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戎马三十载

卫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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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汇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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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仕黎感到自己正趴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他浑身无力,被寒冷所吞没着。眼前一切似乎都被皑皑白雪所阻断,他只能漫无目的地向前方爬去。

他艰难地爬着,忽然察觉前方仿佛出现了一道人影,他大为振奋,抓紧朝那道人影爬去。等他看清那道人影时,他大惊失色,那个人居然是许恒。

许恒冷冷地注视着自己,就像注视着许久未见的仇人一般,他朝自己走来,不等自己说话,许恒重重地踩在他的手背上。

“啊——”

安仕黎发出痛苦的嚎叫,而许恒则发出满足的冷笑。

“哈哈哈哈……安仕黎!被自己相信过、帮助过的人背叛,很不好受吧?”

安仕黎羞愧难当,他强忍疼痛,张口为自己辩解着。

“对…不起!倘我不出此下策,我必死于宣营。”

“那我呢!”

许恒狠狠往安仕黎脸上踢了一脚,痛斥道:

“我便活该为你所蒙骗吗?我是如此信任你,想方设法搭救你,可你!”

许恒又往安仕黎的脸上踢了一脚。安仕黎连受重创,意识陷于恍惚,就在恍惚之中,安仕黎突然回忆了起来:就在不久前,他不是在路上碰见一个迷途的女孩吗?他全心全意相信了这个女孩,带着她往她口中的家赶去,给予自己毫无保留的真诚与温柔,可对方却欺骗了他,将他打晕过去

从这一刻起,他才算是亲身体会当初被他欺骗的许恒的感受。他本还想出言为自己辩解,但终是放弃了这一打算,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因果循环,他还有脸面多言?他任由许恒向他挥洒怒火。可他随即又想到——不对!倘若自己被那个女孩打晕了过去,那自己现在怎么会在……

安仕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的手脚都被牢牢绑缚在座椅上,他抬眼望去,叶绫一行人正守在他的身旁。

安仕黎先是惊讶于叶绫的气质,明明相貌与之前那个女孩一模一样,怎么转眼间气质就差了那么多?凛凛英风,先前的柔弱娇羞简直是无影无踪。不过安仕黎也没时间再去管这个,目前他对绑他的人的目的一无所知,只能暂且虚张声势道:

“你们是谁?岂敢动我!我乃礼部尚书蒋大人之门客,若我有所闪失,蒋大人必让尔等付出惨重代价!现在就放我归去,我还可不计较尔等袭击我之罪。”

叶绫冷冷笑着。

“我知道你是蒋羽的人,所以才绑的你。”

“什……”

安仕黎错愕万分,以至于刚出口的话让他给硬生生咽了下去。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蒋羽大人的政变大计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的密谋如此之隐秘,怎么会有泄露的风险?自己一定要守口如瓶,绝不能有半点错失。

他紧紧盯着叶绫,说道:

“那你们绑我的目的何在?就不怕蒋大人会报复尔等吗?”

叶绫扑哧一笑。

“报复?哈哈哈哈……蒋羽都快自顾不暇了,谈何报复?你说,蒋羽得知你被抓走,自己苦心经营的政变大计有面临破产的风险,眼下是不是已然心急如焚呢?”

安仕黎如遭霹雳,惊恐得难以置信,但他的第一反应是连忙矢口否认。

“什么政变?你们胡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政变!你们敢绑我就罢了,还敢污蔑朝中一品要员,尔等都不想活命了吗?”

叶绫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

“唉!何必垂死挣扎?蒋羽是你们政变的主谋,还有王沧则是蒋羽最大的同谋,此外,拥立信王则是你们政变的核心,并且你们已经为政变准备了相当数量的死士,对吗?”

一听叶绫竟然能将政变的内情说得如此详尽,安仕黎脸色苍白,他知道这下子事情是真的麻烦了。可他还没有彻底失掉冷静,他勉力维持镇定,肃然地朝叶绫开了口。

“你们想要什么?”

一见安仕黎如此上路,叶绫的兴致立马就起来了,她微笑地对安仕黎说道:

“合作,怎么样?”

“合作?”

