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像是一道不经意的刺，刺入何雨柱的心底。他忽然意识到，她可能并不想让自己为她做太多选择。她的生活早已不是由选择构成的，而是由那些无法选择的无奈所支配。
几道菜很快上桌，温热的蒸汽弥漫开来。何雨柱端起碗，轻轻夹起一块菜肴，递给她：“试试看，这道菜你以前好像也喜欢。”
她看着他手中的菜肴，微微一愣，最终接过了碗中的菜，轻轻咬了一口。那一刻，她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像是尝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稍微放松了一些。何雨柱看到她的反应，心中微微一松，似乎她的内心，终于有一丝裂缝，那裂缝中，透进了一些光。
“味道不错。”她轻轻说道，声音有些淡，但那种平淡中却带着一丝释然。
何雨柱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暖意，他轻轻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欢。”
饭后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餐桌上的空盘已经被撤去，店里播放的音乐也变得不再刺耳。何雨柱看着对面的何雨水，她终于有了一些笑意，虽然不多，但至少不再是那种沉默的、无人能触及的状态。他偷偷松了口气，心中涌起一种久违的轻松感。即便是她眼中的那份深邃的哀伤依旧没有完全褪去，但他能感觉到，或许，至少她今天稍微放下了一些包袱。
两个人并没有急于离开，饭后，他们漫步在街头，夕阳已渐渐西沉，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仿佛生活的轮转从未停歇。何雨柱随意地走着，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养几只鱼，能为自己和雨水带来一些平静。那种看着水中鱼儿游弋，心情不自觉沉淀的感觉，他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雨水，”他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一丝试探，“你觉得，养些鱼怎么样？或许能让这座院子多些生气，水中游动的鱼儿，也许能带来一些安宁。”
她愣了一下，眼神微微变得迷茫，仿佛没有想到他会提这样一个问题。她略微皱了皱眉，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景象，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养鱼？”她轻声重复了一遍，眼神依旧有些远，仿佛没有完全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片刻后，她才抬起头，看着何雨柱，“你喜欢养鱼吗？”
何雨柱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我记得小时候家里也养过一些，虽然只是很简单的金鱼，但看着它们在水里游动，总觉得心里能得到一些安慰。你也知道，有时候，生活中有太多无解的事，心里的那些不安，像一潭死水，沉甸甸的，无法排解。而鱼在水里游动，似乎能带走一些这些沉闷的气息。”
她听着他的话，眼神逐渐软化，似乎是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她没有立刻反驳，甚至有些出乎意料地沉默了一会儿。何雨柱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应，心里突然有些担心，怕她拒绝。毕竟，她一直习惯了自己的世界，那样封闭、孤独，似乎不容许任何外来的改变。
然而，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不无温柔：“你真的觉得，鱼能够带走那些东西吗？我一直觉得，水中的鱼儿不过是漂浮的影像，短暂而虚无。它们只是游动而已，而我们依然要面对所有的痛。”
何雨柱的心猛然一沉，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失望与无奈。她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深深的空虚，那种空虚让何雨柱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我知道，雨水。我并不是想用养鱼来解决什么问题，也不是让它们去带走什么。只是，我想我们至少可以尝试让生活变得有一些不一样，哪怕是这样小小的改变，也能让我们稍微从那些无解的事情中抽离出来，给自己一点喘息的空间。”
她看着他，眼神稍稍有些动摇，沉默片刻，最终低声说道：“也许，真的可以试试看吧。”她的语气中没有强烈的拒绝，反而带着一种轻微的好奇与不确定，似乎是愿意给这件事一个机会。
何雨柱内心一松，轻轻地笑了。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那我们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就去市场买几只鱼回来。”
他们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何雨柱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尽管他知道，养鱼可能不会马上解决她心中的痛苦，但至少，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是他们生活中一个微小的改变，或许能在不经意间带来些许不同。那种改变，虽然微小，却足以让他们的日常不再那么沉重。
回到四合院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院子里的石榴树和老杨树投下了长长的阴影，四周显得安静而宁谧。何雨柱并没有急着去做其他的事，而是先走到院子的角落，轻轻地拨动了几株盛开的花，仿佛在思索着如何布置一个新的空间。他心中默默计划着，明天该去哪里买鱼，又要准备什么样的鱼缸。
“雨水，你觉得我们应该买什么样的鱼？”何雨柱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她的意见。
她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确定，然后轻轻地说道：“我不太懂这些，可能你选择比较好吧。只是，能不能不要太多，只买几只就好。”
何雨柱点了点头，笑道：“放心，我不会买太多。我们就买几只，每只鱼都有自己的名字。”
她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好。”
这一简单的回答，让何雨柱的心情豁然开朗。他明白，这并不只是一个关于养鱼的小决定，而是她内心的另一扇门微微打开了。她愿意尝试，也愿意在这片曾经充满沉默的院子里，和他一起创造新的东西，哪怕是一些微小的改变。
接下来的几天，何雨柱开始四处打听，寻找合适的地方购买鱼和鱼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