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段婚姻没有了爱，有责任其实也可以坚持。但前提是双方都负起责任。而非单方面付出。”
商陆顿了顿，好像扯远了。
“总之，你现在还小，不着急说这些。等你多认识了一些人，或许就会分清楚亲情、爱情、友情。”
姜静姝似懂非懂，“那你真的不喜欢宋时薇了？”
商陆酝酿着，想起之前的状态。
“又或许我从未真心实意喜欢过她，只是在初遇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那个时候我们便有了婚约，从初见之时，责任便已经根深蒂固。”
“可是宋时薇一边说讨厌你，但是每天都来缠着你，这是什么？”
商陆也不是特别懂。
“或许是不甘心？又或者是自尊心强？”
“好吧。”
姜静姝打了一个哈欠。
有些困了。
“困了？”
“嗯。”
“那去睡觉吧。”商陆拉着她走。
走进自己的卧室。
“我们说好，是因为你害怕才睡在一起的。不许动手动脚，这样的行为也不可以和其他任何男人发生，懂不懂？”
商陆像个老父亲一样的教育姜静姝。
姜静姝乖顺地点点头。
“那......”商陆顿了顿：“睡觉吧。”
“好。”
放在以往，商陆还能自欺欺人。睡在一起只不过是姜静姝不懂这些，只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
但现如今，他已经亲自教了姜静姝男女之间的界限。
他们刚刚发生的那些场景，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兄妹身上。
亲兄妹都要避险，更何况是他们俩个非亲非故的人？
傍晚，姜静姝疑似熟睡了。
她猫在商陆的怀中，穿着那件吊带，光滑的肩颈紧贴着他的身体。
商陆只要一闭上眼睛。
脑子里便是姜静姝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模样。
她这么瘦弱，这么娇小，一定会疼的求饶吧？
她求饶的时候，会哭成什么样？
商陆愣住。
他在想什么？！
商陆睡不着，他趁着姜静姝熟睡，爬出了被窝。
他跑到画室，拿起画笔，顺随着本心开始画画。
画画讲究工笔、色调、笔力、比例、结构......
平时商陆也会注意这些。
可是今日却是发自本心，什么也不管不顾。
只想把脑海之中的画面画下来。
笔落，卷成。
商陆画的是一幅春宫图。
画面上的两个人都没有脸，面部留白。
唯有那女子的胸脯上有一颗扎眼的红痣。
*
闹钟响了，商陆还没睡着。
他没有叫醒姜静姝，趁着她还没醒来，藏起了那幅画，落荒而逃地赶去上课。
他眼下发青，不敢开车，拖着疲惫的身子打的去学校。
校门口又加了几道防锁，像是为了拦住记者和一些闲杂人等。
前些日子商陆缺了几天课时，现如今都要补回来。今天上午比平时多了两节课。
看着教室内稀稀疏疏的人，一眼便知人数不对。
但他懒得点名。
今天的鉴赏课讲的是《夏娃的抉择》。
“这组油画以圣经故事为灵感，描述了人类对于欲\/望的抉择，苹果在伊甸园中代表着禁忌知识，在夏娃选择违背上帝的旨意时，她便开启了人类意识觉醒，有了七情六欲......”
课堂上，有一位同学举手。
“老师，为什么说是夏娃违背了上帝的旨意，她便要接受惩罚？明明是那个苹果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引诱夏娃，夏娃六识未开，她根本不懂得禁忌是什么，她根本就不懂事，不是说不知者无罪吗？”
另外一位同学反驳道：“是夏娃心里本来就有欲\/望，苹果不过是将这份欲\/望钓出来。若夏娃心思端正，苹果怎么会有机会？”
“就是啊，夏娃就算是被引诱方，那难道不是因为他的心里也存在着欲\/望吗？苹果就算装乖卖巧，没有夏娃的允许，苹果怎么可能得逞？”
“引诱犯罪难道不是主过错方吗？是人都有欲\/望，君子论迹不论心，苹果引诱是行为过错，夏娃心存欲望但是如果没有苹果的引诱，他就不会犯错......”
“你说的不对！我问你，如果一个女人勾.引你，但是她装成单纯无辜不懂事，你们发生了关.系，上了.床，这件事难道这个女的没错吗？难道这个被引诱的男的又没错吗？”
“你！”
课堂乱成一锅粥。
商陆总感觉事情的发展怪怪的。
不对劲，像是在点他。
再看看，再听听。
“老师，我有不同观点。”
教室内出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
商陆抬头一看，是姜静姝。
她不知何时悄悄溜进了教室。
“这位同学刚刚说如果一个女的勾引男的发生了关系，他的观点是双方都有过错。”
“但是我觉得，有没有错不是这样论断的。”
“女方所谓勾引，不就是追求吗？难道喜欢一个人追求他，利用自己长得好看的长处，这也是过错吗？如果他们男未婚女未嫁，最后在一起了，变成了夫妻，拥有了爱情。”
“他们任何一方会有过错吗？”
“夫妻之间发生关系，不是很正常吗？”
那位被反驳的同学下了面子，气急败坏道：“这跟《夏娃的欲望》有什么关系？你急什么？我不过是举个例子，难道你勾引别的男人了？”
商陆重重的拍了拍讲桌。
“安静！我这是美术鉴赏课，不是你们的道德教育课。”
“叮--”
下课铃声响了。
“今天回去，每人写一篇对这幅画比例和色彩的理解，不要跑题，跑题重写，课代表后天收齐。”
“啊--”
“下课。”
纵使商陆制止了这场争论，但是姜静姝的话依旧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是辩论？
还是内心想法？
存心还是有意？
商陆想不明白。
等所有的同学走后，姜静姝才蹦跶蹦跶上前。
“商老师，你讲课的时候好有威严呀。”
“怎么突然来了？门口的保安没拦着你？”商陆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吃饭。
他记得现在学校安保很严，姜静姝怎么这么轻松就进来了？
“没有啊，我说我是商老师的家属，他们就放我进来了。”
商陆挑眉，“吃过食堂吗？”
姜静姝摇摇头，“没有，之前大部分时候都是家里的阿姨给我准备饭菜。”
“去试试？”
“好啊。”
*
姜静姝好像是真没有吃过食堂，那桌子她拿着纸巾擦了又擦，筷子也是烫了又烫。
商陆打饭回来，带回来了四菜一汤。
丝瓜汤、土豆烧鸡、酸辣土豆丝、空心菜、五花肉。
很家常的食堂菜。
“商老师！”
“商老师？这是谁啊？”
有八卦的同学上前来打招呼。
姜静姝一脸期待的看向商陆，准备听着他介绍自己。
“这位是......”
“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