安仕黎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喜还是该悲。如果真要和蒋大人合作,如此的所作所为未免太过大动干戈了,这可不像精诚合作该有的架势。

安仕黎警惕地问道:

“合作之前,你们是谁?如何合作?”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来自凝国,跟蒋羽合作的目的也很简单,我们会倾尽我们在昭廷京师的力量帮助蒋羽成功政变,但条件是,新的政府必须承认昭廷东南独立与西北弋戎人的独立。”

“什么!”

听了叶绫的条件,安仕黎先是大惊失色,接着便是大为恼怒,他不顾自己现在是阶下囚的事实,怒不可遏地朝叶绫怒斥道:

“住口!你们这帮凝国狗!果然是狼子野心!狼心狗行!我等绝对不会向尔等无耻地出卖国家利益,去你们的吧!混账!我大昭之国土,岂容尔等这帮宵小之徒觊觎?跳梁小丑,休要妄想!大昭之义士,断断不会向尔等妥协!”

安仕黎声嘶力竭,恨不得用眼中的怒火把叶绫一行人烧成灰烬。甘兴见这厮如此出言不逊,便朝他走了过去,握紧拳头,道:

“哼!混球!让我先教训教训你!”

“慢!”

叶绫挥手,示意甘兴不要动手,她饶有兴致的目光停留在安仕黎身上,颇为惋惜地叹了一声道:

“唉!是呢!可惜呀可惜,要跟我们谈合作的人可不是你哦,你只不过我们献给蒋羽的一份见面礼罢了。”

“你!”

安仕黎死死地盯着叶绫,他知道对方是要和蒋羽谈,他本想说,正直的蒋大人一定不会和你们这帮魍魉同流合污,可话到嘴边,他却不由地把这话咽了回去。蒋大人真的会断然拒绝吗?连安仕黎自己都怀疑了起来,可他还是鼓着底气,朝叶绫等人说道:

“蒋大人断不会与尔等为伍!”

“呵!走着瞧嘛!”

叶绫满不在乎地扫了一眼安仕黎,随即从对方身边走开,取出一封不久前才完成的书信,在安仕黎面前展示着。

“随你怎么想,等这封信到蒋羽手上时,答案不就揭晓了?呵呵呵,不比强词争辩有用的多?”

安仕黎不说话了,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矛盾之感。既羞耻于将国家利益出卖给眼前的敌国间者,又不愿看到蒋羽苦心谋划而且能助自己飞黄腾达的匡扶大计毁于一旦。安仕黎挣扎着,犹豫着。他的脑海中,回放着与石建之、卫广等人一同保家卫国时的激情壮阔;重映着王洵老大人兼济天下的宏愿以及对自己的谆谆教诲;再现着那些因贼匪而死、同时也是因这世道而死的女子们……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朝闻道,夕死可矣!夕死可矣!安仕黎,终不做将国家之利益出卖给敌国的卑鄙小人,就算自己即将面对千刀万剐之刑又如何?终耻于有负社稷,有负故土,有负我大昭之芸芸生民,又……岂可为之乎?断断不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安仕黎冷冷注视着叶绫一众,道:

“尔等宵小,我安仕黎纵是一死,也绝不会同尔等为伍!”

“你说了不算。”

叶绫再一次扬了扬手中这封即将献给蒋羽的书信。

“他说了才算。”

叶绫带着同伴转身离去,将动弹不得的安仕黎锁进幽暗的杂物间之中。

……

另一边,蒋羽正在自己的屋子里焦急地踱着步。当他的管家崔谨前来时,他连忙迎了上去,询问道:

“怎么样?安先生有下落了吗?”

崔谨眉头微皱,向蒋羽解释道:

“禀大人,我们已经暗中派人在京城内四处寻找,但暂时还没有下落。大人,安先生的那两名侍卫和侍女想要见您一面。”

蒋羽焦躁无比,他已经和那富商白深建立了联络,巨大的资金很快就能流入到他的政变大计中,一切明明都顺风顺水的,可偏偏促成这一切的安仕黎本人没了。蒋羽派人让白深进行打听,一样是一无所获。该死的!安仕黎知道绝大多数的机密,要是他出了事,一切就都全完了!

一想到事情的发展正如横冲直撞的蛮牛般脱离自己双手的掌控,甚至连缰绳都已然摆脱,蒋羽的心中便愤慨与焦躁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他只有靠不断掐紧自己的虎口才能勉强维持镇定。

他想到安仕黎的那个侍卫和侍女或许并不知道政变内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要应付好这两个人为上,蒋羽挤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对崔谨说道:

“叫他们进来吧!”

