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任务得做，但宋年显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戳着手手，在心里跟系统打商量。
“系统，现在秦泽川已经跪下来了，我是不是就不用让他下跪了？”
可惜系统并不是什么善良的天使，相反，它就是个无情冷酷的恶魔。
它无情地给予了宋年否定。
“不行，由于秦泽川是主动下跪，并不是在宿主您的命令下被迫下跪的，所以这个下跪无效。”
宋年宛如受到了晴天霹雳，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了系统。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完成现在这个任务？！”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提议：“您可以先把秦泽川扶起来，再命令他下跪。”
宋年目眦欲裂：“？”
此时的宋年再也抑制不住抽搐乱飞的嘴角，差点就给撅了过去。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把人扶起来就是为了让那人再跪一次。
这不就和脱裤子放屁一样多此一举吗！！！
但系统的命令就是这么冷冰冰的，改变不了系统，宋年只好改变自己了。
宋年一咬牙下定决心，把秦泽川从地上扶了起来。
“跟我去个地方，我有话想跟你说！”
……
宋年红着小脸来到了教学楼僻静处。
此时微风轻轻，阳光和煦，暖风把小少爷脸颊吹红了，红得诱人。
他的眼睛似乎浸润着水雾，看得朦胧，还带着些许可怜兮兮。
秦泽川低头俯视着小少爷，看着看着就有些心软了。
虽然不知道宋年把他叫过来打算做些什么，但被这双好看的美眸盯着，没有人会舍得拒绝面前黑色小兔子的请求。
“少爷，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秦泽川的声音放缓了，还带着他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宋年此刻心虚得要命，哪还有心思去关注秦泽川此刻的态度。
他低下头扯了扯衣袖，一副犹犹豫豫地模样，小声跟秦泽川打商量。
“那个，我想跟你说的就是。”
“你……你能不能现在就给我跪下呀。”
秦泽川面露疑惑：“？”
明明是在说非常过分的要求，但面前的小少爷却一副羞辱启齿的模样。
就好像逼着别人下跪的不是他，不按照他说的话去做就是在欺负他一样。
这么娇气的小模样到底是谁养出来的啊……
秦泽川虽然不解，但仅仅只是呆愣了两秒，就还是迅速跪下了。
只是他这次不是单膝下跪，而是双腿都跪在了地上。
像是听话的乖狗狗，他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宋年，像是想等待主人的下一步指示。
第一步命令下跪做到了，现在就差出言羞辱了。
宋年在心中暗暗握了握拳头，感觉任务已经成功了大半。
可另一半任务显然才是更难完成的。
宋年长这么大都没羞辱过人，他连骂人都很少骂，脑子里的词库少得可怜。
没办法，他只能努力回忆游戏里恶毒男配的架势，斟酌着措辞，然后对着秦泽川颐指气使道。
“我让你跪你就跪，你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这可真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很可惜，秦泽川完全没有被羞辱到，还在理直气壮冷静回应：“少爷，我是您的，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难得见有人可以这么理直气壮把“自己是狗”这件事说出来的，宋年被呛得不行，只能在脑海里询问系统任务完成情况。
可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冷酷地回应了宋年：“因为目标秦泽川没有觉得这是羞辱，羞辱失败，请宿主重新进行羞辱。”
这已经不是羞辱秦泽川，而是在羞辱宋年他自己了。
没办法，宋年只能硬着头皮又说道。
“秦泽川，这里可是教学楼旁边，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人看见。我如果让你现在把衣服脱光，你也会脱吗？”
显然宋年低估了秦泽川厚脸皮的程度。
这样的羞辱对他来说甚至不算羞辱，秦泽川早在很久以前就把自尊和脸面舍弃了。
秦泽川淡定回复：“好的，少爷。”
然后就以跪着的姿势熟练的开始脱衣服。
熟练得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什么？等、等等……”
宋年本来只是想随便说说的，但他没想到秦泽川居然真的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了。
只是怔愣了一刹那，秦泽川就已经把上衣脱光了。
他的体型本就高大健硕，被充分锻炼过的肌肉结实有力而又恰到好处，不会过于突兀，也不过过于纤瘦。巍峨隆起的胸肌之下，坚硬的八块腹肌排列得紧实而完美。
“少爷，衣服已经脱完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命令，请指示。”
男人微微抬眸，用黑沉沉的目光看着宋年。
宋年一时哑然，他都还没说话呢，秦泽川就反而催上了。
该不会命令他脱衣服，结果让他爽到了吧？！
宋年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而是被秦泽川身上的伤吓到了。
因为从小被原主欺负，秦泽川身上有很多鳞次栉比的疤痕。可想而知，能留下如此细长的疤痕，原主以前肯定对他做过许多过分的事情。
有些伤疤是已经结过痂，再被人反复抠下二次伤害而形成的，上面还有一些新长出来的粉色嫩肉，和面前男人的原本肤色对比十分强烈。
宋年很想开口，去问问秦泽川疼不疼，问问他为什么不反抗。但好像这些问题都是多余的。
他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能反抗。
真是个小可怜，被原主压迫折磨，被用亲人威胁伤害，长此以往……他不黑化都难。
即便宋年觉得面前男人可怜，可现在他的寿命也被系统所掌控，他难道不可怜吗？
现在可不是随意散发圣母心的时候，宋年默了默，继续在脑海中询问系统：“现在这样任务算是完成了吗？”
可惜，得到的依旧是否定的答案。
仿佛不逼着他堕落成为一个恶人为止，系统都不会罢休了。
宋年又轻轻叹息了一声后，他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伸出了自己的鞋子。
“那你现在，就低下头来擦干净我的鞋子吧。”
宋年的语气冷淡，可面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心慌意乱。
像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紧张，又像是不忍看见接下来的画面，宋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悄然挪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