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快被打开，秦淮如探出头来，看到他时微微一怔：“这么晚了，你跑我这儿来干啥？”
“聊聊。”何雨柱勉强笑了笑，抬脚走了进去。
秦淮如关上门，端来一杯热茶放到他面前：“怎么了？看你这样子，心情不太好啊。”
何雨柱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捧在手里感受着那点热度：“还能咋样，还不是为了家里的事。”
秦淮如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柔和地看着他：“雨水又惹你生气了？”
“哪能啊。”何雨柱摆摆手，语气有些无奈，“她倒是没闹什么大事，就是有时候太倔了。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道理。”
“她还小，性子倔点很正常。”秦淮如笑着安慰道，“你也是当哥的，多担待担待呗。”
“担待？”何雨柱苦笑了一声，“我这都担待多少年了？可她呢？每次说点什么，她都觉得我是管得太多，压着她。我哪是想压着她，我就是怕她出事啊！”
秦淮如沉默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轻声说道：“雨柱，你有没有想过，她也许只是想让你多相信她一点？”
“相信她？”何雨柱抬起头，眉头皱得更深了，“我怎么不想相信她？可她做的那些事，有几样让我能放心的？她今天还说什么要学做饭，结果连个菜叶都洗不干净。我真不明白，她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秦淮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你这话说得也太绝对了。人家至少愿意学不是？这说明她在试着改变啊。”
“哼，试着改变。”何雨柱冷哼了一声，抬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我也不知道是我要求太高，还是她本事太小。反正吧，每次她说要帮忙，我就觉得不踏实。”
“你这是当哥的毛病。”秦淮如打趣道，“你从小就护着她，现在让她做点事，你心里肯定不自在。但雨柱，你也得给她点机会，总不能什么都自己扛着吧？”
何雨柱沉默了。他知道秦淮如说得有道理，可要真放手让雨水自己去折腾，他心里又过不去这个坎。
秦淮如见他不说话，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柔和起来：“雨柱，其实我觉得，雨水并不是不懂事。她只是想让你看到她的努力。你要是真给她点空间，说不定她会让你刮目相看呢。”
“刮目相看？”何雨柱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我倒是真希望有那么一天。”
“会有的。”秦淮如轻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别太较劲了。生活嘛，总有让人头疼的事，但也没必要一直憋在心里。你看你今天这副样子，活像天塌了一样。”
何雨柱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我有这么夸张？”
“比这夸张。”秦淮如点点头，眼里带着几分戏谑，“不过还好，我见得多了，习惯了。”
何雨柱摇了摇头，把茶杯放回桌上：“你说得对，我确实该想开点。雨水的事，我再慢慢琢磨吧。反正她现在也没闹什么大乱子。”
“这就对了。”秦淮如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要不然你以后还怎么当那个全院最靠谱的大哥呢？”
何雨柱笑着摆了摆手：“行了，别捧我了。靠谱不靠谱，我心里清楚。”
秦淮如低头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屋子里安静了片刻，只有茶杯碰触桌面的声音和窗外的微风声。
“淮如。”何雨柱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谢谢你啊，愿意听我唠叨。”
秦淮如抬起头，目光里带着几分柔和：“咱们是朋友，说这些就见外了。”
何雨柱点点头，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改天再聊。”
“好，你回去吧。”秦淮如起身送他到门口，笑着说道，“记得，有什么事随时过来，我随时欢迎。”
“行，那我先走了。”何雨柱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何雨柱一大早起来，看着厨房里那几把已经磨得发亮的铁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铁勺柄上的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勺头处甚至有几道明显的凹痕，别提用着多顺手了。可这些勺子毕竟用了好多年，撑到现在已经算奇迹。他心里一阵烦躁，想着：“再这么用下去，哪天汤还没煮好，勺子先散架了。”
他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布袋，决定趁着今天休息，去菜市场买几把新的铁勺回来。雨水见他手里拎着袋子，凑过来问道：“哥，你要去买啥？带我一起呗。”
何雨柱瞥了她一眼：“买勺子，这有什么好跟着的？你在家呆着吧，别到处跑。”
雨水不乐意了，撅着嘴嘟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哪儿都不能去？再说，我也想看看，你别老把我当成只会添乱的好不好。”
何雨柱被她这话噎了一下，心里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他放下袋子，双手叉腰看着她：“行啊，那你跟我说说，跟着我买勺子，你能干啥？”
“挑勺子啊！”雨水扬了扬下巴，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每次买东西都只看结实不结实，别的都不管。我不一样，我还能帮你挑好看的，买回去用着才顺眼嘛。”
何雨柱听得一阵失笑，心想这丫头倒是有一套歪理。他摆了摆手：“得了得了，跟着就跟着吧。不过到时候别光顾着挑好看的，先看实用，知道不？”
“知道啦！”雨水欢呼了一声，赶紧跟着他出了门。
到了菜市场，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何雨柱皱了皱眉。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吵闹的地方，但又知道，这样的市场才最接地气。雨水倒是兴奋得很，像只脱缰的小鸟一样跑来跑去，东看看西瞧瞧。
“哥，这边有卖勺子的！”她远远地喊了一声。
何雨柱闻声走过去，看着摊位上摆着的各种铁勺，不由得点了点头。摊主是个年约五十的男人，笑呵呵地招呼着：“买勺子啊？我这勺子又厚实又耐用，包你用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