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献带着人去了隔壁的医疗室，里面配备了最先进的医疗器械。
血检结果出的很快，单献看着数值轻微蹙眉，“没什么问题。”
说着，他又让贺希将已经快散架的贺音推进全身检测舱内，在长达十分钟的扫描后，仪器“滴”了一声，将人吐了出来。
单献注视着屏幕，眉头能夹死苍蝇，“没什么问题。”
贺希意识到单献仿佛并不知道控制器的事情，只发虚的抠着手，“可能是精神力又不稳定了？”
单献斜睨他一眼，“怎么？你也是用星网看病？”
精神力不稳定并不是什么罕见疾病，全身检测舱不会扫描不出来。
而且，这么简单的病他会看不出来？
单献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的眼镜款式不够老龄化？看起来还是像什么没经验的医生？
唔……
要不然改天剃个地中海试试？
贺希深知说多错多，站在一旁不再搭腔，认真地装傻子。
单献又核对了一遍数据，对着晕过去的贺音提溜来提溜去的观察。
最后给谢决发了条消息。
：你给我送来个什么奇怪物种？他怎么正常的发疯？
徵冷星此刻依旧是黑夜，谢决还在盯着现场。
他回复：不用管，我大概四小时后回来。
谢决站在实验室出口的一处略微凸起的山尖上，俯视着下面大片在暗夜里还时不时刺眼的白。
四周除了人来人往的交谈之外，只有步入深夜时呼啸的风声。
吹在脸上像钝刀一般，刚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反应过来时，整张脸都已经木了。
江司却就是在这样的风里怒瞪了谢决十分钟。
等谢决回复完消息跟他说话时，才发现小鱼冻成了冰雕。
“怎么不进去？”谢决拉起他的衣领拢在脸旁，“不冷吗？”
江司却甩了甩头，躲开他的手，继续瞪着，低声佯装凶狠，“偷珠贼！”
说完，他冷哼一声，转头走进悬浮器。
谢决的手顿在半空，半晌吸了口冷风。
发鲭期早点来吧。
＊
闻泠这盘棋下的纵横交错，四通八达。
弊端自然也很明显，很多时候，他会无暇顾及。
自打他想看一出兄弟阋墙的戏码后，他便不遗余力的奔走。
先是用控制器将贺音的精神力始终保持在贺希之上，再是三番五次去皇帝面前举荐。
在皇帝心中，精神力等级高于一切，上限高者才有被栽培的机会。
再加上尤金检察长的助力，换个执行副官轻而易举。
只是他烦躁的是一连几天都没听到两兄弟大打出手的消息。
被处处不如自己的哥哥突然压一头也不生气吗？
不嫉妒吗？
不……想要夺回来吗？
闻泠认真反思了下，觉得还是自己过于仁慈，想要坐山观虎斗，那必定是得斗。
如果知道自己的哥哥不仅觊觎自己的地位，还想杀了自己，总该有情绪了吧？
主星系盛行灰暗交易的酒吧包厢内。
闻泠正享受着猫类异化体的按腿服务，一旁淡蓝色的全息光屏在灯红酒绿里显得分外冷情。
“A0001的鲛珠定位消失了。”对面人眼也不敢抬的汇报，“原因……不明。”
闻泠缓缓掀起眼皮，“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即使被江司却拿回去也能持续定位吗？”
汇报的研究员冷汗涔涔，“出了点意外，应该还没被拿回去。”
闻泠眼睛半阖，抬腿踹向一旁低头按着腿的猫类异化体。
猫类异化体受惊似的往后躲去，尾巴高高竖起。
蓬松的毛发根根分明，几乎没多少人的习性。
“A0001呢？”闻泠又靠了回去，压着脾气，“带到A5实验室，继续研究。”
“A4实验室失联了，A0001……下落不明。”
砰——
酒杯炸裂的声音传来，全息光屏由于精神力波动而切断。
闻泠呼吸骤然发沉，低着头深深喘息着，像是在压制什么。
一旁的猫类异化体瑟瑟发抖，缓缓向墙边贴近。
“我要司珩。”
“要司珩。”
闻泠呢喃着，转头冲猫类异化体吼道：“滚！”
收到闻泠信息的时候，司珩正在研究总部分析鲛人血的主要成分。
之前刺激江司却异化基因躁动的东西就是鲛人血。
这次单献共享的数据显示，贺音体内的异化基因曾出现过两次极端状态。
谢决虽然没明确上报操作过程，但司珩认为应该是江司却用了自己的血。
按照事情走向，他应该研究鲛人血，只是得偷偷研究，不能让闻泠知道。
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他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内心深处觉得不能被发现。
司珩看到闻泠传唤的信息本想拒绝，但手指刚一落下，却输入了好的。
随后，他便换掉实验服往所给的坐标处过去。
打开门的瞬间，深陷在沙发中的人抬起头，眼中竟然好似闪过一丝脆弱。
司珩心里坠痛，快步上前。
但在接触到人的瞬间又停下了动作，甚至有些嫌弃的后退了一步。
“一身猫味。”司珩冷着脸，忍着恶心，“我回去了。”
闻泠抬手抓住他的手腕，食指从袖口挤进。
“还没适应？”闻泠哑声道，“我不可能只有你一个。”
闻泠腕骨被勾划着，细密的电流直达肩颈，司珩用力抽回手，嫌弃道：“真脏。”
闻泠抬眼看着他，长腿搭在茶几上，漫不经心地笑着，“你当时想要上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脏不脏？”
“你求着塞尔斯上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脏不脏？”
闻泠语速极快的说了两句，便又觉得没了兴致。
他收回腿倏然起身，一把按住司珩，将人反扣在墙上。
闻泠掰着他的下颌，凑近在耳边低语，“我要惩罚你们整个yin荡的种族。”
“问问是不是每个鲛人都像你这样，对着我的弟弟也会投怀送抱。”
司珩脸擦着墙，挣扎着想要躲开，眼底布满血红，“我说了，塞尔斯的精神力有催眠作用，我只是把他当成了你。”
闻泠低头，咬上他的脖颈，含糊着说：“不重要。”
精神力笼罩着整间包厢，气氛逐渐暧昧。
司珩双腿不受控制的变成尾巴。
不多时，下方传来刺痛，司珩半眯着眼回头弱弱出声，“不要。”
“你要。”
汗滴落在紧绷的背脊上，闻泠伸出尾巴缠上他的腰胯。
即使光线昏暗，也能勉强看出，这应该是花豹的尾巴。
“最后一次，如果可以，我会把生物拟态换成你喜欢的鸟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