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人太多，走这边一定露馅，over。”
莫易是个行动派，既然发现了线索就马上准备动身寻找那名叫做“安娜”的神秘女护士。
都说皇宫才是易进难出，陆家也不遑多让了。
一共四个门，每个门都有门卫保安，一旦门卫保安通报给陆家家主，那肯定出不去。
正门不通，尝试翻墙，可四面围墙两丈高，还配备全套防盗电网。
“不用over了，你正推着我呢。”
陆无涯又坐上了他的轮椅，按照他的说法，恢复太快容易招致小人，陆家里头还是刻意显得弱一点比较稳妥平安。
“想出门，我有办法。”陆无涯眯着眼睛，“但我的条件就是要带上我一起出去。”
“乌鸦大少爷，我又不是出去玩，那是去找线索，是有危险的。”
莫易搓着手，万一真是宙斯研究所找来的人，她可无法兼顾自己和陆无涯的安全。
陆无涯显得有些失望：“你跟他们一样不相信我吗？”
相处下来，他渐渐摸到了一点莫易的性格规律，吃软不吃硬。
果然，莫易的表情纠结了起来，他再加把劲：“况且你没见过安娜，怎么找她？她还跟我说过她住在哪里。你放心，如果真有危险，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安娜当然不会跟陆无涯说这个，她的资料都是之前陆无涯让木三调查的，不光安娜，其他照顾他的医护信息他也有。
陆无涯睚眦必报，不管问没问出幕后主使，他都不会让安娜见到明天的太阳。
莫易想了想，觉得陆无涯说的有理，只得答应。
二人乔装打扮一番，又换了一副模样。
为了不打草惊蛇，莫易这次化妆的主题是平易近人。
她给自己编了两条辫子垂在耳侧，露出细腻白净的皮肤，用修容让脸部轮廓看起来更圆润一些，戴上了大黑框眼镜。活脱脱一个可爱的学生。
而陆无涯因为长期的病痛，气质略显阴沉，她涂掉了无涯眼底的青黑阴影，将他往阴柔花美男的方向调整。
虽然陆无涯宽肩窄腰，但因为瘦削，跟易容后的阴柔长相倒也相得益彰。
“可爱妹妹，病弱哥哥。”莫易指了指两人，安排了新身份。
这样的两人更加没有威胁了。
陆无涯随即柔弱地咳了两声，带着“妹妹”去钻狗洞了。
“我就知道。”莫易苦大仇深跟在陆无涯身后，“固若金汤的城池也一定有自己的狗洞。”
陆无涯笑道：“这是我跟在爷爷身边的时候发现的，家里人都怕他，他死了之后这边的楼拆掉了，再没什么人过来，也就没人发现它。”
莫易听他提起过他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在这个虎穴一样的家里头，爷爷可能是他唯一的温暖港湾吧。
“……节哀。”
“没事。”陆无涯回头笑道，“他也是个老混蛋。”
……这样一听更惨了！
穿过狗洞，两人终于来到了陆宅之外，带着笼中鸟重返自由的兴奋。
兴奋完，莫易发现陆宅离市区有二十几公里，周边都是别墅区没有公共交通。
陆无涯奇道：“你不知道手机打车吗？”
他刚说完就看到莫易从口袋里取出的老式按键手机，话锋一转：“我来打车吧，你这个手机没办法用软件。”
他愈加觉得莫易奇怪，有时候对方好像是绝顶聪慧的人，连陆世明密室里头的鬼画符一样的资料都能看得明白。可有时候对方又好像真的就是那个大山里头出来的女孩，与现代社会存在隔阂。
他深知自己和对方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对方的目的现在看着不像是自己，陆无涯对她还存着一丝好奇。
等到哪一天，陆无涯能东山再起，他知道他们再不会有这样和谐的时光。
对于见证了自己最落魄时光的人，他向来不会留在身边。
很快，一辆车出现在二人面前，司机很年轻，气质温和带着金丝边眼镜。
司机没有说话，陆无涯报了一个地址，汽车绝尘而去。
地址指向的地方是一栋老式小区楼，处在闹市之外，离拉斯克皇家医院的通勤距离并不近。
“拉斯克医院的工资不会低，她为什么住在这么远的老小区。”陆无涯低眉思索。
莫易没有体会过通勤的压力，对这个问题并不敏感，她的关注点在其他地方。
“这个街区有不少有问题的孩子。”
陆无涯随着她往外看。
街边一个成人高矮的青少年满脸笑容地牵着妈妈，只是这笑容一看就不属于普通人，是智力障碍的孩子。
而他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半张着嘴“啊啊”发出不明意义的词句。
“一路过来不止两个人。”
陆无涯问司机：“师傅，这片街区你熟悉吗？”
司机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老板，我查了一下，这边有一家特殊学校。”
特殊学校又叫残障学校，是专门为残障儿童开办的学校。
这样就说得通了，莫易点点头没再多问，但觉得司机和陆无涯的互动有点奇怪，网约车的司机对客户这么尊重的吗？
甚至连陆无涯让司机在原地等候，一会儿再次乘坐，司机都二话不说同意了。
莫易摸了摸自己的老式手机，思考要不要换一部新的。
老小区没有门禁，莫易二人轻而易举进了楼栋，直接来到了安娜所在的2301号门前。
防盗门外没有门铃，莫易只能拍起了门。
她一次拍三下，拍了十几次，没有人开门。
对门主妇不堪烦扰打开了门，对他们说：“别拍了，没人在！”
“这户没住人吗？”
主妇看到陆无涯的样貌，忍不住放轻柔了语气：“你们找谁啊？”
“找陈佳童姐姐，我是她的学妹，我也是护士。”
莫易的黑框眼镜遮住了丹凤眼，只剩圆脸大眼，很单纯的模样。
主妇完全放下了戒心：“哦，她还没回来，她接弟弟放学去了。她弟弟就在旁边的那个学校读书，都是有问题的小孩，怪可怜的。”
“谢谢，我们就在这里等等。”
话语刚落，电梯就传来开门的声音，重重的脚步声和一个带着疲惫的女声传了出来。
“宝宝小心缝隙。”
一个女人率先踏出了电梯，她还牵着电梯里的人。
莫易没见过陈佳童，但她看陆无涯的反应，确定他们没有找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