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戎马三十载

卫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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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尊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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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恒已经可以望见安仕黎的营帐,同时,安仕黎营外负责看管的两名军奴也悚然一惊,遥向许恒抱着拳头深深一躬。许恒丝毫没有理会两人,不过准确点来说,军奴对于许恒这种地位的人来说,压根也谈不上人。两名军奴就这么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没有许恒的命令,他们是一动不敢动的。许恒走近营帐,隐隐看见了从门缝漏出的烛光,他先是一喜,猛然伸向帐门的手倏地缓了下来,思索片刻,许恒决定还是不要太着急。

蹑手蹑脚地迈进帐内,许恒看见了正在书桌前看书的安仕黎。安仕黎脚边的火盆应该早就熄灭了,他桌上的三只蜡烛现在只剩下一小半支还有一点火苗在摇曳,其余两支蜡烛已经成了涂在桌面的两摊蜡油。安仕黎貌似一点也没受到影响,专心致志地提笔在纸张上做着批注。由于安仕黎用的是仅存完整的左手,他写字写的异常吃力,吃力到一旁观看的许恒恨不得上前去帮他写。

可不知怎的,许恒终究没有上前,安仕黎那专注的模样让许恒着了迷,就像一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莲花一般。许恒选择侍立一旁静静等候着。

眼看着安仕黎桌上那唯一一根蜡烛也快烧完了,许恒取来一根新蜡烛,亲自点燃,并小心翼翼放到安仕黎的桌子上。

“许兄?”

安仕黎惊讶地看向许恒,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叫令许恒有些措手不及,他整洁的脸颊微微一红,说道:

“先生还不曾就寝呢?”

“书读正酣,竟不知疲倦。”安仕黎尴尬地笑了笑。

安仕黎静静地看向许恒,似乎正是在等着对方开口,但好一会儿,许恒什么话也没有说,两只眼睛左瞄右瞟,唯独不敢对着安仕黎,他的脸庞也越来越红,几乎就是一颗熟透的苹果。见此情形,安仕黎不免一笑。

“许兄可是遇到何等难题?许兄待安某不薄,对安某多有照拂,安某敢不效犬马之劳?许兄但言无妨,安某若能帮上一二,也算是回报了许兄厚待之恩。”

许恒眼睛一亮,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安仕黎的两只手,好像是生怕他从眼前溜走了一般。见到许恒这般殷切,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安仕黎再也不好意思坐着,他赶忙站起身,不料许恒却按住了他。

“先生坐!先生勿起。”

安仕黎震惊地被许恒按住阻止起身,随后他又眼睁睁看着身为堂堂宣国王室的许恒亲自动手,把熄灭已久的火盆又点燃了。火光闪亮,但许恒眼中的光芒更加闪亮。也许是觉得居高临下地谈话太不礼貌,许恒端了一把椅子,隔着火盆坐在安仕黎的对面。一切就绪,许恒轻咳两声,压低声音吟诵道:

“‘高王立国,重王室,轻外姓,非许姓不得高任,非许姓不得厚禄,宣以此兴,亦以此亡。’”

安仕黎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极难察觉的笑意,仅仅是一瞬,这抹笑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并被安仕黎脸上的疑惑取代。许恒没有理会,继续他的吟诵。

“‘古今圣王安民济世,立于不败之地,非其有超凡之能,在其能驭超凡之才,不知贤而不用,其国可忧,知贤而不用,其国可亡。’”

安仕黎饶有兴致地看着许恒,紧接着,许恒吟诵出了最后一句。

“‘欲得天下者当怀天下之心而得天下之力,若欲得天下而不以天下之心为心,不以天下之念为念,唯重其私门之得失荣辱,难矣!’”

念完这些话,许恒满头大汗,紧张地注视着安仕黎,但安仕黎却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好像是卸下了一块背在背上的大石头。安仕黎谦和一笑,随口说道:

“此安某痴妄之言,万望许兄不要当真。”

许恒焦急地前探身子。

“先生何其过谦?先生之语,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许恒虽知晓我宣制之弊端,但无先生之言,许恒只怕依旧以为此类弊端终无妨大计,而忽其中存亡之命脉。许恒鲁钝,经先生点拨而略有参悟,然日夜思虑,终无脱困之法。先生明慧,轻易而知我宣制之大患,望先生能教授许恒破解之法,许恒永世不忘先生之大恩!”

