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赚钱，很多很多钱。”沈予认真对陈冬说，“你保证我能赚钱，我就和你签合同。”
陈冬没想到她目的这么明确，也可以把对金钱的追求表达得这么直白，赶紧跟着切换精明经纪人模式：
“当然可以，我从业十几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潜力的女艺人。”
陈冬第一次见到沈予时，是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
沈予穿着店里的制服，梳着利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张素颜却精致得不像现实中的人。
她坐在店里看了沈予一整晚。
期间有人言语冒犯，沈予冷冷抬头，给了那人一个眼神，后者便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惊恐逃离。
临近闭店时，老板给沈予发工资，她拿着不多的几张钞票，满脸喜色。
甚至主动提出留下来帮忙打扫店内。
在打扫时，沈予随身带着个口袋，在垃圾桶边把没卖出去的三明治包好带走，才把剩下的垃圾丢掉。
有锋芒，有天真，能吃苦，再加一张足够让人一眼记住的脸。
陈冬总有种预感，沈予能把她带上事业的巅峰。
陈冬自信满满，沈予却不是很放心，问：“做艺人需不需要什么特长？”
沈商昂曾说过，沈珠珠弹得一手好钢琴，又有沈家千金的身份，天生就是被所有人喜欢的女明星。
而像沈予这样只会炼丹捉鬼的乡下人，拿出去给外人看见，只会给沈家抹黑。
陈冬：“那你有特长吗？”
“有很多的。”沈予如数家珍，“我能捉鬼、炼丹、算卦、相面、看风水，打架，都行。”
陈冬咬唇沉默了好几秒，不死心，又问：“有没有稍微文雅些的？就是适合年轻女孩子的？”
她以后总不能在晚会，或者粉丝见面会上给大家表演捉鬼吧。
沈予认真想了想：“那就是画符了。”
讲究些的修行人，画符前要沐浴熏香，环境要雅致清幽，连毛笔和朱砂都要是价值不菲的高级货。
当然，她和师父都不是什么讲究人，逼急了直接咬破手指在事主脸上画符也不是没有过。
到了后来，她修为长进，可以用真气画符，无需借助任何东西。
她画的符箓，比祖师爷留下的还好用。
只是师父叮嘱过，山下人间复杂，她没有背景，却有这么大的本事，如‘小儿持金入闹市’，容易惹祸上身，让他不放心。
原书中，她听了师父的话，从未把这本领拿出来过。
结果，她还是遇到了暗算，连师父都为了救她牺牲一世修为，化为飞烟。
这一次她摊牌了。
她不装了。
她就是玄门内最牛*的修行人，不服就来单挑。
怕陈冬不信，沈予当即画了个符给陈冬看。
为了不吓到陈冬，她甚至没用真气，而是拿起桌上的圆珠笔和废传单简单画了个净化符。
‘啪嗒’一声贴在陈冬的脑门上。
陈冬眼前一黑，须臾之间，全身上下的凉气争先恐后往外撤。
她心跳平缓下来，感觉一股热气在全身上下游走一圈后又回到心口，连太阳穴的钝痛都消失了。
排除了精神病的可能。
陈冬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沈予：“感觉怎么样？”
陈冬脑门上贴着符，一整张脸都被挡住了，说话声音闷闷的：“特别好！就是……怎么闻到一股麻辣烫的味道？”
沈予：“你桌上不是刚好有张麻辣烫传单嘛。”
她拿起手机，对着陈冬脑门上的传单认真看起来，问：“晚饭订个黏糊麻辣烫庆祝一下？”
……
沈予满意地蹭到一顿饭，顺便和陈冬签了合同。
签完名放下笔的下一秒，陈冬立刻递上来一份恋综项目书。
“看看这个，国内首款恋综直播，有没有兴趣？”
沈予接过项目书打开，在邀请嘉宾那一栏，一眼看见了沈珠珠的名字。
有兴趣。
那可太有兴趣了。
陈冬递来签字笔，沈予二话不说接过来就要写下自己的名字。
“等一下！”
话音一落，一个男人带着个珠光宝气的年轻女人直接闯进陈冬的办公室，连门也没敲。
“陈冬！我不是交代过你了，这个恋综的名额，是要给萱萱的。”
“你交代我？”陈冬站起身，毫不示弱：“潘库，你算哪根葱啊，我凭什么听你的？”
潘库作为盛皇娱乐老板的小舅子，陈冬从前还给他几分颜面。
可他居然敢送给她尸油口红，想要害死她。
生死面前，陈冬决定以后谁的面子也不给，直接就是干。
陈冬大骂：“老娘带出华国顶流的时候，盛皇娱乐还没你呢。”
“这个恋综的名额是我和节目组争取来的，要给我的艺人，范总也点过头，你要是不服，就自己去找他，少来我这狗叫！”
要不是尸油口红这事太过玄学，没凭没据，就凭潘库想要害死他这一点，陈冬简直想把他送去吃牢饭。
还能把恋综名额给他身边这个小艺人？
陈冬骂得脸红脖子粗，把潘库都骂懵住了。
沈予坐在一边，抱臂吸溜着陈冬买给她的饮料，看热闹。
她仔细观察潘库的面相，见他头顶尖窄，眉毛浓重，发质干枯，嘴大唇薄，眼白外露。
这些都是恶相，主性格阴暗，喜欢暗害别人。
看起来，送陈冬尸油口红的人，应该就是潘库，否则陈冬的态度也不会这么差。
跟在潘库身边，那个名叫萱萱的女人开口：“冬姐，大家都是同事，你别急，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就算看在范总的面子上，也不能这么说潘哥啊。”
她说‘潘哥’两个字的时候，一只白嫩的手还轻轻搭在潘库的胳膊上，柔弱无骨。
潘库这才反应过来。
陈冬一个臭打工的，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不怕他找姐夫告状？
“陈冬，你这是要造反啊。你还知不知道我是谁了？”
陈冬刚要呛声，就听门外范总范鸿轩大声道：“你是谁？！”
范鸿轩板着脸走进陈冬的办公室，一进来就白了潘库一眼。
“我看你也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了，实在不知道就回家问你姐去，我管不了你了。”
陈冬的业务能力在整个娱乐圈也算数一数二，是只能为公司下金蛋的母鸡，自家这个蠢小舅子，有什么事情不能私下找他说，非要面上把脸撕破。
“这，姐夫，你怎么帮着外人啊？”
“谁是外人？”
范鸿轩和陈冬站在一排，面对潘库，大声训斥：
“陈冬是公司的老人，没有她就没有盛皇娱乐的今天。”
“不过一个名额，虽然是陈冬争取来的，我也同意了，但你要是想要，和人家好好说，我不信陈冬这个做前辈的，还能故意不给你？”
沈予内心冷笑。
果然。
从范鸿轩一进门她就看出来了，此人长了一双阴阳富贵眼。
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时常斜视看人，主口是心非，阴险狡诈，靠阴谋诡计积累财富，但终究不能长久，晚景凄凉。
陈冬都快被这两人的双簧气笑了，有种想炒了老板的冲动。
“我就是不……”刚说了几个字，一个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陈冬惊得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连范鸿轩都惊讶地揉了揉眼睛：“裴，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