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起前任，黎星瑶又好奇，又别扭，她很想听，毕竟好奇，谁没有一颗好奇的心。
但听了吧，可能心里又不好受，就算人在大度，也不可能真的能大度到接受这种事，至少她不能。
模棱两可。
“与其说是谈恋爱，不如说，是逢场作戏。”
江晏微微扯起唇角，眼眸垂下意味不明。
黎星瑶没弄懂这句话的意思，抿了下唇，“为什么这么说？”
江晏并无什么表情，提起时，眼里毫无半份爱意与回忆，只淡然描述。
“人是我花钱雇的。”
“？？？”
黎星瑶第一次听说谈恋爱还能花钱雇人谈，这算什么，陪谈吗？
“后来，”
江晏散漫一靠，语气像是说天气那样平常，“后面的人也是我雇的。”
“再之后，都是互相挂着表面关系的陌生人，其他方面互不相干。”
每个谈之前的人，江晏都会提醒说明，能接受就可以，不能接受就换。
他其实就是很烦身边一群人围着转。
把自己弄得人渣一点，就不会有人上赶着了。
“你认真的？”黎星瑶开始怀疑起自己听到的话。
“嗯。”
江晏眼皮耷拉藏笑，尾音软下来透着浓浓宠溺，“不信？”
别人，黎星瑶是不信的。
但这事情放在江晏的身上，好像就合理了。
黎星瑶撇了撇嘴，脑回路出奇情绪，“你和别人谈恋爱是花钱雇的，那我跟你谈恋爱，岂不是你也要给我钱？”
“嗯？”
江晏眉尾微撩起，漆黑眼瞳很深邃。
“没记错的话，所有卡我都交给你了。”
黎星瑶小眉头拧起，手撑着下巴，“不够，我还要更多。”
江晏抚摸她的发尾，喉咙溢出一声轻笑，答应，“明天让郭进送支票来，想要多少自己填。”
黎星瑶原本只是试探，没想到他来真的。
讲真，她不缺江晏的钱。
“没意思。”
黎星瑶翻了个身，改变口吻，“不要了。”
她说不要，江晏不可能真不送。
别说是这点钱，黎星瑶要什么他都给。
“你想要的我能给，星星，我想要的呢？”
“要不现在就给？”
江晏俯身撑着床面，慢慢压下来。
……
翻云覆雨的运动后，江晏抽身倒了杯冷水。
放入冰块。
心头的燥热还未完全消除，浇上冷冽的冰水正好消解燥意。
江晏一饮而尽，胃里忽然有点难受，刺激的隐隐作痛。
黎星瑶刚睁开困倦的双眼，看到床边坐着的江晏表情几分痛苦，浅到不易察觉。
“你怎么了？”
她感觉到哪里不对，立刻起身，困意全无。
便见江晏不说话，手指了指身体的一个方向，眉头微拧起。
黎星瑶坐在他身边，随便猜了一个，“胃痛？”
江晏轻点了下头。
黎星瑶秀气的眉梢蹙起，面上不由得浮现几分担心，“你有胃病？”
江晏没否认。
黎星瑶手攥成拳头，往他胳膊上捶一拳，气打不从一处来。
“那你还喝冰水，痛死你算了。”
江晏脸色苍白，呈现一种病态的隽美，嗓音沙哑动听，“嗯，也好。”
“你笨蛋啊。”
黎星瑶狐疑瞥他一眼，穿上拖鞋，“我随便说的，你还当真。”
“在这等着我。”
江晏撩起眼皮看她离开的背影，唇角愉悦勾起。
能让黎星瑶为他上心，痛也值了。
十分钟左右，黎星瑶回来了。
还带着刚在小区楼底买的药。
黎星瑶端着倒好的温水过来，拆开药盒，递到江晏手上。
“上面有说明书，你看看吃几颗，水在这……”
“老婆，这里痛。”
江晏指着心口的位置，“需要你喂。”
黎星瑶念在他不舒服的份上，忍了。
她看好说明书，拆掉药片，两指夹起塞进江晏嘴里。
“水。”
黎星瑶端起水杯，往他嘴里灌。
“这么粗鲁。”
江晏喝水的时候差点被玻璃磕到牙，勉强将药吞了。
刚想对黎星瑶卖惨，却见她清冷的目光盯着自己。
“怎么这么看着我？”江晏唇角微勾。
黎星瑶不同于他的嬉笑，脸色严肃，“你是不是在公司没好好吃饭？”
江晏收起笑容，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我有好好吃。”
“我给郭进打个电话。”说着黎星瑶就要去找手机。
江晏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将人拉到怀里坐下，“不用打了。有时候太忙，确实忘了。”
“哦，这样很好啊。”
黎星瑶清丽脸庞呈现出不在意，语气淡然，“这样以后等你老了，吃不动饭，又痛得不行的时候，我就把你放在轮椅上推着，让你看着我和年轻小帅哥跳舞。”
话音刚落，江晏的脸黑了。
“你敢。”
黎星瑶啧声，“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反正那时候你也走不动了，还有胃病，饭都吃不了了，你敢威胁我，我就把你轮椅踹翻。”
江晏相信她能说到做到。
“黎星瑶，你这女人也太狠心了。”
他俊脸凑近，饶有兴致地挑眉，侧头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为了以后不看着你和别的男人跳舞，我可得好好爱惜我的身体，好好吃饭，健健康康。”
“这还差不多。”
黎星瑶从他腿上起来，在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找到了之后，她跑过来。
“这是什么？”江晏看着她手中拿的项链。
款式很不平常，并不是华贵之物，他还从未见过这种项链。
黎星瑶拿着项链站在他面前，颇为神秘的笑了笑，“你猜。”
“我又不瞎。”江晏说，“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