蒋羽坐回椅子上,卫广与香兰进入他的房间中拜见。其中,卫广得知蒋羽的政变计划,除了担忧安仕黎本人的安危外,他还有更深一层的忧虑,而香兰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自家公子突然间失踪了,她心急如焚,宁愿尽一切之努力找到安仕黎。

香兰带着哭腔,冲蒋羽说道:

“蒋大人,还是没有我家公子的消息吗?”

蒋羽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安抚道:

“不必担心,京城岂是法外之地?安公子定能平安归来的。”

卫广面色阴沉,朝蒋羽一拱手道:

“大人,敢问您目前有何头绪吗?”

“哦?”

蒋羽的暴怒险些没有收住,我要是有头绪,我还需要在这里跟你们废话?我自己即将三族不保、大计毁于一旦,我才是最着急的那个!但这抹怒火仅仅是一闪而过,蒋羽的脸上维持着淡定,向卫广微笑着说道:

“不必担心,安公子会没事的。”

见蒋羽似乎什么都不愿提及,卫广心中的沉重又多了几分,他向蒋羽说道:

“大人,能否准允我们外出寻找公子?”

蒋羽冷冷斜了卫广一眼,沉声说道:

“已经有人在找了,两位,稍安勿躁。”

蒋羽的态度令卫广有些不悦了,但他还是沉住气来,向蒋羽拱手道:

“如果您的人真的探寻到线索,至少恳请您能告知我们一二,如果我们连公子如今是生是死都一无所知,我们如何可以安心呢?”

蒋羽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该死的!非要自行其是!就不能按我的主张来吗?不要妄动!不要妄动!听不懂是吗?按我的主张办!按我的主张办!可强大的情绪管理能力还是让蒋羽将心中恼怒按捺了下去。

他朝卫广与香兰两人挤出笑容,说道:

“我府中足衣足食,你们只需要静静等候就好,何必另增劳苦呢?”

香兰率先开了口,她擦去眼眶的泪水,坚定地说道:

“不!香兰这条命是公子搭救的,公子有任何闪失,香兰绝不独活。”

卫广也发了话。

“我与公子一路走来,患难与共,公子生死未卜,而卫广却在府中安于逸乐,岂有此理呢?不管有无成效,还望大人准允我与香兰姑娘出发寻找公子。”

不识好歹的狗东西,够了!眼不见为净,就算让这两个人去找,又能捅出什么幺蛾子来?心里骂这两人是狗东西,蒋羽面上则一脸欣慰地夸赞道:

“好好好!两位忠心可嘉,既然两位不嫌麻烦,就由两位去寻找吧!”

“是!”

说罢,卫广与香兰便转身离去,踏上他们寻找安仕黎踪迹的旅程。

蒋羽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固然还留存着两人不听自己命令擅自行动的怒火,可心里不免多了一分对安仕黎的敬意。

“安仕黎,你还颇能得人死力啊!”

随即,蒋羽颓然躺在椅子上思索着。

他操舵政变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回遇见如此失控之局面,一想到多年心血就将毁于一旦,多年蛰伏隐忍也都要沦为笑话,蒋羽心头的巨石便越来越沉重。

他竭尽全力安慰着自己,如果说安仕黎背叛他,还需要等到今天?如果是有人试图揭发他,何必从安仕黎这着手?不!事情绝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必定还留有回旋余地,只不过是小小的挫折。

“该死!”

任凭蒋羽如何对自己施加安慰,烦躁还是如头顶乌云般无法消散。说到底,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计划脱离掌控。这时他最想去的地方便是姬棠的居处,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与抚慰,这颗郁躁之心也能够平息下去。可事情瞬息万变,他又如何走得开呢?

蒋羽继续在椅子上思索了好一阵,忽然,崔谨又一次前来,并急急忙忙地朝蒋羽汇报,将一封信递给蒋羽。

“大人!有封信交给大人!”

“什么?”

蒋羽接过信后,还未及拆信,狐疑不已地连忙询问道:

“信从何来?”

“属…属下已经在派人探查。”

“不知道?”

