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晨曦低垂着头，抿抿嘴，然后问道：“非要重考吗？不考不行吗？”
“你看，这个成绩有争议，最公平的办法就是重考一次，既然你有实力，应该也不惧重考，对吧？”殷学管耐心说道。
殷晨曦闻言，拳头紧了紧，又松开，挣扎了半晌道：“考可以重考，但我要提要求。”
“你说，我听听看。”殷学管点点头，只要合理合规，他能答应就答应。
“我不要夫子出题，我要和樊锦书互相出题，我们互相出五道题给对方，谁答对的多，谁就赢。”殷晨曦斩钉截铁道。
“那要是我们答对的一样多呢？”凤锦书问道。
“不可能！我出的题，你不可能都会。”殷晨曦斩钉截铁道。
“那不公平，万一你出的很难的题，故意为难阿锦怎么办？”岳知希提出质疑。
“呵呵~你们刚刚不是还很自信的说她很厉害吗？怎么？现在怕了吗？”殷晨曦阴阳怪气道。
“你……”
“我答应了！”
岳知希还没说完，凤锦书将她拦下，对她摇摇头，然后朝殷晨曦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谁输了，谁就离开这学堂！这么多人作证！”殷晨曦像是笃定凤锦书会输一样，说道。
“行！你记得自己的话就成！到时候便撒泼抵赖就好，我是没问题的！”凤锦书耸耸肩道。
“阿锦，真的没问题吗？”游书茗将凤锦书拽至一旁，耳语道。
“没事儿，你们都放心！我心里有数。”凤锦书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可游书茗三人比凤锦书都紧张，话说出去了，再想收回就难了。
“哈哈，姑娘不必说的这么严重，还是有缓和余地的。”殷学管赶忙出来打圆场，生怕凤锦书输了，不走也不行了。
当初殷思允可是特意带他们过来，把人交给他的，这要是真走了，自己算不算失职呢？
“怎么？殷学管这是要公然袒护吗？你这样如何让学生心服口服？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将来还如何服众？”傲雪夫人站出来，不满道。
“大家不必争执了，我答应了，没什么好纠结的，如果输了，我二话不说就离开这里，如果我赢了……”凤锦书看向殷晨曦，迟疑了一下。
可殷晨曦并不领情，冷哼道：“如果你赢了，我就离开学堂。”
“好，你自己想好就成！”凤锦书点点头，也不再犹豫。
殷学管摇摇头，只能无奈道：“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就开始吧！你们是写在纸上？还是口述？”
“写在纸上吧，也好留个凭证，万一某些人最后赖账，不就得不偿失吗？”殷晨曦阴阳怪气道。
殷学管看向凤锦书，凤锦书不在意的笑笑，点头道：“我都行！”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慈悲不渡自绝人，这是殷晨曦自己选择的路，所以结果，她自己能承担就好。
“阿锦，你傻呀！你咋不提条件，全都是有利于她的！”岳知希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比凤锦书都急。
“不用，这叫自信！”凤锦书开玩笑道。
“哎呀！这会儿了，你还开玩笑！”岳知希急得直跺脚。
“你别说了，阿锦说不准真有办法，我们就相信她好了！”游书茗将急得团团转的岳知希拉回来，安抚道。
游书茗最早认识凤锦书，她感觉凤锦书会她们很多不知道的东西，所以，她相信凤锦书能应付。
“哼！不自量力！”殷晨曦甩甩袖子，走到了凤锦书对面。
此刻，因为两人要比赛，所以相对而坐，中间隔了两列桌椅。
其余人都站在了前方。
“你们都想好了吗？可以开始了吗？”殷学管作为这里最有权威的人，见两人坐好，缓缓问道。
“准备好了！”
“可以了！”
殷学管闻言，颔首道：“好！开始吧！”
然后，讲堂里便传来写字的刷刷声。
凤锦书回忆了一下殷晨曦答的卷子，她有明显的短板，那么，她就知道该怎么出题了。
以前做题可不是白做的，这必须感谢老祖宗的智慧，让她借用一下，也好叫这里的人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不过凤锦书也不打算让她太过丢脸，女孩何必难为女孩，好歹得做出个一两道吧？是吧？
我可真善良啊！凤锦书心里暗自道。
等凤锦书刷刷写完，那边殷晨曦也正好写完，荣夫子作为算学的夫子，又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所以负责将两人出的卷子来回交换。
他将殷晨曦出的题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后，若有所思的看向殷晨曦。
殷晨曦被她的目光看的有点不自然，低下了头。
荣夫子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向了凤锦书，又拿起凤锦书出的题，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题都在我手上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吧？”荣夫子缓缓道。
“嗯！”
“开始吧！”
见她们俩仍然坚持，荣夫子便将题发了下去。
“半个时辰为限，当然，也可以提前交卷。开始吧！”
对面的殷晨曦拿到题，看到第一题，嘴角便微微上扬，然后冲凤锦书挑衅似的得意一笑。
笑吧！笑吧！多笑一会儿好啦！凤锦书丝毫不在意，希望她后面也笑的如此灿烂。
然后便开始看殷晨曦给她出的题。
【军队运粮，从甲城运到乙城，如果车装满米，每天行程二十五公里；如果空车，每天行程三十五公里，五天时间，刚好可以往返三次。问两城的距离？】
so easy啦！一百五十公里啦！
凤锦书又轻松拿下剩下四道题，这几道不是农夫买鸡不识数，就是将军不知自己兵有几何这种。
前世，都做烂了好吧？
眼见没几分钟就做完了，凤锦书百无聊赖的抬起头，看到对面的殷晨曦再没了刚刚的嚣张。
此刻，她眉头紧蹙，像是被卡住了。
能不卡住吗？
凤锦书知道她的弱点在哪，再加上那道题可是古代有名的三道难题之一，她不相信殷晨曦一个次次升班无望的人，会在这方面有突出天赋。
有的话，早就不在这窃取凤锦书的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