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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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酒解忧更忧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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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秋相对来说是干燥的,而家乡大别山的秋却有着江南的韵味。一场秋雨一场寒,在不经意间,秋天也会悄无声息地在硕果收获中轮回。

一抹淡紫,一片霞晕,在青绿的叶丛中,在蔚蓝衬映之下,白云过隙的西风中飘过,那一缕淡淡的清香,柔弹而细长的枝头上颤荡着抖散开来。

在盛夏与初秋的交替时令,在大别山一带,正是它卖弄风姿的鼎旺佳期。这也正是红城紫薇花开的最美季节。

紫薇知秋意,繁花韵画夕阳,叶叶添描碧空。

苔崖返影西墙,雁掠夕阳清塘,一缕红袖飘香。楼台亭妆,远山近景荡漾。在诗人的笔下,秋有时显得凄凉;有时显得欢跃。时代的不同,亦造就境遇的差异。对于多愁善感的我来说,李清照的词《一剪梅》却记忆犹新——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个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相见时难别亦难”。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合离”

人生啊,聚散两匆匆。那种离别的苦楚,那种相逢的愉悦,在情感世界里,被诗人推崇到至高境界,那种登峰造极的文化素养,把相逢与别离描绘成妙手丹青,成就千古绝唱。思念的苦楚,试问有情人,这多愁善感,难道你不是读后忧伤牵思的伊人尽现眼前!人生际遇,如潮起潮落。在利欲权衡的今天社会,你的聚散离合,是怎样的选择?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难言挚情深,只道意消魂。举酒念绊生,唯留冷风声。

夜半寒雨凄,相识难相知。床凉如竹席。阳台残菊余香披衣。午夜孤寂,抚琴透曲,弦断冷风奔南去。此后与君不相聚,尺尺无语。冷露霏霏,点滴久颤心肺。难入梦里,苦耐人寻味。荻花漫谢,莫怨雁不留,破风去。闲来少许忧,难消夜半愁。

夜观月色,星澜闪烁,涌在群峰之上。山外隐山,浓霜片片,轻诵诗词为,独览山村寂寥夜,此后决别,不见不散两茫然。

人心淡,秋亦凉。风送落叶满地咆!红丝飞,淠河晕。夜缠檐头袭心魂。

“遥怜别后寒蝉暖,深宵戚戚渡流萤”。

身虽沉浮痴心在,若心都离去了,人在?情由又有何用?所有过往的良辰美景,都是曾经拥有之中最美的岁月。花开花落亦有时,叶生叶落亦有情。缘合缘离、缘生缘灭,零落成尘,随肃杀的秋风而淡去吧……

古语云---人走茶凉!

那是喻指世态炎凉之缩影的序幕,人情冷若冰霜的不肖之友;是指欺炎附势,攀龙附凤,恃强凌弱的小小之辈;是指那些利欲熏心,唯利是图的卑劣小人;是指那些随波逐流,随欲而遁的“变色龙”。

西风里多少别离,吹不散那眉梢的隐愁;北风里多少悲欢,更吹不散那眉梢的忧盼。悄悄地离去,静静地分别,那一缕梦,在茶韵的余香中回绕,在远行的旅途奔忙中渐行渐忘……如黄叶漾荡,飘零飘落。

人亦走,茶依旧。余香韵于心头。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浪迹天涯,行囊羞涩。念去去千里,行云云流年。雾飘过,雨淋透,雪飘起,霜风残。过往如云烟,念想亦思迁。不论是友情,还是感情,或是亲情,亦到深处,则汝比金坚。不论身在天涯,还是海角,或是他乡,则身随心携。情到深处,海枯石烂不相忘。