蒋羽震惊地看向崔谨,崔谨惭愧地点了点头。

“暂时不知,这信是…是突然出现在在下桌上,上面写着让在下交给您,在下便给您带来了。”

蒋羽再一次暴怒了。还真是滑稽不是吗?自己的府邸,居然还有老鼠在搞小动作?

他粗暴地拆开信查看,看了几眼,随即将信撕成粉碎。

崔谨头也不敢抬,向蒋羽说道:

“有何需要在下去办的?”

蒋羽的目光锐利得像是一把尖刀,他思索了一阵,向崔谨下达了嘱咐。

“下午,会有人来找我会面,记得把好关。”

“属下遵命!大人,需要在下吩咐后厨为您调碗羹吗?”

蒋羽摇了摇头。

“不了!下去吧!等我需要时你再过来。”

崔谨匆忙告退,蒋羽独自在屋子里头闭目养神。那封书信的内容很简单,它说明了安仕黎现在被关押的现状,并交代写这封信的人将会在下午前来拜访,让蒋羽做好迎接的准备。

蒋羽已然可以完全笃定,这帮人的目的多半是向来和自己谈条件的。可对于这帮人的胃口,蒋羽尚且没有数,对方既然能干出绑架安仕黎、将密信塞到自己家里这些事情来,这明摆着是向自己秀肌肉的,表明了这些事显然不是某个单独的人可以完成,其背后没有庞大之组织,蒋羽断然不信。可对方手中有这样的力量,还有什么是自己能给予的呢?权力?财富?不不不,多半不会有这么简单。

难不成……“他国间者”这四个字,浮现在蒋羽眼前。倘若真是他国间者出动,事情便复杂多了。这帮混蛋!居然敢搅乱自己的好事,他是绝不会同这些人善罢甘休的,可仔细想想,如果把这一机会善加利用,未必不会成为自己加快夺权的良机呢?

一想到这,蒋羽的心情可算是雷暴转晴,只要对方有求于自己,自己便有操纵对方的余地,一切,就都有重回自己掌控的时机,自己只需要耐下心来,准备好应对之策就好了。蒋羽心头的巨石顿时轻了大半,他呼唤下人,让后厨为自己调一碗银耳羹上来。

到了下午,叶绫亲自到蒋府拜访。蒋府的下人一点也不耽误,立即迎她入府。

叶绫的心情是释然而愉悦的,到目前为止,自己的计划都是一路通畅。暗中谋划惊天政变的一品尚书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她坚信,接下来的一切,也将根据她所预料的发展下去。

在崔谨带领之下,叶绫走入了蒋羽的屋内,随即崔谨退下并关闭好房门,叶绫正看着正一脸凝重地打量着自己的蒋羽。

她带着轻快的笑意,对蒋羽拱手道:

“得见蒋大人,在下倍感荣幸。”

蒋羽见到叶绫,有些疑惑地说道:

“好啊!你们居然就派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同我交涉吗?”

叶绫微微一笑。

“有志不在年高,只要足以成事,何必管那许多?”

叶绫悠然不已,在蒋羽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去,她再度抬眼时,却发现蒋羽以极为阴冷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并发出了寒彻骨髓的冷笑。

“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尔等,以为自己很聪明吗?”

叶绫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蒋羽,她可以察觉到蒋羽身上有一股杀气传来,可她并不相信蒋羽敢在受制于自己的情况下对自己动手。心中虽无可避免地生出畏惧,但在面上,叶绫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静。

叶绫故意说道:

“蒋大人这是何意?您别忘了……”

还不等叶绫说完,蒋羽“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他怒目圆睁,须发如刺猬毛般根根竖立,看上去宛如活阎王般恐怖至极,他声如雷震,指着叶绫怒斥道:

“狗杂种!尔等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威胁到我的头上,你们这帮混账!杂碎!以为我饶过你们吗?贱人!坏我好事的人,我统统不会同你们善罢甘休!你们以为自己很聪明?告诉你们!你们可以去死了!”

说罢,蒋羽拔出放在摆放在一旁的宝剑,气势汹汹地直冲叶绫而来。

叶绫一时间都傻眼了,这蒋羽什么路数?宁可不要自己三族也要冲她发泄怒火是吧?真晦气,自己不会是倒了血霉撞上疯狗了吧?

叶绫还在维持最后一分冷静,坐在位置上,朝蒋羽大声喊道:

“蒋羽,杀了我,你一样得陪葬!”

