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秀了一波自己的土味情话技艺之后，何皎皎舒服了。
不过这款游戏的AI真的是极品啊，不仅人的喘气以及细微的情绪变化都能模拟，而且唱歌时甚至还有换气。
仔细回味了一下刚才听见的声音和旋律，她啧啧赞叹。
“你嗯什么嗯？你只会这一个语气词吗？怎么话突然这么少了。”
何皎皎存了心想逗逗淋雨哥。
对面沉默了好久：“……嗯。”
何皎皎脑门上冒出几个问号，差点以为自己置身于网络上的网友玩梗现场。
“啊？”
“你怎么了？傻了吗？”
“…你就当我傻了吧。”淋雨哥闷闷道，语气听上去有点别扭。
何皎皎眨了眨眼睛，脑门上又多了几个问号。
“为什么？”
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仿佛有了答案。
“我去，你不会是听我的土味情话听害羞了吧？”
何皎皎捂住嘴，头一次这么想笑。
好纯情啊。
“我没有害羞。”淋雨哥这次回话的速度倒是比先前任何一次都快。
“我只是觉得，有点躁得慌。”
何皎皎偷偷打开某视频软件搜索关键词“土味情话”，并且认真观看一番截图了下来。
“为什么燥得慌？”她问道。
“我也不知道。”少年语气里有点懊恼似的，“就是，你、你叫我那个……”
何皎皎皱眉思量：“叫你什么？”
几秒钟后，她终于恍然大悟。
“风哥？”
试探性的称呼刚说出口，淋雨哥就仿佛被戳破了什么心思一般。
“…别这么叫我，那个，我也不是反感的意思……”
反应这么大，难道淋雨哥的网名“风”还真就是他的名字其中一个？
听着对面结结巴巴的解释，何皎皎全当耳旁风听一听就过去了。
她故意开口：“风哥，你害羞什么？”
“我不能这么叫你吗？”
喝了一口泡着枸杞的温水，何皎皎饶有兴致道。
“不是…啊，就是，你年龄应该比我大吧？”
“这么叫，有失体统！”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何皎皎都能想象的出来游戏里像素小人浑身脸红的样子。
“对哦，我年龄好像比你大，确实不能这么叫啊。”
她佯装思考：“那……”
“风弟？不行，怪怪的。”
“阿风？”
“小风？”
“风风？”
对面彻底没了声音，只能从耳机里听见一些微弱的气息。
“咦？ 你怎么不说话了？阿风你说句话啊。”
何皎皎的语气相当无辜，一点身为高级三维生物的自觉都没有。
逗AI小智障真有意思。
下次还逗。
眼见淋雨哥真的没有半点反应，她只能遗憾的转换了话题，并且悄悄从相册里翻出那张土味情话截图。
“对了，今天咱们地府来了一批上面的人视察。”
“地府也有上面的人吗？”
果不其然，换了个无关称呼的话题，淋雨哥立马精神了。
“当然有，天庭啊。”
何皎皎睁着眼睛说瞎话：“今天来了一批乌泱泱的神呢。”
“你猜我最喜欢哪个？”
手机对面思量一会，像是在揣摩这段话的用意，过了好久才谨慎回答。
“你喜欢哪个？”
何皎皎看着自己手机相册里的土味情话截图。
“我最喜欢你的眼神。”
淋雨哥：“……”
淋雨哥又不说话了。
何皎皎将这一段沉默时间称之为二维AI小智障理解不了三维高级生物套路而产生的宕机时间。
不过这AI也该修修了吧？怎么一到土味情话就得思考这么久呢？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思索着：“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喜欢我讲的土味情话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耳机里传来少年的声音，“……咳，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洗的衣服还没晾。”
“我，我得先去晾个衣服了。”
何皎皎喝了口水，略带遗憾的退出了相册：“行吧，你去，我挂电话了。”
她原本还想再多实践几句土味情话来着。
…………
“等等！”
眼瞧着对方话里的意思像是要挂断语音，风远道下意识喊了一声。
“怎么了？”
听见少女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刚想补上一句没事，风远道却又犹豫了。
好半晌，他才鼓起勇气。
“可以……不挂语音吗？”
少女的语气里带有诧异：“你害怕自己一个人去晾衣服呀？”
“行，那就不挂，我陪你一起聊天。”
被打上害怕一个人晾衣服标签的风远道没有反驳，只是默默拿着手机朝洗衣机方向走去。
心虚的看了一眼阳台晾晒衣服的地方，他拿着手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哪有什么没晾干的衣服。
风远道一直都习惯在衣服洗好后立马晾干。
只是理由，不知不觉就说出口了。
他走到卫生间拿起了一个盆，然后沉默着走向了阳台。
“话说你们那边还在下雨没？”
风远道全部的注意力都全部放在了自己手机传来的声音上。
“没有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他回答道。
想起一开始那个下雨的街道，风远道的神情不自觉柔和了些许。
将阳台上已经晾的好好的衣服拿下来又重新晾上去，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晾好了。”这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静待了几秒，风远道却没从手机里听到任何回应。
已经被挂断了吗？
有点失落的想着，他仔细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画面。
居然没有被挂断。
风远道睁大了眼睛，脑海空白几秒。
直到手机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意识到一个事实。
“大脚”睡着了。
小心翼翼将手机带回房间里放到桌子上，风远道坐在椅子面前陷入了一种纠结之中。
挂断还是不挂断？
就这样整整纠结了二十分钟，手机里传来的呼吸声更加沉稳了。
貌似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最终，他什么也没做。
从黑夜到天亮，风远道没睡多久。
他心里当然知道女鬼会睡觉还有呼吸是多么离谱。
骗人的也没关系。
这份恩情是真实的。
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