竟然在家，让沈知然有点惊讶。
“回来拿个文件。”沈佑晃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夹，审视的目光扫过沈知然，“听管家说你中午没吃饭？心情不好？”
“不是，昨天晚上……”沈知然顿了顿，“呃，昨天晚上玩新游戏，就通宵了，刚才才醒……”
沈知然眼神闪躲。
没注意到，沈佑的视线落在他发红的耳垂处，冷哼了一声。
游戏。
真是游戏他也就不会担心了。
沈佑和沈知然并排到了地下车库，沈佑忽然出声：
“注意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