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许煊轻轻唤了一声。
可眼前的老人却并没有如白天那般去给他回应。
轻轻用手指试探了一下老婆婆的鼻息，已经没有了。
冰玉看着许煊，许煊对冰玉摇了摇头。
“小黑！”许煊唤了一声卧在刘白卿脚下的小黑狗，可小黑狗也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许煊摸了摸狗子，却发现狗子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了，在初春这个时候，这说明狗子已经死了一个多时辰了。
冰玉走进屋里面，发现屋子的桌子上有一碟炒黄豆，仔细闻闻还有股怪怪的味道。
冰玉将黄豆拿给许煊，许煊闻了闻道“好像是乌头……”
看到小黑狗挣开的链子，许煊不得不认为是“老婆婆一个人觉得了无生趣，便自己炒了一碗有毒的黄豆，吃了下去。
小黑可能感觉到了，于是挣开链子，跑到屋子里也吃了有毒的黄豆。
然后趴在老婆婆脚边，静静的等待死亡。”
“没想到，就连小黑都这般忠义。”许煊觉得今天遇到的事情冲击实在太大了。
安葬了老婆婆和狗子之后，冰玉和许煊走在去往江州的路上，两个人相互沉默，不发一言。
……
“不容易啊，一个深入妖族，一个留在人族，这两个布局都算进入了预定的轨迹，回去可得美美的睡一觉。”刘白卿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面貌，伸了个懒腰。
一双大手伸过来，扶住他的细腰，刘白卿一激灵，连忙抓住大手“你想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探索一下，能想出这么多剧情的人啊，腰摸起来有多软。”姜无道嘿嘿一笑。
“别闹，这次玩的可开心？”刘白卿连忙打掉姜无道的手问道。
“嗯。”姜无道点了点头“这次挺有意思的，以前从未尝试过的感觉。”
“别急，这只是精神和文明上的初步渗透而已。最主要的是，在物质上一定要让他们不能自主。”刘白卿摇了摇头。
“哦？如何让他们在物质上也不能自主呢？”姜无道好奇的问道。
“你知道，羊怎么吃人的嘛？”刘白卿一脸神秘的看着姜无道。
“羊怎么能吃人？”还未等姜无道说什么，姜无璇直接疑惑的问了出来。
姜无道也是好奇的看向刘白卿。
刘白卿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路道“现在，在西北处，有一个国家叫大月国。
此国以放牧为主，不事农耕，经常是春夏放牧，秋冬则出去掠夺邻国的食物、女子等一切看到的。
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则杀掉、烧点！
面对这样的一个国家，曾有国家将之打的俯首称臣，但一旦弱势了，大月又会趁机去侵扰，邻近小国都是苦不堪言。
其饲养的马兽，速度快，耐力惊人，且在草原上，很快就可以隐匿起来。
面对这样一个国家，该如何是好呢？”
姜无道没有言语，而是在思索羊吃人，随后眼神一亮。
刘白卿见他这个神情，心中咯噔一下！不好，这个狗！不会……
“既然放牧，那自然不会只放马兽，定是有特别能力的羊兽。而羊兽，对于我等而言，却是也算稀缺的。
可羊兽相对于马兽对于大月而言，并非那么特别的，而如何让羊兽成为大月特别的存在呢？
那就是用他们所求的粮食，刺激他们牧羊，让他们的人，牧场都被羊所占据。
大大的满足他们的需求，同时削减他们的战斗能力，让他们的能力都转换为牧羊。
恰好，这两样，我大齐粮食无尽，同时对羊毛现在的需求，也是日益增长。
如此一来，随着时间的发展，大月的战马都被绵羊所取缔。而他们的生存权利，也被我们拿捏在了手中。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皇后，高明！”姜无道直接侃侃而谈的说道。
未等刘白卿说话姜无道又继续说道“那么对于妖族，同样的在于食物、文明。
