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茉觉得眼前的秘书人还挺不错的，至少比周津川这样脾气阴晴不定的强。
她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鞋子很合适。”
“温小姐喜欢就好。”
周津川看到温茉与一个秘书聊得这般开心，心里像扎了一根刺一样难受。
“磨磨蹭蹭什么？还不快跟上！”
在外人面前，周津川向来不给温茉面子。
他修长的身姿走在前面，脚步比平日里快了几分，而温茉踩着高跟鞋，只能小跑着跟上，心里骂了他好几遍。
到达目的地，许是周津川也不想被外人看笑话，难得停下等温茉追上来。
温茉了解他的心思，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二人十分登对地踏进场地。
温茉扭了扭脚脖子，总觉得这双鞋子刚开始穿还挺舒服的，但随着她走路时间久了，鞋子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扎着她的脚背。
“周津川，这鞋子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抿了抿唇，还是将这个疑虑告知男人。
周津川冷眼一瞥，里面完全没有担忧之色，反而是暗讽温茉太矫情。
“之前你不是说鞋子很合适？”
他勾了勾唇，眸子一眯，继续说道：“今天的活动很重要，这也不是你闹脾气的地方。”
说完，他便甩开温茉的手先走了。
温茉咬咬牙只能继续追上，但脚底跟刺痛的感觉怎么也忽略不了。
她面色略微苍白，跟在周津川的身后，外人一瞧知道他们关系的不禁嗤笑。
“这不是周总么？”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与周津川握了握手。
二人说了些什么温茉也没听，但那个人的视线却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不舒服。
“陈总在看什么呢？”
周津川也注意到男人的视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尽管他讨厌身边的女人，但不代表别人可以觊觎他的东西。
但现在的他早已经学会伪装，没有曾经的天真。
“这位就是欠下巨额债务，全靠周总帮忙解决的温小姐？”
那人口上喊着温茉“温小姐”，但温茉听得出来，这个人很看不起她。
那种眼神嘲讽又带着一丝垂涎，恶心得她浑身不适。
“对。”
周津川并没有反驳，而是应了一下，将温茉的身份曝光在前。
“漂亮是漂亮，但玩物就只是玩物，上不得台面，以后这样的场合，周总还是别把这种人带回来，省得丢面子。”
“陈总说的是，不过我花了这么多钱，总要回点本，她也只剩下这点价值了。”
周津川没说出一个字，就稳稳扎在温茉的心头，疼痛难忍，却拔也拔不掉。
她难受极了，深呼吸一口，找寻自己仅存的尊严。
“这位陈总，我上不上的了台面不是你说了算，你一上来就针对我，难不成是因为身边连一个拿得出手的花瓶都没有？”
温茉勾唇，见这位陈总刚刚得意的神色瞬间垮下。
她心里高兴得很，虽然她现在是个破落户，也不是谁都能踩一脚的。
“嘴巴倒是利索，希望你以后也笑得出来。”
陈总发怒说了几句，便看向她身侧的周津川：“周总也不知管管自己的人，她这样伶牙俐齿的，得罪的可不止我一个。”
周津川眸子一眯，如同森林里独占鳌头的狮子，慵懒且带着一股天生的王者风范。
他的手一伸，从一旁路过的服务生端着的盘子里拿起一杯红酒。
“陈总，做人不要总生气，气坏的可是自己的身子。”
说完，他将手中的红酒塞到温茉的手里。
“你刚刚惹陈总不高兴了，这杯酒就当向他道个歉，想必陈总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好赖话都被他一个人说了。
温茉撇撇嘴，心里很不悦，但眼前的男人如今是她的老板，老板的面子总归要给的。
她结果周津川手中的红酒，当着陈总的面一饮而尽。
“陈总，喝一杯够么？”
温茉笑道：“要是喝一杯你还不够解气，那么我再喝一杯。”
她一边笑，一边又从桌子上拿起一瓶红酒，把手中的杯子注满红酒。
一连喝了三杯，连气也不喘一下。
陈总心里不喜欢这个女人，但见她如此豪气，一口气喝下三杯红酒，只能顺着台阶走。
“既然温小姐都道了歉，我也不好继续计较。”
蓦地，他又说了一句：“周总的眼光不错。”
一瞬间，温茉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物件，被两个人男人估价。
这样的屈辱让她的眼眶发热，但最终她还是咬了咬牙，将这股委屈吞进肚子里。
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千金小姐，她也没了任性的资本。
而周津川与陈总一来一往的，居然又谈成了一笔合作。
看到二人聊得愉快，温茉的胃一阵不舒服，她来之前没吃东西，空腹喝酒让她的胃部仿佛被火灼烧一样。
熬了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来到厕所间，见四下无人，她才控制不住朝着中间的洗漱盆冲去，因为胃里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只是混着酒液的酸水。
突然之后，她难受得靠在瓷砖上，内心的委屈一阵阵往外涌。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她才敢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温茉擦了擦眼角的泪。
还没等她调整好表情，周津川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男人高大的身子一挤进来，本就不大的空间有些拥挤，就连空气都稀薄起来。
“挺狼狈的啊！”
周津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看向她时，眼底带着一丝厌恶。
“要是合作成了，我的债务也能快点还清。”
闻言周津川嗤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着温茉。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就算没有你，这次的合作也是板上钉钉的。”
“是吗？”
温茉勾唇，心底一阵发寒，看来她那三杯酒白喝了。
“以后做人学聪明点，你的自以为是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个小丑。”
周津川的声音带着一股冷意。
安静的厕所间，突然进来几个人，看到他们时还以为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