人生如戏。“陈世美”世世皆有,“包青天”御铡显威;“和珅”和和皆鸣,政府“反腐畅廉”……茶韵戏里戏外,品鉴中茶香悠悠。

人生如梦。八百里连营号角、声声震西域,大漠孤烟长河月、曲曲透华夏。难得糊涂,梦醒时分,岁月已逝,茶渐凉。蓦然回首时,亭台楼宇盼归人,亦在拐角处挥手……

友自远方归,亲源近蜀乐。平静的堰水,又漾起了漪涟,那千疮百孔的沧桑,顷刻之间烟消云散;那千呼万唤的感情,瞬间热泪跌滴茶盘。

人生相聚,那一刻,多少年之后的茶香,又浓郁地萦绕在凝视的空间。

时过境迁,两鬓亦斑白。村落依依,绿水依然。茶重沏,余韵依旧。唯闻布谷声声怨、杜鹃切切语。茶亦旧,人亦老。人离茶依然;唯闻香如故。

密绵阴冷的秋雨已飘扬了五天,稻谷场周围的稻垛顶尖上冒着热气,在稻谷场的中间稍微高一点的地方,用薄胶膜遮盖着上面覆压着稻草、还没来得及搬运回家用石滚碾好的稻谷。

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哥哥姐姐便在稻场旁、塘埂的一棵分了四个主干枝的刺槐树上,用稻草搓成绳搭了一个棚子,并且用草绳结实地攀搭了两个秋千似的草凳。那时村里家养猪、鸡、牛,都是无规律地在村中散放散养,下雨天还没来得及搬回家的稻谷哥哥姐姐们白天守着,便坐在树枝稻草棚下守着家畜,房止牛掀翻了稻垛、猪拱了平整的黄泥铺的稻场,晚上是父亲在凄雨中坚守着。

那时我正在上小学,放学后便去轮换哥哥或姐姐吃饭,坐在草绳攀搭的绳凳上,还觉得挺新鲜,现在想来,那也是少时思绪里甜蜜的酸辛回忆。

天终于放晴了,塘埂上金红色的柿子摘下来,生产队每户一人一个。邻队的拐枣也打摘下来以成员为单位按重量分发,嘴馋的小伙伴们便把树下寻了好几遍,看看还有没有村子里乡亲们没拾干净的果子。偶尔拾得枝上残剩的,也高兴的不得了,欢呼雀跃地吹起了口哨。

白天还火辣辣地热 ,山里中秋之后的夜有点凉冷,村子里刚装上“长明电”,大人们在稻场用石滚让牛拉着碾谷,小伙伴们便玩藏猫腻、抓羊的游戏,有时人聚多了也玩冲卡的游戏,嘴中还唱着游戏准备的信号:“螺山牛,象对狮,这边要,那边挑,开始冲卡”。但冲卡游戏有危险性,不防备好有时会被摔伤,随着村里对小孩安全的认知与理念的进步,后来逐年被大人们禁止玩耍。

在秋天深邃迷人的夜空里,星座从大叔讲牛朗与织女的故事认识起,逐渐在童年也认识了北极星,北斗星,天龙座……爷爷也教我认知星座--“南斗一只鹅,北斗一个勺”……

上小学最难忘的是秋天时的勤工俭学,学校放假七天,让我们摘油茶仔,拾稻子。即使是下着细雨,也要披着薄胶膜上山帮家里采摘油茶仔。家里的采完后,才得去山上捡拾、然后上交学校里规定的任务。而山上的野果八月楂、阳桃(弥猴桃)、野葡萄、奓刺果、山李子,野毛桃、山核桃、毛粟子、野山楂、野柿子等野果子也成了我与小伙伴们的美味……

那时的天空格外蓝,蓝得连白云也很少见;那时的阴雨天格外漫长,以至于在山上采摘油茶仔感觉如时光静止;那时的夜格外短暂,躺上床眼闭上不久天就亮了。而现在,白天晃眼就过完了,而夜里,是如此漫长。

那个被逐渐遗忘的岁月,童年的秋天收获的是温饱,追求的是物质。而十年后的秋天,去了南方,收获的是物质,追求的是文化……

哦,蔚蓝之下那金色稻田上空回旋雁群的嘶鸣;夕阳西下时那金泉涌波的奇丽夕照;那轮回的黄昏烟树;那漫山随风飘漾的红叶;还有那儿时编织的一个个充满纯真童趣的梦,如一粒尘埃,飘落在石板路的缝隙里,随那塘埂坝上的刺槐树的枯亡而风淡云清,随那条几千年的汉潢古道而渐行渐远地烟消云散。

