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了。”李无忧言简意赅。
“好，我清一下后台。”
“宿主……主人……都删了吗？”
凉凉的机械音李无忧听起来还有些不习惯。
尤其是他叫他主人，他更不习惯。
李无忧愣了愣，
他很久没听到系统的声音了。
在他以为他被系统放弃以后。
他的内心五味杂陈。
他曾以为他真的很失败，一个人能失败一次，失败两次，失败三次……
但他怎么能失败九十多次。
最开始的时候系统每天都会安慰他，
没关系，下一次，
这个任务目标精神不好。
下一个更好。
到后来，系统越来越沉默，
与他的互动也越来越少。
他以为他被系统放弃了……
整片意识空间里密密麻麻的全是李无忧的照片。
一眼望不到边际。
“删了。”李无忧开口道。
“好。”谢惊鹤垂眸，
“这是全部照片了，它们一直存在于这个空间里，这里是存储库，密码是，你可以随时出入这里。”
谢惊鹤说着，刚要一键清空。
就听到李无忧诧异的声音。
“？”李无忧几乎是瞬间愣住。
他听过这串数字。
那串竹简。
他的脑海中有一根线绷紧。
李无忧抬头看谢惊鹤。
“这是什么时间？”他问，
对面的谢惊鹤深情地眸子落在李无忧的身上。
谢惊鹤很快明白李无忧问的是什么。
“那是我诞生的时间。”谢惊鹤开口。
李无忧抿紧唇瓣，他继续问，
“所以你在那个时间写了一封情诗吗？”
那封来自于上个世界的情诗。
可是好离谱，谢惊鹤从2107年写的情诗，情诗却困在了上个世界，
谢惊鹤曾去过那个世界？
那封情诗真的如那沙弥所说那般是给李无忧的吗？
是不是给错人了，不管这两个哪个时间跟2024的他来说都不是一个时代的。
谢惊鹤沉默。
良久，
他轻声道，
“是给你的，喜欢吗？”
“怎么可能？那首诗什么意思？你诞生的那个世界不是没有我吗？你给我写什么情诗？”
谢惊鹤：“因为我早就知道，我会遇见你。”
李无忧：……
他的脑子再次被甜言蜜语堵住。
牙好酸，这个谢惊鹤好像他充话费送的，粘人又话密，好想给他送转转上回收了。
——
“所以你是在未来为了找宿主，所以来到了我的世界？”
谢惊鹤没反驳，点了点头。
四目相对，
李无忧总觉得自己忘了问些什么，
“你还有什么没跟我坦白的？”李无忧蹙眉，
“你趁着现在一起交代了，不然以后，你别想碰我一下。”
谢惊鹤沉默……
李无忧：“……”
他发现谢惊鹤有个毛病，他猜到什么，谢惊鹤才会告诉他什么。
一问他，他就装死。
但这次他却没有完全作死……
李无忧听到他的声音，带着点点不安。
李无忧有些新奇的抬眼，他还是第一次在谢惊鹤的身上感受到不安的情绪。
“你……如果……我不是人的话，你会介意吗？”谢惊鹤有些迟疑的开口。
李无忧愕然……
“如果？你不本来就是系统吗？怎么？你是人变的？”
比如说什么人死后变成了系统？
“不是。”
“你不介意吗？”谢惊鹤眼睫轻颤。
“有点。”
“嗯……”
谢惊鹤垂眸，似是有些认命，身上带着丝丝缕缕的丧。
李无忧继续道，“我只是有点好奇，你是系统为什么可以修炼成人形？”
李无忧觉得蛮离谱的。
他只听过妖修，鬼修，
还没听过机修的……
还能对他……
机器人的那个……又是怎么能……
谢惊鹤耳朵微红，
“不是修炼，我天生就是人形。”
他的眼神幽深了几许，
然而听到李无忧的下一句话，却很快的再次沉寂。
“那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李无忧很快问道。
如果谢惊鹤是系统，
那他有心吗？
他知道什么是喜欢？
喜欢还是程序设定的欺骗？
“是喜欢。我喜欢你，你会相信我吗？”谢惊鹤开口道。
李无忧眉眼轻眨，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不信，就算谢惊鹤不是系统，他现在也很难相信，谢惊鹤对他是百分之百的爱。
还是新奇，有趣，不甘心，x欲……
他们中间夹杂着太多的不确定与欺瞒。
对谢惊鹤，李无忧没有安全感。
李无忧开口问：“所以后来你不理我是因为？”
李无忧说的是作为系统的谢惊鹤后来慢慢的，不再回应他。
不再与他说话。
谢惊鹤再一次很快的get到他的意思。
“因为我喜欢上了你，所以看见你攻略别人我很难受，不想让你攻略他们，又觉得我好自私。”
谢惊鹤脸色苍白的解释道：“我真的……真的知道我爱你。”
“不是程序设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