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第五日。
早上6点。
小萨、小柠，以及无数观众，都已经准备妥当坐在了直播间内。
除了副本第一日以外。
今日就应该是双方竞争最激烈的一天。
注视着正在吃早饭的两队。
小柠忍不住开口问道：“萨哥，您觉得凌云现在，到底算什么级别的指挥官呢？”
“肯定不差！”
小萨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细数直播以来，凌云的精彩操作：“他能一心三用，精通烹饪、调酒、营养学，分析能力极强，对于队伍的掌控能力也很强，尤其是心理素质极其优秀，这些都是优秀指挥官的良好素质。”
“确实！”
小柠充满感慨地连连点头。
包括她在内。
无数人随着这场直播，将自己对凌云的看法，从螳臂当车到了后起之秀。
不亚于一场破茧成蝶的华丽转身。
“只是，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七年籍籍无名！”
小柠再次成为了观众们的口替。
小萨没有立即回答。
他默默一番操作，随后找到一个截图放了出来。
截图上面显示的正是凌云那场誓言法庭的信息，小萨将其中的关注人数给特意圈了出来。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小柠惊讶捂嘴：“居然有2亿多人预约关注了？”
誓言法庭。
对于发起这个的冒险者来说，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头等大事。
那是关于他以后未来的转折点。
对于整个联邦来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自从出现了副本传送门，出现了异世界可以让各族开疆拓土之后，联邦各个种族的人口都出现了井喷式的爆发。
根据联邦前年的人口普查。
据说总人口已经超过5千多亿。
这还没有算各大势力、组织、族裔，在自己控制的副本世界里面的常驻人口。
2亿对比这些当然不算什么。
不过一年上千场誓言法庭，能被上千万人观看的都凤毛麟角。
更何况关注并不是最后的数字。
只要凌云小队保持下去，能够刷新副本的记录，再参加几次访谈之后。
名气便会瞬间传遍整个联邦。
歌者小队之前名气有多响亮，凌云能造成的动静上限就有多高。
除非就是凌云死了。
无法持续制造新闻之后，事情才会逐渐被人们所淡忘。
小萨再次抬眉。
外面的飞舟越来越多了，密密麻麻地占满了整个天空，此刻早就进行了航行管制，外面的飞舟也进不来了。
他现在只希望。
那些联络大佬们的联络员能早点就关注到凌云。
要不然凌云出了副本，面对重重围攻，便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只是那些人神出鬼没自成一派。
小萨就算有心帮忙也不知道该往何处使力呐。
他将目光重新放回演播室。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帮凌云获得更多的人气。
“好了，现在还是让我们把目光聚焦这次的比赛吧，根据我的推算，比赛的决胜点就在今天了！”
小萨抛出的重磅推测，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关注。
“为什么是今天呢？”
小柠配合着提问。
“今天是双方全力以赴进行夺分的日子，甚至就连起床的时间都一样，双方没有任何借口，也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双方的骑士都已经策马奔腾起来了。”
“胜负只在相遇时骑士们抬枪的那瞬间！”
经过小萨的讲解。
决战的紧张感扑面而来！
“我明白了！”小柠屏气凝神，跟无数人一起将目光投向屏幕。
“现在就出发吧！”
慕容燕这边。
歌者小队全员极其罕见的，在6点就全部整装待发，开始执行任务。
面对逆风的局面。
慕容燕也收起了平日里的几分潇洒，他神情肃穆地跟随小队一起出发了，就像是去奔赴一场鸿门宴！
“队长，我们也开始吧！”
另外一边的画面中。
凌云小队的成员们也纷纷摩拳擦掌地催促着。
巡视完任务面板后。
凌云极为反常地只接取了一个，为数不多价值20分的战斗任务。
接着他便对队员们发出了令人意外的命令：“接下来这个任务，我将会开始精细协调你们的战斗协调。”
“明白！”
凌云小队的队员们整齐划一地答道。
这番操作可把观众们急够呛。
“不是，这么关键的日子，他居然拿来对队伍进行训练？”
小柠瞪大了眼睛看向屏幕。
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本来在副本里面训练队伍就已经够离奇了，不过考虑到凌云的队伍才组建不久，这样的做法也实属无奈，大家也都能接受。
可是他第一天不训练、第二天不训练。
偏偏等到第五天才来训练？
今天可是两支队伍分胜负的决战日， 心真的就这么大吗？三位队员不知道这些情况，凌云不可能不清楚啊。
难不成？
凌云已经开始骄傲自满了？
“不，他这是胜算在握啊！”
小萨看见的东西比小柠要多很多。
凌云眼中并没有失去冷静，并没有急着给队员们宣布他们已经反超，并没有任何庆祝的一丝。
从始至终。
他只是在按照自己的节奏走。
今天这里就是要训练了，所以他就训练了，跟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就像是拳击比赛一样。
拳手会尽量保持自己的节奏，尽可能扰乱敌人的节奏，要是敌人一旦不幸落入了自己的节奏，那么便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
小萨忽然浑身一僵。
“我去！”
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他忽然发现。
今天歌者小队提前到6点起床，看似是尽全力出击，其实不正是落入了凌云的节奏了吗？
歌者小队的队员们各个出身高贵，对生活品质有要求。
提前起床看似努力。
其实已经不在他们最舒适的习惯点上了。
他们受到凌云的影响，改变了自己的节奏，在自己不舒服的情况下跟凌云小队展开决斗。
小萨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好不容易把想要说出这个发现的欲望忍了下来。
不是他不说。
而是这个层面太过隐晦、太过高深。
自己要是说出来，说不定会被人说成他开始偏向凌云了。
这个猜想一旦成真。
那么就意味着，以培育指挥官而出名的慕容家当代排名前三的家族后裔慕容燕，闻名冒险界数年的歌者小队，各个族裔的精英传人，再加上慕容家无数弟子研究出来的秘籍。
这些条件全都加起来。
都被凌云独自一人给碾压了。
从一开局。
凌云就已经在引导歌者小队的所有人按照他划定的路线，迈向他早就谋划好的结局。
这太恐怖！太不可思议了！
是因为凌云对歌者小队的绝对了解？还是对人性揣摩至深？还是谋划完全碾压了慕容燕？
亦或是？三者皆是？
小萨擦了擦额头惊出的冷汗！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西游降魔篇中，唐僧对孙悟空说的那句：
你只是走出了山洞，佛，一直都在！
小萨咕噜一声咽下了一口口水！
凌云！
你这是把对方当猴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