“那又如何?我今天就是要给尔等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杂碎一点颜色瞧瞧!”

蒋羽的脚步没有一点慢下来的迹象,他怒火三丈,高举着宝剑就要劈向叶绫。

叶绫这下真的镇定不下去了,遇见疯狗,自己还能怎么办?晦气!晦气!慌乱主导了她身体的控制权,使她手忙脚乱地从椅子上起身躲避,而蒋羽的剑毫不迟疑地挥砍下来,一剑将叶绫刚刚坐的那把椅子劈成两半。

叶绫闪躲到一旁,而蒋羽追杀的脚步还没有停息,他紧握利剑,杀气腾腾地再一次朝叶绫攻来。叶绫花容失色,慌不择路地遁逃,可终因慌张过度,一个不慎摔倒在了地上,以至逃无可逃。

蒋羽疯狂的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他高举着宝剑,朝倒在地上的叶绫挥砍而去。叶绫下意识地伸手格挡,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紧紧闭上——该死啊!难道自己筹谋已久,却要因为一条发狂的疯狗而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吗?自己付出那么多努力,结果统统是笑话不成?这一切还真是……荒唐到家了。

叶绫紧咬牙关迎接着这猝不及防的命运,可更令她猝不及防的是,蒋羽的剑迟迟没有挥下,连她自己也不禁怀疑起来,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

紧接着,一阵愉悦的笑声传入她的耳畔,是蒋羽的,她这才确信自己没死,惊诧不已地睁开双眼,只见蒋羽握着宝剑,手指着她,笑得是前仰后合。

蒋羽一边笑一边嘲讽道:

“怎么?怕死啊?怕死的话,你还想和我谈什么条件啊?小姑娘啊,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劝你还是少掺和。”

“你!”

叶绫恼怒不已地注视着蒋羽,这一次她真的是失算了,居然会在对手面前露出如此惊慌失措的神色,这简直是她的奇耻大辱呀!同时,她也愤恨于蒋羽仅仅因她的性别就小觑于她,她本想找回场子,可倒都倒下了,她只能匆忙支起身体,用言语威吓道:

“蒋羽!你可知道我们已经掌控你政变的全部谋划,你此时羞辱我等,便不惧灭族之祸乎?”

“哈哈哈哈哈……”

蒋羽提着剑,看上去满不在乎,一脸无赖地笑着,说道:

“行啊!小姑娘,你们手里掌握了能让我灭族的东西,那何必大费周章地来找我呢?无非是想从我手里换取什么好处罢了,我就明白告诉你了,你怕死,我蒋羽不怕,大不了就是夷灭三族,我从开始谋划的第一天就做好准备了!想出这口恶气是吗?现在就走!我绝不拦你!揭发我也随便你们,可你们什么都别想从我自己得到,听懂了吗?如果还想和我谈买卖,那……”

蒋羽将宝剑扔到一旁的桌子上,用刚刚持剑的手提来一把椅子,递给叶绫。

“我们就坐下,慢慢谈。”

“你——”

叶绫咬牙切齿地瞪着蒋羽,而蒋羽手里捏着椅子,一脸从容,就像丝毫不担心对方不会乖乖就范似的。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他所说的,都准确地踩在叶绫的痛点之上。叶绫当然可以通过揭发蒋羽的方式报了刚刚的耻辱,可这样的话,他们折腾半天就全白忙活了,不光白忙活,还帮助大昭皇帝排除了一个肘腋之患,昭廷简直欠她一幅锦旗。

叶绫注视着老狐狸一般的蒋羽,只有感叹自己还是太年轻,才让这老王八蛋给拿捏了一把。为了顾全大局,叶绫必须得忍气吞声,捏着鼻子把蒋羽递来的椅子接了。但她发誓,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长远大计,等她大功告成,她绝对要向蒋羽讨回今天的这笔账。

叶绫将愤恨敛藏于眼底,但蒋羽还是原先的从容,似乎叶绫记恨他还是不记恨,对他都没有半点影响。见叶绫接过他递来的椅子并坐下,蒋羽也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并绽放出笑容。

“好好好!这就是了,客随主便嘛!小姑娘,今年几岁了呀?家里人知不知道你干这么危险的事?还有你幕后的那位策划者还真是够狠的呢,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也舍得让她出来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唉!我蒋羽向来怜香惜玉,需不需要我帮你出这口恶气呀?”