我们可以给妖族食物，但需要他们拿东西换，血食可以大月的牧场为根基，粮食我等自己产出。
而且同时我们把基础的部分，交给他们去做，到最后的完成工艺由我们自己来完成。再将做好的东西，卖给他们。
让妖族从此依赖大齐，离不开大齐！”
刘白卿转过头去，不想同姜无道说话，这一句就一定将妖族定性为打工妖了。
这种模式，都是资本主义常玩的套路。
首先，羊吃人的套路，可以让一个国家将所有的发展全部砸在牧羊之上，就会剥夺其他经济的生存空间，和房地产类似的套路。
其次，产业都成了牧羊，那么自然不会全部的人都去牧羊，这样就有一部分不牧羊的人他们的生存资源会被牧羊的人侵占掉，从而爆发出内部矛盾。
最后那个，姜无道所言的，把大月羊买过来，加工一下，变成所谓的高端产品在卖回去，让对方以为占了大便宜，就会更卖力的牧羊。
就算最后，羊已经饱和了，大月已经没有别的生存办法了，除了低价和大齐交易。
这个同样适用于妖族，不过妖族种类繁多，能做的事情更多了。
类似于，让妖族去采矿，买过来，然后卖给他们菜刀。难一点的，让他们去打造蒸汽车的零件，买过来，组成蒸汽车，再卖给妖族。
没有需求，硬给他们创造需求。有需求的，由大齐一直来满足他们，让他们失去自我满足需求的能力，最后只能靠着大齐供给。
依赖大齐，离不开大齐。这和前世某国，把工厂建立在别国，组装成产品后再卖给当地国家一个道理。
因为，到最后，他们生产的零件，除了大齐不会有别人会买，他们也不会甘心白白付出，没有回报！
如此，就将妖族拿捏的死死的。
并且，另一方面，给妖族灌输人族文化、文明、思想，让其传承断绝，一切以人族基准为基准，从思想上让其亡族灭种！
这样的事情，在前世依然存在。竟然有宣传，某国空气香甜，某国做事情一丝不苟，再看自己的国家如何如何！
灌输我的思想给你，让你没了自我，那你和我便没了区别。
这种是一种慢性的过程，就算等妖族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巨大的惯性，已经不是剩下的一小撮妖能够阻止的了。
即使，最后妖族成了领袖，但依然是被人族思想和文明支配的帝国！
姜无道和刘白卿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解析出来，给姜无璇这个平时不走脑子的姑娘都听的冷汗直冒。
姜无璇看向刘白卿的目光中，除了甜腻，又多了一丝丝的敬畏。
“都说啊，最毒不过妇人心！真是一点都没错，真的好奇，皇后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么恶毒的亡族灭种的计划的。”姜无道调笑道。
“我是恶毒的皇后，你小心点儿跟我说话，小心我恶毒了你。”刘白卿闻言挑了挑眉看向姜无道。
没等姜无道说什么，刘白卿低声说道“此法，只是适用于现在这个时候，为了大齐一统天下，有些非常手段，不得不用。
现在，已经初步布局妖族，就等事情发酵了。接下来就是，妖族与人族之间，先互相之间不排斥，有一个建交额基础。
在这个基础上，即可一点点，一点点的，温水煮青蛙！最后，彻底的爆发开来！那时候，大势所趋，将无人可挡。
那个姜无褚，哦，妖师白褚，据说是白泽后代，即使他也不行。”
“还记得那个白褚呢。”姜无道轻声一笑“放心吧，早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几个人不再多说，而是回到了郢都，姜无道继续处理朝政中的事情，刘白卿则继续关注闻梅和冰玉的动向。
冰玉和许煊在江州落下了脚步，在某一天晚上，许煊突然对冰玉说道：“冰姑娘，我想我大抵是病了。”
冰玉“嗯？许公子，病了就要吃药啊！”
“只怕这病是因为姑娘所得。”原本许煊还觉得这样的词很难以启齿，可是面对冰玉，却发现很自然的说出。
“为我？”冰玉不是很理解，病怎么会因为一个人得呢？
“如同老婆婆所言，珍惜眼前人。
我们的人生不过七十，除去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就只剩下五十年。
