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针对我的资本是什么？你入赘宋家的资本是什么？不会是用这两条断了的腿吧？”
商陆脚踩着谢寻，狠狠地碾压在他脸上。
“你......”
谢寻被踩得说不出话来，眼神忧愤地盯着居高临下的商陆。
“像你这样的人，只配够着我的脚的。宋家而已，不过是我不要的东西，你喜欢便去争取。我弃之如履，而你却甘之如饴。你永远只配吃我剩下的，我不要的。”
不管是资本，还是人。
商陆打量着他的两条腿，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可千万别死了，最好拖着这两条腿坐一辈子轮椅，蹉跎一生。”
谢寻现在这副模样，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怎么会有人妄图用无法衡量的爱作为向上攀爬的阶梯？
今日宋时薇或许喜欢他，明日呢？将来呢？
难不成他便要一辈子靠别人保护，手心向上？
就比如此时，谢寻这么痛苦，宋时薇又能如何？还不是乖乖跟着宋老先生离开，看都不带看他一眼。
商陆在谢寻愤愤不平、双眼猩红地注视下，潇洒离去。
走到门口，恰好发现了宋家的车。
宋时薇没坐在车里，而是站在门口等着他。
商陆刚要走，宋时薇便追了上来。
“等等！”
宋时薇小跑着上前。
商陆顿住脚步。
前任见面分外尴尬。
宋时薇扭扭捏捏地递过来一份文件。
商陆接过，“这是什么？”
“这是我爸让我给你的资料，里面是裴先生的一些私人爱好和性格，还有不能触碰的雷区。我爸说你多看看，日后别吃亏。”
商陆随意翻阅，资料很详细。
但这字迹，清秀大气。
是宋时薇的。
这一点，商陆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他没拆穿，只是礼貌道谢。
“下次这种事，交给叔叔的助理就行，免得宋小姐还亲自跑一趟。”
宋时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扭捏，半天都不肯蹦出一个字。
“还有什么事吗？”
“你......”宋时薇像是鼓起勇气，挺直腰杆问道：“你和那位姜小姐，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了吗？”
最好的前任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
而非像宋时薇这样天天蹦跶在商陆面前问东问西。
“你好奇这个做什么？”商陆皱眉，他有点烦别人天天打探他的私生活。“我从未过问你和谢寻的关系，也请你不要过问我的。”
商陆抬脚便要走。
宋时薇一个箭步冲上前，扯着商陆的衣袖衣角。
她放缓了语气，也放低了姿态，“就当作是我爸好奇晚辈的情感状态，这样不能说吗？我爸对你挺好的，你不能这样忘恩负义。”
得！
他刚承了人情。
“你们在一起了吗？”
商陆思索再三，“快了。”
快了。
那便是暂时还没有。
这倒是比宋时薇想象的情况好一些。
她莫名的松了口气。
“你还有事吗？”
商陆走远些，扯出自己的衣袖。
宋时薇总算是放过了他，脸上洋溢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没有没有，你走吧。”
商陆走后，宋时薇回到了宋家的保姆车上。
宋老先生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了她已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
“开心了？”
宋时薇低垂着眼眸，反驳道：“哪有。”
宋老先生恨铁不成钢，戳了戳宋时薇的脑袋。
“你啊你，又是让我给他介绍客户，又是亲自帮忙准备资料，你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你为什么非要做了又不承认？当个田螺姑娘？”
“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喜欢......”
“没有。”宋时薇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大小姐自尊心不会允许她喜欢一个坚决讨厌自己的人。
“我只是觉得不能欠别人的恩情。他告诉了我沈家的阴谋，我这只是在报答他。”
宋老先生轻轻叹了口气，“年轻人啊，可千万不要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才后悔。商陆这孩子，不可多得啊。”
“我难道就不是不可多得吗？商陆不也没有非要和我在一起，我为什么就非要挽回他？”
“你确实是不可多得，那些穷小子、心怀不轨的个个都想和你在一起。”
宋老先生指的是谢寻。
“爸，您真的过分了。谢寻他就算不得您喜欢，您也不能这么折辱他啊。他没有盯着我的钱，他只是想要一份球童工作而已，难道这不算是自力更生吗？”
“您欣赏商陆不靠家里，自家开工作室自己赚钱，为什么却对自力更生的谢寻多有偏见？您不能这么不公平。”
宋老先生这就听不下去了。
什么叫不公平？
“我记得我和你妈都不蠢啊，我们两看人的眼光也是一顶一的好，怎么就生出你这么蠢笨的人来？”
宋老先生用力掐着宋时薇的脸，一番说教。
“小陆和你因为联姻成亲，你们家世相差不大，可你却傲慢骄纵，人家在和你没有身份低微差距的时候仍旧愿意包容你，说明人家心眼好脾气好。”
“而你那个毛头小子，他一讨好你，你又是送房子又是送车的，这叫利益交换。”
“小陆本来就是个富二代了，但是没有富二代的那些坏习惯烂脾气，不靠家里靠自己，还有文化还懂艺术。”
“而且你明明喜欢人家......”
“我不喜欢！”宋时薇甩开了他的手，气愤道：“他是人好，我是对不起他，所以我会补偿他。但我不喜欢他，我绝对不会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
宋时薇只会选择喜欢自己的人。
没有人比她自己更重要。
*
商陆在回家的路上收到了裴行简的消息。
言语之中满是试探。
裴行简：【听说沈先生在沈家过的颇为不易，这些年几乎很少接受家里的资助？据我所知，没有富二代不想走家里的捷径，沈先生是为什么呢？】
商陆在见到裴行简的那一刻起，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适感。
这人身上带着一股莫名而来的敌意。
即使他嘴上不断地夸奖着商陆年少有为，但是他的眼神太危险了。
那是一种看猎物的眼神。
跃跃欲试。
随时准备捕捉闯入自己领域的猎物。
商陆不太喜欢这个人。
能保持距离还是保持距离吧。
商陆回复：【成年人本该靠自己的努力，更何况即使是走家中的捷径，也需要自己肯努力。】
裴行简：【那你恨沈家吗？想要报复沈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