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
此刻的李怀瑾，内心无比的混乱。
她甚至有些看不清自己的目标了。
明明她想要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明明她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幸福。
可是为何……她会羡慕自己的二哥？
练武……
李怀瑾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风华剑上。
“老祖……我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李怀瑾那有些迷茫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风华剑上，此刻的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想要听见她心中想要听见的答案！
只是，陆圣并没有回应。
只是幽幽的看了一眼李怀瑾，心念微微一动之间，控制着风华剑，将李怀瑾的意识，拉扯进入了风华剑的内部空间之中。
只是在这内部空间内，李怀瑾并没有见到陆圣。
她只能够看到一个憨厚的孩童，背着风华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来到了村落的后山。
孩童挥舞着风华剑，明明这些剑法在李怀瑾看来，是无比的粗糙，甚至漏洞百出。
但那孩童就好像是乐此不疲一般，不断的挥舞着。
任凭着高空之上的骄阳吞吐炽热的气浪，任凭着四周有着刺骨的寒风刺激着他的身躯。
岁月往来，四季轮回。
孩童的身影，依旧伫立在后山荒野。
大地之上，杂草逐渐升起，只是地面的沟壑却是变得密密麻麻。
“这是……”
李怀瑾看着那孩童的身影，眼神微微一动。
只是还没有等李怀瑾开口，眼前的画面，却是流转开来。
孩童逐渐成为了青年，只是那面容依旧的憨厚，整天都挂着一抹憨憨的笑容。
四周，有着村民看着青年，忍不住打趣了一番。
“二牛啊，又要去练武啊？村里的老师傅不是说你不是练武的苗子么？你爹不是还叫你去放牛，你又去练武，难道就不怕你爹打你一顿吗！”
“嘿嘿，这个二牛，练武还真的练傻了，明明没有这个天分，还要去练武，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怎么想的！”
“要我说，还是武馆的老师傅心软了，是我的话，这种没有天分的人，我才不会允许他偷学我的技巧呢！”
“练武有个什么用，能让地里面多长出一些庄稼出来么？这李二牛的父母也是倒霉了，竟然生出了这样的一个孩子，简直不让人省心！”
一道道声音不断的在青年的身边响起，其中一些尖酸的声音，即便是李怀瑾作为一名看客，都忍不住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的怒火。
可是那青年，却好似从来没有听见一般，嘴角依旧挂着憨厚的笑容，独自的走向后山。
世人皆笑我，我自岿然不动！
青年手持风华剑，再度伫立在了后山山巅之上，挥舞着手中的风华剑。
这一次，青年的招式逐渐变得干净利落了。
李怀瑾能够看得出来，李二牛手中的剑法，赫然便是基础剑法。
只是，虽然有了一定的提升，但是在李怀瑾这位后天巅峰的武者眼中，依旧漏洞百出。
只要李怀瑾想，轻易的便是能够将其击溃。
画面再度流转。
岁月的流逝，催促着天地万物的成长，也将他们朝着死亡更进一步了。
曾经的青年，逐渐年迈。
他佝偻着身子，却是一日不曾休息过，每日初阳降临之时，便是能够看到那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后山荒地。
看着那苍老的身影，李怀瑾终于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李二牛！
“爷爷！”
李怀瑾抿着嘴唇，面色复杂的望着年迈的李二牛，双眸之中有着淡淡的晶莹在闪烁着。
虽然说，她出生的时候，李二牛就已经去世了，但是李二牛的画像，亦或者说遗像，却还留存在家中。
虽然画像并不是很精准，但也能够看得出一个大概来。
再加上李二牛手中的风华剑，李怀瑾能够认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年迈的李二牛，也就顾若惘闻的在后山练着剑法。
依旧是那般的笨拙。
只是从李二牛身上爆发出来的那一股极致的毅力，却是足以撼动天地！
突然！
画面再度变化。
村口之处，有着十几个流寇准备袭杀李家村。
李二牛出剑了。
已然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的李二牛，却是凭借着风华剑，绽放出了刹那风华！
一剑诛杀！
鲜血，混杂在天地的空气之中，令人作呕，却也让人内心冷静下来。
看着眼前的画面，李怀瑾的眼眶之中，有着一滴眼泪，悄然落下。
划破了她那脸颊，同时……却也划破了她内心的迷茫！
渐渐的，李怀瑾闭上了眼睛。
她的意识，也终于是在这一刻，退出了风华剑的内部空间。
再度回归了现实之中。
陆圣默默的看着李怀瑾，微微的呢喃着。
“你和当初的二牛，很像啊！”
陆圣的呢喃声，好似那细微之风，悄然没入了李怀瑾的耳畔之中。
李怀瑾的身躯微微一颤。
“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就要有着掌控这一切的力量！”
“天地规则，都是用来打破的！”
“你所享受练武提升带来的快感，不想如同那传统一般，循规蹈矩，那就打破它！”
“当自身的力量达到了极限的时候，任何的枷锁……都能轻易的粉碎！”
陆圣的声音，不断的额涌入李怀瑾的脑海。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双眸的时候，之前的那一丝丝的迷茫已然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
“多谢……老祖！”
李怀瑾轻轻的呢喃着，她手持着风华剑，悄然出剑！
此剑……风华！
正是李二牛所创的气血武学，风华！
只是这一刻，风华在李怀瑾的手中，却是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威能。
银白的剑光，好似那九天之上垂落的皎皎月光，划破了天地，令整个天地，都绽放出了一抹极致的白芒！
剑光激荡，一股强大的气息从李怀瑾的身上猛然爆发开来。
气血涌动，自有气机迸发！
先天之境！
风华绽放，入先天！
后山之上，苗条的身影静静伫立，沐浴着月光，散发着独属于她的一份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