这五十年又要除去一半的黑夜，便只留下二十五年。
吃饭饮茶、沐浴更衣、东奔西跑、做工生病，又耗掉不少时日。
真正留下来的可以陪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掐指算来少之又少。
我不想让姑娘觉得我是一个花言巧语的登徒浪子，我只是想告诉姑娘，可如果我这一辈子只有很少的时间与姑娘邂逅的话，我已经浪费掉许多，接下来的时间我是不能放过的。”许煊说着皇蝶一给的台词，认真的看着冰玉，却是越说越真挚，越说越坚定。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冰玉一时间只觉得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乱。
“我要说的是，自打我第一眼见到姑娘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许煊认真的看着冰玉说道。
“喜欢？”冰玉紧握手心，掌管冰的妖族，此时手心竟然冒出了许多汗水。
“是的，我不想等到失去的时候，再追悔莫及，我虽然是一个没大用的书生，但我可以开一个私塾，赚钱养你。”许煊看着冰玉等待着冰玉的回答。
“养我？你……你为什么要养我，以什么身份养我。”冰玉此时，想到自己是妖族，就想要拒绝。
“我娶了你，你变成了我娘子，这样，我就可以养你了。”许煊却毫不后退，一点也不理会冰玉在后退，在拒绝的举动。
“娶我？”冰玉瞪大了眼睛，随后又摇了摇头“你可知道我……”
“我知道！”许煊没有等冰玉说完便打断了冰玉想要说的话。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吗？冰玉一时间也分不清许煊到底是真的知道还是别的什么。
“我真的知道！”许煊坚定的看着冰玉。
冰玉一时间没有再言语，而是怔怔的看着许煊。
不久过后，许煊和冰玉在江州的一个小城结了婚。
“叮，恭喜宿主成功排练《白蛇传》，还原度70%，奖励宿主：白蛇大礼包。”
“白蛇大礼包：白蛇特质、白乙剑、仙丹、观音观想图、文曲星仙胞。”
“白蛇特质：宿主开始逐渐变得妖媚、清冷、清纯、纯欲、端庄、庄严、肃穆，面容和善，自带沁人心脾的馨香。”
“白乙剑：仙剑，可助人早日成仙。”
“仙丹：加快突破120级的速度。”
“观音观想图：观想观音观想图，随即召唤一位华夏神只，冷却时间10天。”
“文曲星仙胞：可指定某不足五月的妇人，诞生出文曲星君特质的孩子。”
刘白卿：“白蛇特质？！！”
谁能告诉我妖媚、清冷、清纯、纯欲怎么理解？我一个大男人要这些做什么？还是个被动技能！取消不了！
这提莫狗系统，真不是送人来掰弯的？
费了很大的力气导演这么一场戏，最后竟然坑了我自己！摇了摇头，这个已经成了事实，就先这样吧！
其他的，白乙剑、仙丹、观音观想图都是好东西，留着。
至于文曲星仙胞，当然是送给姜无道了，难道是让自己生孩子？刘白卿撇了撇嘴。
咦？给姜无道？一想到大男人生孩子，还挺刺激的。
“使用！”
“请选择使用对象。”
“姜无道！”
“未知错误！不可选择。”
嗯？不是不能用，而是未知错误？刘白卿挑了挑眉。
“姜无璇。”
“姜无璇体内并无胎儿，使用条件不足。”
“姜无风！”
“姜无风体内并无胎儿，使用条件不足。”
嘶，姜无璇和姜无风都可以，也就是说男女皆宜，甚至80级高手都逃不过系统的安排！
但姜无道不行，这厮果然有秘密！
这个就便宜了冰玉吧，打定了主意，刘白卿最后决定把文曲星仙胞投入冰玉腹中，只等怀胎了。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姜无璇揉了揉小腹，刚才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错觉嘛？还是，自己又想卿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