叶绫冷冷地注视着蒋羽,尽管心中恼怒非常,但她还是沉下性子不作理会。她已经看出来,眼前这老狐狸狡诈得很,要是被他所激怒,让他从自己这套出什么信息走,自己才是真正的冤大头。

她冷笑一声,向蒋羽答复道:

“与交易无关的事情,又何必再提?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

“好哇!”

蒋羽的手轻轻托着下巴,打量着叶绫,说道:

“在下倒要看看,贵方会开出怎样的条件。”

叶绫的微笑上再一次有了得意的神采。被眼前这只老狐狸拿捏摆布了半天,现在终于轮到自己掌握节奏了,刚刚丢失的颜面,她一定会在后续的谈判中找补回来。

叶绫深呼一口气,开始她与蒋羽的第二轮交锋。

……

卫广与香兰走出蒋府后,卫广犹豫了好一阵,下定决心对香兰说道:

“香兰姑娘,情况可能有变,我不便向你描述,但我必须要告诉你——离开吧!这里很危险,你若要需要,我会尽可能护送你。”

“什…什么意思?”

香兰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卫广,仿佛听到了一段不可能出现的话。

“卫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找公子吗?为什么要劝我走?”

卫广皱着眉头,他固然无比无奈,可这其中原因,他认为香兰还是不知道为好。卫广是知道蒋羽的政变密谋的,安仕黎突然失踪,并且以蒋羽在京城的情报能力至今找不到一点音讯,这恐怕说明蒋羽的政变团伙被人盯上了。这种夷灭三族的大事要是被泄露了出去,所掀起的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蒋府上上下下的人无一可以幸免。卫广坚持带着香兰出府,寻找安仕黎到在其次,主要的目的,还是让他们得以提前脱身。

身为一个悲观主义者,卫广从来坚信的是事情一旦有变坏的可能,往往会无可回转地朝着变坏的方向一路狂奔。失望,是这世界上唯一不会令他失望的事情。他相信,一场灾难不久就会爆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而他也有这个义务保证他身旁香兰的平安。

他本想继续劝说香兰,但香兰的脸庞上是无可撼动地坚持,她坚定地朝卫广说道:

“不!不管你怎么说,我绝对不会抛下公子,是公子救了我,紫苏她们都死了,只有我活着,我既然侥幸活下来,就要尽全力报答公子。不找到公子的下落,香兰宁可一死。求求你了,卫大哥,不要劝香兰走,好不好?我们一起,一起去找公子的下落。”

香兰泪光盈盈的双眼注视着卫广,令卫广也产生了一丝动容。他还想坚持,可他终是被香兰的这份执着所打动,他点了点头,同意了香兰的请求。

“好!我们出发!一定要找到公子。”

“嗯!”

香兰激动地点了点头。

两人准备展开对安仕黎的寻找,只不过,茫茫京城,他们又该去哪里寻找失去音讯的安仕黎呢?京城数不胜数的建筑里,究竟何处,才是关押安仕黎的所在?

卫广与香兰踏上寻找的旅途时,另有一人与他们殊途同归。他们进行寻找的目的并不相同,可他们要找的地方,恰好是同一处。那个人,正是萧茂。

萧茂穿着便装,腰别宝剑,在京城较为偏僻的住宅区里挨个探查着。这一次他长了记性,使用了一些易容的手段,免得自己再被义愤填膺的人群群起而攻之。

漫长枯燥的搜查之旅持续了很久,萧茂终于找到了些有用的线索。他找到了一名老妪,询问她附近有没有新近搬来的住户,老妪想了一会儿,立马就对萧茂说道:

“有有有!我想起来了,我们这块有一间府邸,一直以来都是空缺的,我们在这附近住了好久,就没看见有人在那住过。好像就在昨天,那间府邸突然就有人住了进去,晚上还有人在那生火做饭呢!老妪我亲眼看见有烟从那里飘出来。我还听其它街坊说过,那府邸住的是几个年轻人,有几个长得特别秀气,让人一眼就记住了。”

萧茂听罢大喜过望,他忙活许久,可终于是让他给找到了!卑鄙的凝国人,看你们这次能往哪里躲!他连忙对老妪开口道:

“大婶,能麻烦您带我过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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