许恒的双眼紧紧盯着安仕黎,简直要把安仕黎的脸颊盯穿一个洞了。安仕黎了然一笑,胸有成竹一般问许恒道:

“安某略有拙见,只是……愿闻许兄是如何思虑。”

“唉!”许恒沉重一声叹息,道:“起初,许某以为是自己位卑权轻,难有作为,后又思虑到,即便是宣王,恐怕也难大有作为。无他,我大宣之弊,由来已久,许氏王族早已霸占大宣之各处,其兵强而马壮,地广而粟多,欲以一纸政令而废其权位,其岂会不殊死一搏,使社稷玉石俱焚?倘若宣国偏安一隅,自然无妨,然如今已是大宣大出天下之日,旧法不更,旧制不除,我大宣命途多舛!先生若能提供破解之法,为我许恒之恩人,为我大宣之恩人,望先生赐教。”

安仕黎没有说话,他把桌子上的几摞纸拿了起来,并把它们揉成一团扔进火盆中,火苗腾地一下冲起,侵蚀着纸张,安仕黎再用铁钳伸进火盆,把抱团的纸张挑开,薄薄的纸张一旦摊开,便以飞快的速度被燃烧殆尽。

“其聚可畏,其散可欺。”安仕黎自信一笑。

“先生是教我,要化整为零,逐一击破?”许恒不解地望着安仕黎。

“不知许兄为何独见宣国王室之强大,而未见宣国庶民之可畏?”

许恒难以置信地瞪着安仕黎。什么?庶民的力量?区区一帮目不识丁、手不开弓,胆怯而卑贱的庶民,能起到什么力量?许恒不知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安仕黎讲错了。见许恒一脸不可置信,安仕黎摇了摇头。

“看来许兄虽然熟背了安某的句子,但未能尽通其意。正所谓得天下者当得天下之心而得天下之力,天下何其之广大,许兄奈何唯见其中之翘楚,而不见芸芸之众生?需知昭祖起于田亩,燕公举于行伍,其余功名盖世而出身卑贱者,亦不可胜计。宣国王室虽强,其粮从何来?钱从何来?兵从何来?答曰;取于庶民、纳于庶民、征于庶民,王族之有民,譬如水之有舟,试问旱地行舟,孰能为也?”

安仕黎轻蔑一笑,而许恒已经听得入迷了。

“贵国之王室可为其权位而鱼死网破,焉知贵国之庶民不能为其存续而破釜沉舟?欲废王室而唯念王室,欲得天下而不知天下之所谓,许兄谬哉!”

安仕黎悠然说完,许恒惭愧地底下头,态度更加的谦卑,此时他完全对安仕黎心悦诚服,并再次向安仕黎请教道:

“先生所言甚是,许某知错!但……如何得庶民之力,还请先生教我!”

面对许恒如此诚恳地询问,安仕黎却选择了笑而不答,并且反问道:

“许兄以为,将来孰可继宣王。”

许恒又愣住了,明明上一秒还在讨论怎么得到庶民之力,怎么下一秒就跑到八竿子打不着的继承人问题了,对这个问题许恒想都不用想就能给出答案,可他并未回答。他很是焦急地说道:

“二者相去甚远,有何干系?望先生切莫搪塞,教我……”

“怎无干系?”安仕黎的眼里是洞穿一切的光辉,“试问谋略虽精妙,然无人用之,与废纸何异?今宣王已老,纵有长策,亦需新宣王图之。”

许恒恍然大悟,忙为自己的莽撞而道歉,回答了安仕黎的问题。

“新宣王非二王子志威莫属,且不说宣王宠爱二王子尤甚,二王子骁勇善战,屡建战功,军中众将无不钦服。而世子而孱弱多病,懦弱无能,纵侥幸为王,众心难附。更有甚者,世子疏于王室而亲外臣,王室如何见容?”

安仕黎又一次摇了摇头,道:

“非也,听君之言,安某以为世子或许将是宣国完成改弦更张的英主。”

许恒先是闻言一愣,接着自己也领悟到了一二——恰巧是因为许志威勇烈而服众,许志才文弱而亲外,许志威成为宣王的基本盘一定会是积极拥护他上位的以将领为代表的许姓王族,至于许志才,他想要继位宣王,那他的基本盘就只剩下了结合非许姓王族的外人,也就是庶民,而这,不就正好与宣国改革之路相同吗?好不容易的希望火炬,很快又在许恒心中熄灭了。无他,因为他对许志才能够上位太不抱希望了,即便许志才可以通过结好提拔外人积攒力量,但宣国里拳头最大的,仍然是王室,许志才根本难以敌过许志威,宣国改革的小小火苗刚一燃起就要熄灭。

看到许恒的颓丧,安仕黎微笑着出言安慰。

“许兄切莫太过悲观,安某倒是以为,贵国世子大有可为。”

许恒激动地看向眼前这个带给他一次又一次希望的人,连忙道:

“先生教我!”

“君不见我大昭乎?”

“大昭?”

