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说。”
灵杉方才也听见了他们的争执声，心底有数。
宋老头也笑不出来了，脑袋一垂，丧气道：“伤入肺腑，无药可救。”
他身后的人也都跟着低下了头，人没救回来，本就是他们的责任。
沈卿卿眸光不明，上前推开几人，这才看清穹月的情况。
穹月脸色惨白，时间仓促，身上的伤口也只是简单的包扎。
探她鼻息，几乎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如果他们来得再晚一点，怕是这口气也没了。
沈卿卿二话不说，拿出符纸便贴在穹月的额头上，头也没回地说道：“去接小龟过来。”
她能做的，就是吊着这口气不散。
沈迟出声应下，转身就走。
宋老头几人也是头一回被人这般无视对待，心底多多少少有些不满，但知道人是灵杉带过来的，到底没说什么。
只不过最先开口的年轻男人，仔细瞧了瞧穹月额头的符纸，总觉得眼熟。
但看见沈卿卿普普通通的脸，又摇了摇头，打消了心底的疑虑。
沈卿卿此时坐在床边，一只手搭在穹月的手腕上，看似在把脉，实际上灵力已经探入她的筋脉。
海风下手竟然如此之重……
筋脉寸寸断裂，就算是小龟来了，也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
但这都不是她想找的，她想找的是让海风暴起的原因。
当时穹月被他们所救，特殊调查局第一时间就检查了她的所有东西，并没有什么问题。
既然不是外部原因，那诱因只能是在穹月体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宋老头最先坐不住了。
谁把脉能花这么长的时间？怕是害怕灵局责怪，拖延时间罢了。
“丫头，人救不回来，不是你的错……”
还不等他再说下去，沈卿卿眸光一冷，立刻放下了手。
“你说什么？”她的注意力不在外界，也确实没听清宋老头说了什么。
方才她在穹月心脏的地方，发现了一片小小的鱼鳞。
原本穹月身为人鱼，这片鱼鳞也就不起眼了。
但沈卿卿当初是凭借识破巨怪心口处的三片鱼鳞，才能够从真神教布下的陷阱逃出生天，自然能一眼认出来，那片鱼鳞并不属于穹月，而是海风的。
宋老头被沈卿卿来不及收回的冷眼一惊，面色讪讪，连连摆手。
中年男人眼睛溜溜圆，毫不顾忌道：“你刚刚把脉了这么久，有什么办法吗？”
“我没有……”
沈卿卿还未说完，中年男人脸色立刻就变了。
“那你还把这么久的脉！你这不是浪费时间吗？！你……”
“你可闭嘴吧！”宋老头见识广，看出来沈卿卿不是个善茬，赶忙踢了中年男人一脚，生怕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虽然他们平日里吵吵闹闹，但是好歹共事多年，有同事的情分在。
沈卿卿却丝毫不介意，只对灵杉说道：“海风发疯的原因找到了，穹月的心脏里有他的鳞片，这片鳞片上有复杂的术法，暂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需要等小龟来之后取出来看看。”
“好。”
灵杉的话音刚落，沈迟就抱着小龟走了进来，脚边还跟着沈花花。
“来得正好。”
沈卿卿立刻接过小龟，低声说了几句，这才将小龟放在病床上。
小龟伸了伸前爪，不情不愿地释放出灵力包裹住床上的女人。
要不是沈卿卿答应它，结束后就带它出去搓两顿，它才不要出手。
它可是记得，前不久它才救了这只人鱼。
不管前因后果，对于不珍惜生命的人，救了也是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