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放心，本官一定缉拿凶手，为晋王殿下讨回公道！”
萧纵铿锵有力地保证。
徐达海：“……”
倒也不用如此忠心！
两人寒暄一会儿，徐达海起身告辞，该表达的意思都表达了，能不能领会，就看萧指挥使的了。
萧纵将人送到门外，折返时，窦昭跟着进来。
“大人当真要查？”
“皇命难违！”
“这件事是咱们做的，调查无异于自掘坟墓，难不成，真要把兄弟交出去抵罪？”
“胡说什么！兄弟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我就算死，也不能出卖他们。陛下想彻查，是因为对晋王仍不死心，那咱们就搞点事，让晋王再无翻身之日！”
窦昭来了兴趣，“怎么做？”
萧纵拨动笔架上的狼毫，缓缓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喜好，不会说改就改。将晋王府隔壁的宅子挂出去，不出三天，保准有人来买！”
“您是说，晋王要金屋藏娇？”
“……也可以这么说。”
“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若晋王真的买下宅子，记得把痕迹处理干净。之后，将此事暗中通报给徐公公。”
窦昭犯了糊涂，“徐公公？为什么告诉他？”
萧纵解释，“方才徐公公与我交谈，明显对晋王的遭遇乐见其成，暗中提点，让我不要插手此事。既然他这么上心，咱们就把这出头的机会让给他！”
窦昭脑子转了个弯，回过味儿来。
“一个阉人，竟妄图把持朝政，可恶！”
萧纵颔首，“阉党误国，徐达海、九千岁，不除掉，社稷无法安稳！”
“大人放心，我一定将事情办得漂亮，绝不会查到我们身上！不过，我有个疑问，大人……支持哪位皇子啊？”
筛掉晋王，只剩皇太子、雍王和皇长孙，可供挑选的可不多了！
萧纵摇头，“我效忠的，只有陛下！”
窦昭离开后，他铺开纸张，写下“忠君爱国”四个大字。写完后，手握着笔，盯着遒劲有力的笔锋陷入沉思。
陛下跟前世一样，对于储君人选，始终不能下定决心。几度废立，动摇国本，以致山河破碎，风雨飘摇。
湘湘的孩子非皇室血脉，晋王又是仇人之子，雍王软弱，皇长孙嚣张跋扈、暴戾无德，矮子里选将军，怎能不令人担忧？
或许，真该考虑一下，到底该支持哪位皇子了！
回到府中，尽管萧纵已经装作若无其事，眉眼间的愁容，却还是被苏稚看了出来。
“很少见你这般颓丧，发生什么事了？”
萧纵按住她倒茶的手，扶着她坐下来。
“稚儿，几位皇子中，你更看好哪一个？”
更看好哪一个？
苏稚极慢地眨了眨眼，分析道：“晋王荒淫，却有才学；雍王无主见，但盛在乖顺听话；皇长孙我见的不多，不过从杏儿一事可知，皇后极为溺爱这个孙儿。若先太子尚在，皇长孙定能成为一位造福黎民的好皇孙，可惜……”
萧纵接着道：“可惜先太子早逝，陛下冷落皇后，顺带不喜这位孙儿。皇长孙被太监宫女带坏，整日招猫逗狗，一点圣贤书都读不进去。不知礼义，没有品行，如何能做天下之主！”
“你在为储君人选发愁？”
“是啊！储君之位不定，必生大乱！”
苏稚托着腮，脑中想着事情，樱唇不自觉地微微嘟起，萧纵看在眼底，有些心猿意马。
想亲。
他这么想着，便这么做了。
女子一愣，随即嗔道：“我为你思前想后，你竟只想着这种事，太过分了！”
萧纵轻笑，忍不住逗她，“哪种事？我才疏学浅，请娘子为我解惑。”
自打苏稚有孕，两人已经四个多月未行房事，连大夫都说他过于小心，但他始终怕苏稚有危险，所以一直强忍着。
此时说出这种话，屋里瞬时升温，隐形的火花在两人中间炸裂，双方呼吸都有些急促。
苏稚倾身吻回去，眸光温柔如暖阳，几乎能融化整个寒冬。
她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往床榻走去，言传身教，阐释那几个字的真正含义。
女子的酮体丰满妖娆，光洁如玉，萧纵颞颥突突直跳，呼吸声更加沉重。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捉住层层叠叠的裙衫，将女子团团裹住。
“还不是时候。”
苏稚没有厉声反驳，也没有强行拽住他，而是如刚才般静静望着他，轻声表达自己的诉求。
“可是，我想。”
萧纵眼中的火苗被重新点燃，他倒吸一口凉气，将人慢慢放倒。
“我会轻一些。”
月上中天，屋中的动静方止，萧纵着人准备热水，沐浴之后，两人才吃上晚饭。
苏稚脸颊泛着红晕，眸中像沁着一汪春水，越发明艳动人。
萧纵一手给她夹菜，另一只手揉着她的腰，低声询问：“身体可有不适？腰酸不酸？”
苏稚闷声摇头，萧纵太过克制，刚才她得了趣，他应该……还未尽兴吧！
“不难受，怎么不跟我说说话？”
苏稚咬唇，良久，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没有……”
没有什么？
萧纵怔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待它出生，我有的是机会。”
苏稚少有的叫了声“夫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喜欢。”他顿了顿，接着道：“是不是母亲对你说了什么？别多想，我们不是约定好了，要过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嗯。”
今日婆母登门，从她口中得知，两人只想要一个孩子，面色顿时变得难看。
拐外抹角、明里暗里暗示她，萧绅身体不好，日后恐难有子嗣，希望她能为萧家开枝散叶。说来说去，就是盼着她生个儿子，她当场就怼回去，抚着肚子说这胎必是女儿！
气走了秦氏，苏稚心气儿依旧不顺，让丫鬟把男孩的衣服鞋袜全拿到街上叫卖，只留下女孩儿的小衣服，这才舒服了些。
她拉着萧纵的手，覆上肚子，“我觉得，它是个女儿。”
“那正好，我一会儿就去给严峤去信，让他回京述职时，带些女孩儿家的新鲜玩意儿。”
苏稚吃醋，“只有女儿的？”
萧纵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笑说：“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