“是也,先帝在时,其二子正如宣王之二子,当时的太子也即今上庸碌无为,而二皇子也即信王则是英勇善战,得先帝之宠爱。先帝一崩,信王尚在外领兵征战,今上一纸诏令便夺了信王之兵权,轻而易举地召信王回京软禁。贵国二王子虽然看似势大,但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老宣王有何不测,世子若未被废,即刻便可继位,并以老宣王之命废黜二王子。二王子虽有精兵强将襄助,然名不正言不顺,孰敢助其为逆?孤掌难鸣,唯有束手就擒。”

许恒差一点就兴奋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费力压制,才没在安仕黎面前失态。安仕黎的分析结合事实,并有现成案例可依,不可谓不令许恒大为振奋,他仿佛已经可以看到许志才继位加冕,带着宣国改弦更张,走向国富民强、一统天下的不世伟业。

但许恒也知道,不能因为安仕黎给了他一个乐观的预测便失去了忧患之心,一心一意躺在榻上等待宣国的复兴,再美好的前景,没有勤劳肯干的人们的奋斗,统统只是幻梦。许恒厘清了方向,看清了道路。虽然他不是那样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找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道路并为之驱驰的人,但一旦他了解了自己走的正是一条美满的康庄大道,他就会爆发出无穷无尽的热情和勇气,任劳任怨地为之而拼搏奋斗。

大宣的致盛伟业之中,我许恒又可以做些什么呢?斗志昂扬的许恒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等他再次把目光转移至安仕黎身上,许恒发现,目标这不是很明显吗?曾经的许恒感叹、无奈,是因为他发现宣国的贤才正在枯竭,其中最为主要的表现,是宣国再也找不到一个谋划全局、规划路线的战略型人才,这也使得宣国没能有一种长期维持、行之有效的大战略。长久以来,宣国的行动谈不上纲领,东山有利可图,便奔往东山,西坡有利可图,那就再跑去西坡……不知不觉间,国家的命运已经从人的手中溜到天的手中了。这种急于眼前利益的方式虽然也能给宣国带来不少好处,可太过随机了,眼睛一旦紧盯着面前的利益,就极有可能忽视不远处的陷阱。跌跌撞撞的宣国,难保没有在阴沟里翻船的一天。

如今的宣王许银虽然靠着其阅历和雄才伟略,形成了事实上的战略,也即让凝、燕两国维持不战不和,令身处第三方的宣国能够在三国之中占据主导地位,并结合三国之力打垮大昭。但是,这是一名杰出的雕塑师在独自雕塑而非一支雕塑队伍的齐心协力,且这名雕塑师已经垂垂老矣,不要说战略的延续性,连战略的稳定性也维持不了,天知道会不会因为老宣王的一时兴起或者某一重要人物的冲动,宣国苦心经营的优势局面就毁于一旦。宣国的战略构建即将后继无人,没人能把这半成品的雕塑给雕刻完成了。

就在这时,如同是上天庇佑一般,安仕黎被送到了许恒的面前,安仕黎清晰的头脑与惊人的远见,以及那比老宣王都要深入的观察和宏大的构建,这几乎是摆明了告诉许恒,安仕黎就是宣国所急需的战略人才。许恒不能把这样的大才留住,让他为大宣所用,那他许恒真真切切是国家的罪人。

许恒已经丝毫不怀疑安仕黎是来诈降的了,开什么玩笑?前来诈降顺带还附赠一套指引大宣富强的方略?什么逆天才能搞出这样的花样?

许恒知道,要留在眼前这个大才。他想到的第一个方法是画大饼。

“先生。”许恒说道:“先生可有意来我宣国为官?以先生之才,乃王佐之才,若仕我大宣,必能得高官厚禄、封妻荫子,望先生相助!”

安仕黎闻言一愣,他没有很快的给出答案,那紧皱的眉头显然昭示出了他内心的纠结与犹豫。许恒紧张的等着答案,心里已经做好了继续加码的打算。安仕黎向许恒一拱手道:

“蒙许兄看重,如若不弃,安某愿效犬马之劳!”

“先生!”

许恒哽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走向安仕黎,等他走到安仕黎身边时,许恒已经是泪眼婆娑了。他情难自已地牢牢抓住安仕黎的双手,泪水不知不觉就顺着脸颊淌到地面上。安仕黎见状吃惊不已,急忙安抚起许恒。

“许兄这是何故?万勿太过激动!”

“我许恒忝为王族,数十年来尸位素餐、碌碌无为,今日能为国举贤,我许恒安能不欣然而涕下?先生再受我一拜!”

说罢,许恒又要弯下身躯向安仕黎躬身行礼,被安仕黎急忙阻拦下来。

“许兄折煞安某!想我安仕黎漂泊流浪,怀才不遇,今日却能得许兄看重,感激涕零者,当是安某也,许兄万勿再行大礼,安某受之有愧!”

