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海是连锁品牌，在落英市共有三家健身房。
其中规模最大的旗舰店，坐落于市中心广场附近，占地面积近万平，气势丝毫不弱于旁边的商业广场。
此刻，李青山和赵洪洲正在旗舰店内。
“青山，当初我就觉得你非是池中之物。”
“果然，一进武道班，立刻就一飞冲天了。”
中年秃头经理笑容热情，一副很熟的模样。
“周经理，客气了，以前还要多谢你的照顾。”
李青山笑意盈盈，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赵洪洲愣在原地，目光在两张笑脸上来回打量。
周经理是旗舰店的人事经理，
他和李青山当初打工时，只是偶尔见过几次，双方根本就不认识。
就在赵洪洲愣神之时，一瓶低级营养液塞到他手中。
“赵洪洲，这次做的不错，以后可以多介绍点优秀同学过来。”周经理拍了拍赵洪洲肩膀道，
“我们英海很乐意为这些武道新秀提供平台，帮他们的武道之路添砖加瓦。”
“经理，我......”
赵洪洲顿时面色涨红，紧张地看了眼李青山，就要推脱。
他带李青山过来，可不是为了拿奖励的。
眼看赵洪洲就要把营养液推出去，李青山赶紧打断道：
“看我做什么，还不谢谢周经理。”
“不用，不用。”
周经理摆摆手，进入正题。
“青山，作为这届武道班第一，我给你定个1500的课时费如何？”
“1500？”李青山一愣，
这年头，真有那么多冤大头吗？
“要是觉得低了，我可以再提点！”
“不，不，我不是嫌低。”
李青山赶忙摆手，询问道：
“周经理，我只是刚进武道班，会有人买课？”
1500的课时费，每天两个小时，都够他买瓶营养液了。
不过，前提是得有人买课才行。
“嘿嘿，你小看‘武道班第一’的含金量了。”
周经理摆摆手，胸有成竹道：
“放心吧，你的课绝对供不应求，而且我们英海一分抽成都不要。”
这年头，真正有天赋的武者，都在新洲。
至于留在旧洲的武者，
说句不好听的，除了各地的武道老师，其余都是菜鸡。
这种情况下，宣传噱头远比实力重要。
李青山虽然不清楚对方如何赚钱，不过能够双赢自然最好。
“合作愉快！”
就在这时，一阵吵闹声从前台传来。
“我不管，你们必须给我换教练！”
“我买课是为了学武，不是换个地方练广播体操！”
闹事的？
李青山侧头看去，
只见一个背着书包的小胖孩，大概12、3岁左右，正扒在前台柜子上，不依不饶。
周经理面色一变，赶紧小跑向前台。
李青山碰了碰赵洪洲胳膊，询问道：
“你的‘客户’怎么样？不会都像这个小胖子这么难搞吧？”
“我的客户是个小女孩，很听话的。”
赵洪洲看向前台，无奈道：
“而且，这个小胖子在店里也是独一份。”
李青山眉毛一挑，来了兴趣。
“怎么说？”
“他叫曹邵宇，今年刚上初一，喜欢做大侠梦，天天打架。”
“已经换过几个教练了，都不满意。”
显然，眼前一幕不是第一次上演了。
“还挺有意思的。”
李青山耸耸肩，双手抱在胸前看戏。
不知是因为小胖孩曹邵宇来历够大，还是说周经理单纯的职业素养够高。
只见周经理一直点头哈腰，赔着笑脸。
不过曹邵宇并不买账，
“退钱？我是来要钱的吗？我是来练武的！”
曹邵宇气的满脸涨红，伸出胖肿手指，指向墙面上的招牌。
“你们英海就是这样做生意的？连个像样的教练都没有？”
“我不退钱，我加钱。1000课时费的不行，就换成1500…不2000！”
“你们给我找个值得起2000课时费的教练，教我练武！”
赵洪洲看的直摇头，无语道：
“什么练武，这小屁孩就是想打架！”
2000的课时费他也眼馋，不过他可没本事教。
“这不巧了吗？”
轻笑声响起，
赵洪洲还未反应过来，李青山已经径直走向前台。
“这张单，我接了。”
“青山，这……”
周经理搓了搓手，欲言又止。
“你别说话！”
曹邵宇不耐烦打断，仰头望向李青山，狐疑道：
“你真能教我练武？那种真正的武道！”
说话间，曹邵宇双手比划，颇为滑稽。
“是不是真正的武道，我不知道。”
李青山笑着伸出手，轻点曹邵宇额头，那里有一处青紫瘀痕。
“但至少，我能教会你怎么打架。”
“嘶！”
曹邵宇捂着额头，缩了缩脖子，不过脸上却喜笑颜开。
“好好好，教练，我以后就跟你练武了。”
交易达成，麻烦也解决了，周经理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
他略微踌躇后，凑到李青山身边，低声道：
“青山，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曹邵宇的单子有点麻烦。”
“教个小屁孩而已，不算什么。”李青山摇摇头，随意道：
“要是他还不满意，大不了退钱就是了。”
“我说的麻烦，不是指这个小屁孩！”周经理面色一急，声音大了不少。
“姓周的，说谁小屁孩呢！”
曹邵宇顿时跳脚，不满道：
“好不容易找个教练，你别给我搅黄了。”
周经理没有理会曹邵宇，看向李青山，认真道：
“曹邵宇要换掉的教练叫余灼，是武道班二年级的学生，你的学长。”
武道班一届三年，
第一年，所有高三学生都能报，实力参差不齐。
但想留到第二年，实力最少要锻体三重。
“学长？”李青山挑了挑眉，正色不少。
“余灼实力很强？不过我这也不算翘他单子吧？”
“余灼是锻体三重，至于强不强......”
周经理瞟了李青山一眼，不言而喻。
虽然锻体三重只是二年级的门槛，但也不是李青山一个刚进武道班一个月的新生能比的。
说到底，新生第一只是个噱头而已。
不过，周经理发现，李青山似乎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脸上丝毫不见紧张。
“虽然算不上翘单子，但余灼性格一直比较霸道，等他知道了，恐怕会找你‘切磋’。”周经理语重心长道，
“我们店没权利管武者间的私下‘切磋’，就算是巡察局，只要不重伤，也不会多管。”
“你们又都是武道班的，到时候想躲都躲不掉。”
之前打定主意给曹邵宇退钱，除了因为这小胖子难搞外，也是考虑到了余灼的原因。
店里私教就这么多，其他人不会因为一张单子，招惹余灼。
“余教练是有点凶......”
曹邵宇听完后，缩了缩脖子，但这次他是铁了心要换教练。
“大不了，余教练那儿剩下的课我不退了。”
曹邵宇大声嚷嚷，同时目光扫向李青山，怕这位新教练被余灼吓到，不敢接他的课。
“这是退不退课的事吗？”周经理无语摇头，
“你还小，不懂成年人的世界，这是面子问题。”
曹邵宇给余灼的课时费是1000，一转头换了教练不说，课时费还涨到2000。
对余灼来说，不是啪啪打脸吗？
曹邵宇听不懂，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我就是想换个教练而已，怎么这么麻烦！”
“其实，一点都不麻烦，只是周经理想复杂了。”
李青山看得好笑，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
“我又不是余灼他爹，接个单子还得照顾他的面子？”
李青山转头看向周经理，随意道：
“余灼现在在店里吗？”
“在。”周经理愣愣点头，不明所以。
“带路吧，正好我也很喜欢‘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