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溪！你怎么说话的？！”
“要不是吵嚷着要吃热乎的东西，我至于东奔西跑吗？”，沈云归沉下脸。
面对哥哥的黑脸，沈石溪也不害怕：“要不是你说许悠悠肯定在，我那会儿也不会过去！更不会被贺玲那家伙骂！”
“明明你说你跟许悠悠就差临门一脚了，怎么我看着人家压根不把你当一回事呢？难不成你是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躲我妈给你介绍的那些相亲对象？”
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沈石溪自认为自己很了解沈云归。
现在看着他眼神躲闪的模样，她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好啊！我就说为什么许悠悠会那样对我，原来那些都是你瞎编的！”
“既然你考去首都不是为了许悠悠，那是为了什么？”
沈石溪脑子疯狂转动，想着他们家和首都那边有什么关系？以至于沈云归放着本省的大学不报，铁了心要去首都！
沈云归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总感觉自己大学应该要在首都读，不去首都那边就会失去很多很多。
……
“呼——”
“可算搞定了。”
严夕月长呼一口气，低声在许悠悠耳侧说。
许悠悠眨眼：是上报了？还是已经把定制的那些玩意销毁了？
严夕月：“一步步来。”
哦——
那就是上报了。
许悠悠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直到车内广播响起，负责各个车厢的列车员开始检查车票，她才把贺玲二人喊起来。
陆陆续续有人上车，也时不时有一两个被列车员拎出车厢，停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再次动了起来。
经过几次交替看着行李，外头的天已经从天亮变成天黑，又再次变成蒙蒙亮了。
首都，到了。
大抵是快到各个大学的报到时间，这会儿火车站的人也只多不少，但也比不上春运期间的情况。
许悠悠把自己那包行李给王向东拎着了，自己则紧跟在贺玲身后，由着最前头的王向东开路。
严夕月也跟着他们一块儿出了车站。
四个人在首都车站外的平地上围成一团，才得空喘口气。
贺玲问：“我们先去哪儿？”
“招待所吧，还没到报到的时候。”，许悠悠看向严夕月，“我记得你说你下一趟车是明天的？”
“明天中午，转去S市，到那边还得转一趟。”，严夕月表情麻木。
许悠悠从她脸上看到了淡淡的，‘死感’？
从黑省到粤省，一南一北的，确实难搞。
“那正好，跟我们一块儿去招待所住一晚。”
三个人说这话的功夫，王向东已经跟旁边亭子里的同志问了招待所在哪边。
二月天，首都这边也下着雪。
不过车站外这一块儿没啥雪，也不知道是走的人多了还是专门派人撒了工业盐。
许悠悠一手帮严夕月提了一包行李，一手扶着贺玲。
面对王向东频频回头看贺玲的动作，她都习惯了。
招待所离车站还有一段距离，四人走了好一阵才到招待所那边。
四人才走进招待所，招待所前台的大姐眼皮子也不抬，熟练道：“单屋一晚一块五，合住七毛。”
“男同志住右边，女同志住左边。”
王向东开口：“夫妻也要分开住？”
前台大姐指了指左右墙上写着的大字：“我这儿规矩是这样，你要一块儿住，去别的招待所。”
右边墙上写了个男，左边墙上写了个女。
看着倒是和后世的公共厕所有点相似……
看人没走，前台大姐放下手里的瓜子敲了敲桌子，“合住还是单住？”
“大姐，单住的话屋里有几张床啊？我们这儿三个人住的下不？”
许悠悠笑眯眯地从兜里掏出一小把大白兔奶糖，放桌上。
贺玲怀着孕，安全起见肯定是不能跟外人一块儿住的。
严夕月又只住一晚。
单住要能挤挤肯定是单住。
前台大姐瞥了眼桌上的糖，语气缓和了点，“正常来说，单住一屋两张床，要有特殊情况可以加个床垫。”
听懂话里意思的许悠悠刷的一下，掏出一块五递过去，“那我们单住！多谢大姐了！”
“住一块儿也要介绍信。”
前台大姐掏出本本。
许悠悠四人麻溜地把自己的介绍信拿出来。
王向东这边则不讲究太多，反正不能跟贺玲一块儿住，他索性选了跟人合住，还能省点钱。
做完登记，前台大姐给了她们四个一人一张住宿发票和一把钥匙，指了左边女生住的地方。
“一楼六号屋，床垫子在一楼楼梯下的隔间里，男同志把东西放好就出来，不许逗留。”
这大姐人还挺好。
许悠悠扶着贺玲往女同志住的左边道道去，房门上写着大大的“六”。
屋里，一张桌子，一张炕，炕上看着是能睡两三个人的样子。
墙上贴着一张纸。
许悠悠顺着纸上写着的字来做，在炕床那边捣鼓了一阵，成功把这炕整热乎了起来。
“居然真是炕？！”
贺玲惊讶，“我还以为是摆着看的。”
“这边有两个铁片，挡着墙里的暖气了，把铁片拿开，炕上就暖和起来了。”，许悠悠指了指刚才自己捣鼓的地方。
王向东把一个军用床垫搬过来，立马就出了女生这边的院子。
许悠悠和严夕月把一人宽的床垫子搬炕边放着，三个人在屋里面面相觑。
贺玲咳嗽一声，“悠悠，我们的行李，到了吗？”
“到了，我去搬过来。”许悠悠冲严夕月看了眼，“你的行李呢？”
“我也让人帮忙运过来了，现在去搬。”
两人一对眼，就出了门。
留贺玲一个人在屋子里反锁了门，坐炕上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刚才悠悠有说她们的行李是喊人帮忙运的吗？
两个“喊人帮忙运行李的人”，找了个招待所附近的死胡同，把行李“拿”了出来。
许悠悠搁招待所门口，喊了个要进招待所的男同志帮忙喊一下王向东，成功把这些行李搬到了招待所离。
前台大姐看王向东每次都是搬了东西进去就出来，也就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