淹没在淡忘的尘封思忆又随今日的西风而醒唤。

又十个秋天很快过去了,又是秋分的季节,我辗转难眠。是少许辛酸的回眸,是曲苑苦楚的务工之路,是兢兢业业的人生历程。

在这界临秋日的午夜,月满西楼的淡冷清风袭袭,黯模隐现的连绵群山悠悠,蝉声时续的凄远稀奏戚戚,伴着邻家久别务工归人的细语切切,许多往事又浮上心头。填词云——

沁园春 怆秋

大别山中,落叶缤纷,雁鸣碧天。览雄关古道,悠悠溪涧;青砖黛瓦,袅袅炊烟。阵阵西风,漫空蝶舞,媲与春红姿万千。登崖顶,瞰群峰击浪,醉入丹田。

茫茫秋事阑珊,却无意倾心旧楚颜。怅屈原瘁政,未能救国;霸王刎首,难舍羁山。巨匠文毫,东坡耕作,空叹长江赋笔端。一生矣,四季轮回转,眨眼之间。

那年的秋天,背负了沉重的债务,我心情极度低落。

一首词诵罢,窗外的雨开始淋沥着。缠绵不舍、断断续续地飘落了一周。

风虽淡,凉丝丝的透骨。云依浓,一幅水墨丹青图。相思起,轻送柔心千万里。

远处的群山时隐时现,时而轻纱薄雾缭绕;时尔粉墨重妆登场。河水汛涨,嘶鸣的湍流声吼嚣着、争恐着如古战场上的千军万马,不顾死活地向东奔涌而去。

一阵秋雨一阵寒,冷雨凄风凉透山。又是漫山红叶飘,遥叹相思情未了。一步步三回看、眺眸伊人踪影。一声声千百遍、呼唤万千愫情。春梦易逝,秋意阑珊。劳燕分飞影,难诉未了情。鸿雁飞,心亦随,相思情问谁。红叶飘,冷雨浇,乡愁何迢迢。秋风紧,夜惊醒,醉茶又通宵。

今宵风急秋意浓,年年盼归途。雨缠檐头雁无踪,声声敲心中。清秋雨连绵,相思何求?跟着感觉走,纠结在心头。剪不断,理还乱,一串串。为何秋雨淋沥的如此漫长?让漫漫长夜候守,让千里群山静候。或许,一年又一年,时光荏苒,雁群依旧南飞去,相思依旧寄乡愁。岁月如金梭,人生如梦,秋风依旧扫落叶,年年依旧盼归途……

又是一个星期六,天终于晴了,我独自背上帐篷,骑车又去了一趟黄毛尖。

屹立在黄毛尖之巅,肃杀的北风刮擦着我凌乱的头发。只有那一眼望不到边起伏的群山,漫山的红叶在飘飞。硕大的风车,发出的“嚓嚓”声也吵不醒沉沉昏睡的山峦。

远方飞来几只雄鹰,那依恋的嘶鸣,伴着落叶翻飞,声声颤鸣着的频率颤抖着我深深的思念。

也是那年秋日的下午,在那条家乡枫叶林下的石板路上,冷雨霏霏,伴着飘舞的红叶,你随着南飞的雁群务工离开以后,别离已有数载。从此就没了那体贴的关怀,还有那温情的眼眸也只能在梦中闪现。为了生活,寻不回那曾经信誓旦旦的诺言。无言于这群山之巅,愿飞鸿捎去我的孤单。

那天黄昏,黄毛尖山顶风太大了,帐篷无法搭建,我返回时,路过香山湖,月亮已经升得老高了,我停了摩托车,在香山湖大坝旁一处平坦的地面上,喝着烈酒,赏着明月,撑起帐篷,休息了一个夜晚。

江淮岭下北风起,明月林梢又醉回。?不觉秋浓穷目处,一湖血泪梦中飞。

那年的冬天,一夜之间便降临了。第二天早晨,从帐篷里爬出来,让我感到很意外,香山湖四周的山,已被皑皑白雪覆盖。而冰泥路面还好没有积雪,我急忙收了帐篷回到了家。

167

冬月最后一天,是岳母的生日,那一年仅只有我一个人去拜寿,除了妹未一家人,在县城办了加工厂。打电话说忙着交货,急着抢时间而没有来,或许是与我见面尴尬的缘故?而其他他的儿女子孙,都忙在外地务工没有赶回来。

又由于天太冷的缘故,我骑车至野猪河的分路桥,便步行上了徐山村庄。一路上,冰霜裹枝,雾凇千姿百态,云雾缭绕,如登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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