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晗玖看入迷了，倏地孟煜柯来了句，“看我干嘛？”
“你、你头顶长眼睛了？”厉晗玖震惊。
他明明没往这边看啊！
“我是警察，对别人的视线自然多几分敏锐力。”
厉晗玖：好吧，又丢脸了。
*
厉璟渊格外忙，沈听榆都是得晚上才能看到他的身影。
这天晚上厉璟渊回来的时候，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说：“老……听听，有件事和你商量。”
他到是想喊老婆，但是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
沈听榆：“什么事啊？”
厉璟渊把她的身体掰了过来，和自己面对面，“你想回国队的，是吧？”
虽是疑问句，但厉璟渊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沈听榆的心动了动，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想归想，但珩珩现在离不开我，而且……我不想和你又聚少离多的了。”
以前尚且未觉，但分开了四年，沈听榆真的不愿意再承受离别了。
如果不是知道阿渊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真的很想时时刻刻和他黏在一起。
厉璟渊轻笑一声，“厉君珩又不是没断奶的婴儿了，谁都可以照顾他的，而且我白天上班，也陪不了你，你何不再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你为这个家牺牲的已经够多了，我想你重新起航，至于孩子，交给我就好，我保证会让他身心健康的。”
沈听榆的眼睛睁大了几分，眼底似有光闪过。
厉璟渊就知道，以听听的性格，是不会放弃梦想的。
却不想，沈听榆犹豫过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
厉璟渊不想再听她说违心的话了，他俯身堵住了她的唇，停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沈听榆耳朵红红的，伸出手来捂住了嘴巴。
说话就说话，突然亲她算怎么回事？
厉璟渊道：“不能算了，在这个家里，委屈谁都不能委屈了你，你要是实在想我和孩子的话，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和我一样，白天去工作，晚上回家，我有时间的话会亲自去接你的。”
沈听榆又想起了四年前的那场噩耗，担忧又害怕地说：“我出去抛头露面的话，会不会有危险？我怕再次连累你。”
“不会。”厉璟渊斩钉截铁，“我们的仇人如今自顾不暇，如果不能确保你的安全，那么我定然是不会让你露面的。”
沈听榆相信他，“但这件事，我还是得问问珩珩的意见。”
厉璟渊心里莫名不爽，“听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了？而且当年在事业和我之间，你可是选择了事业的，你如果现如今选择了那个小鬼，那我不服气”
“噗。”沈听榆忍俊不禁，弯着眉眼笑他，“你至于吗厉璟渊？你连儿子的醋都吃。”
厉璟渊很认真，“我不管，还是那句话，我要在你的心里排第一。”
沈听榆哭笑不得，行，这还是当年那个会和她的亲人吃醋的厉璟渊。
……
到了哄睡小君珩的环节，厉璟渊第一次十分积极、且强硬地一个人揽下了这个重任。
沈听榆表示怀疑，“你行吗？”
厉璟渊的脸色沉了沉，眼皮一垮，眼睛危险地眯起，“这个问题对男人可问不得。”
沈听榆小脸一红，“你……我说的不是那个方面的。”
“哪个方面？”厉璟渊明知故问，日常挑逗。
“我不和你说了，你要自己去就自己去吧，搞不定可别来求我。”
沈听榆落荒而逃，回了房间。
真的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明明孩子都有了，但她还是会害羞。
把房间门关上后，沈听榆才后知后觉，阿渊应该是打算和珩珩说让她去工作的事情吧？
想到可能要回归国队，她的血液就开始发烫，毕竟这可是她的梦想啊！
可是珩珩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即便是短暂的分开，也会让她牵挂不已。
不管是哪一个结果，于她而言都是有好有坏。
……
厉璟渊来到小君珩的房间里时，他正在拿着一本故事书，认真地在看。
他识得的字不多，看的只是插画。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高兴地喊了声，“爸爸。”
直到爸爸把门关上，他都没看见妈妈，于是便问：“妈妈呢？”
“今晚妈妈不过来了，我们父子俩聊聊。”
小君珩往里滚了滚，拍拍空出来的位置，说：“你上来吧。”
厉璟渊刚躺上床，小鬼就很自然地爬到了他的怀里。
过于自来熟的举动让厉璟渊的身体僵了僵，他还不是很适应父子这层关系，只知道自己不讨厌他的靠近和触碰，时不时还会被可爱到。
小君珩看着爸爸，悄声道：“我们是要讲悄悄话吗？”
“不算悄悄话，爸爸和你商量个事。”
厉璟渊在努力适应这个身份。
小君珩点头。
厉璟渊：“明天开始，继续让妈妈去上班好不好？”
“好。”
如此干脆的回答让厉璟渊愣了愣，“怎么？你不希望妈妈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当然希望啦，可她不止是我的妈妈，她还有其他的身份呀，她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的。”
话说得很好听，可他怎么会不想妈妈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呢？
于是他悄悄地红了眼睛。
厉璟渊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哭腔，把他的脸掰过来，果然，眼睛和鼻尖都红了。
但他更震惊，三岁半的孩子竟然会这么懂事，同时又很心疼。
“和你妈妈一样，是个爱哭鬼。”
小君珩不服气，“你不也是爱哭鬼吗？”
“谁和你说的，我从来不哭。”厉璟渊说完后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瞬间觉得有些窘迫。
他低头一看，果然小鬼头笑得狡黠。
小君珩：“但我听高叔叔他们议论过，说你跪在妈妈面前哭。”
厉璟渊：……
“我明天就把你之高叔叔的舌头给拔了。”
小君珩吓得捂眼睛，又忍不住打开一条缝来看他。
厉璟渊意识到在儿子面前说错话了，于是赶紧找补，“开玩笑的，爸爸是个好人，爸爸跪在妈妈面前哭，是爸爸在诚恳的认错，而且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很少哭，不像你，小哭包。”
“我……”小君珩发现自己争不过，于是搬出杀手锏，“你骂我哭包，也是在骂妈妈，我明天要告诉她。”
厉璟渊：……
“告状的都不是好孩子。”
“但是我瞒着妈妈，更不是好孩子。”小君珩狡黠地仰着下巴，一脸拿捏了爸爸的模样。
他以前听说过一个词，叫“妻管严”。
爸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