一番谦让推辞,二人终于是冷静下来,安仕黎特意向许恒交代了一句。

“许兄切记,今夜安某与许兄所言,万勿与外人道哉,尤其是其中语及二王子之言,一旦泄与他人,安某恐有杀身之祸!”

许恒立马点头。

“先生放心,我许恒说到做到!必不为先生惹来祸端。”

“好!”安仕黎颔首,大体算是安心了,“时辰已晚,许兄也早些就寝。”

许恒赶来的目的基本上都已经达成了,许恒向安仕黎道了晚安,接着他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安仕黎的营帐。在临走之际,许恒还特意叮嘱了看管安仕黎的军奴,让他们多为安仕黎准备一床棉被,并多拿些炭火和蜡烛来。

……

隔日的军事会议,许恒略有些倦怠。

昨夜的畅谈,令许恒兴奋得几乎一夜无眠,且这一次的军事回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鲜的东西,许恒难保不疲倦。

许志威召开军事会议,商议的核心便是丰平投降后的进军方略。大昭的踏北防线是以终平为轴心,以丰平等三座前沿阵线组成的综合防线,踏北防线的缔造者林骁在构建这一防线想的就是以三座前沿阵线拖住敌军攻势,再让终平城的主力军马相机行事,守终平而不战于终平。但事实上,三城中的两城被轻易拿下,大昭踏北总督洪辽龟缩终平,毫无作为,林骁的心血,被可悲的后继者搅得粉碎。

许志威预计,丰平沦陷,宣军便可集中力量对付终平,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强攻终平,围三缺一,是许志威所采取的方略。这不仅是许志威为了减免伤亡做出的努力,更是归结于宣军难以为继的后勤。曾经的踏北平原是一片沃土,大昭的重要粮仓,宣军一南下,遍地可以抢到粮草,丝毫不用为粮草而担心,可随着昭人节节败退,踏北平原便被昭人要塞化,除非可以一举破城,宣军那种以战养战的模样是再也别想复刻了,这意味着宣军要南下,粮草必须从自家出。

此次宣军以十万之众南下,除了边军,全国可以征用的兵马几乎悉数在其中,粮草之消耗极其庞大。不久的开春,将是宣军所能承受的极限,不能在春耕前让大军返回屯垦,宣国的新年将是一场灾难。对此,许志威仍然是极其乐观。

“……丰平既克,我军修养亦足,以全军围攻终平,吾料洪辽鼠辈必不敢困守终平,俟那洪辽小儿见石建之等辈受缚于城下,岂不胆寒?我军围三缺一,洪辽必全军南渡以寻苟活,及其南渡,我军一面封锁终平,一面掩杀而上,纵然那洪辽小儿能侥幸脱逃,必令其军马折损殆尽。我军进驻终平,可大掠城中,终平富饶,我军之粮草可无忧矣!”

许志威神采飞扬地向众将描述了自己的作战计划,由于许志威本人殊为刚愎自用,且其亦有刚愎自用的资本,军事眼光和战术水平堪称杰出,除非有大的漏洞,诸将是没有人愿意触他的霉头的。于是和往常绝大多数一样,诸将一致赞成了许志威的方略,齐声高呼“二王子英明。”最后,许志威嘱咐众将休养生息的同时也不要让军马太过松懈,仗离打完还有些距离。

“许恒。”许志威突然一声呼叫,令许恒吃了一惊,他连忙称在,许志威便询问道:“那个昭人使节,可有异样?”

“禀元帅,经在下日夜监察,此人并无异常,料想石建之决然不敢欺瞒我军以自断生路,元帅大可放心。”

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许志威欣慰地点了点头,蜡黄的脸颊浮现着春风掠过般的红润。但在许志威得意洋洋时,许恒不自觉地看向了许贲,许贲咬牙切齿,面露凶光,显然是对许恒的描述不以为意,在昭人手中遭受过的屈辱、积攒的仇恨已经压过了许贲的一切,如今不能手刃仇敌,许贲断然咽不下这口气。丰平到底是不是诈降,对许贲来说并未意义,许贲在心底已然认定,丰平,就是诈降,因为只有这样,他许贲才有机会报仇雪恨。

可要该怎么坐实呢?这是许贲面对的最大问题。许贲没有开口向许志威提意见,先前的吃瘪告诉了许贲此路不通,许志威与他恰恰是反面,出于保存自身实力,许志威已经认定了投降是真,除非证据确凿,他决然不会有所行动——那么该怎么得到确凿的证据?

许贲目露凶光。对啊!那个昭人使者不是还在宣军营中?逮住他,然后让他好好吃一番苦头,还怕不能让那小子屈打成招?哦不!什么屈打成招?分明是从实招来才对。

许贲狡黠一笑。办法有了,那还等什么呢?是时候为了伟大的大宣国赴汤蹈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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