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真的假的？”
沐瑶年纪尚小阅历不足，这下还真被骗到，开始有点感兴趣了。
千年前活到现在的残魂，见识得有多丰富，完全能当一个百事通来用。
“我不信，你让这铜镜张口说说话。”
不过她还是很理智的，不会听散修的单方面吹嘘。
“姑娘，你这可要看好了。”
散修微微一笑，抬手一道灵力没入铜镜。
铜镜一接触到灵力，通体泛起微光，乍一看还真有几分法宝的味道。
“铜镜铜镜，听我号令。”
散修念念有词。
凌枫在一旁看着想笑，眼前的场面让他想起了某个童话故事里的恶毒王后，还有某个拿着玉如意对付葫芦娃的蛇精。
“——找老身何事？”
铜镜在散修的呼唤下还真有了反应，响起一道年迈的声音。
“姑娘，你可以试着对铜镜提问了。”散修提醒了一句，“不过我注入的灵力不足，只能唤醒一丝灵智，姑娘还是不要问太过高深的问题为好。”
“...问了会怎么样？”
沐瑶好奇问道。
“它灵智不足想不起来，自然也回答不上来，届时姑娘可别赖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哦。”
沐瑶皱眉思考，想要问一个铜镜答得上来的又比较难的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自己也要清楚，否则怎么知道这个铜镜是不是骗人的。
“有了。”沐瑶心生一计，“铜镜，你知道东庭江城一共有几大修仙世家吗？”
“...七家。”
沉默片刻，铜镜用苍老的声音给出答案。
“错了，明明是四家！”
沐瑶听后一拍手，指着铜镜笑道。
转头她就朝凌枫炫耀：“师兄，我就知道这家伙在骗人，这铜镜根本没那么厉害。”
“江城的四大修仙世家，分别是沐、李、萧、楚，我就是沐家的人。”
“——老身之所以说七家，是因为七百年前江城有存在七大修仙世家。”铜镜忽然打断沐瑶，“如今看来，似乎已经覆灭了三家。”
沐瑶一愣。
她所看的族中纪事最早也只追溯到三四百年前，七百年前的世家，那还真不清楚。
“林、柳、司徒三家。小丫头若是不信，便自行去查吧。”
说完，铜镜陷入沉寂，看起来是灵力用完了。
这下沐瑶有点不自信了。
铜镜居然还说出了剩下三个修仙世家的名号，看来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她去查证。
“怎么样？姑娘，我没骗你吧。”
散修拂去自己额头的细汗，笑嘻嘻说道。
“哼，或许吧。”
沐瑶可不是轻易认输的性子，心想着回去就要联系族内，问问看到底存不存在其他三家。
“这面铜镜我看上了，道友开个价吧。”
凌枫看完这么一出小闹剧，决定把这东西买下来。
“道友好眼光。”散修给凌枫比了个大拇指，“这铜镜我本来不想卖的，毕竟是我这的镇摊之宝。但是我和道友投缘，若是道友出得起价格，我等割爱又何妨！”
“行了行了，多少灵石，直说吧。”
凌枫可不想再听这家伙啰嗦。
散修见状，也不多话，思考片刻给出价格：“只要一万灵石，直接拿走！”
“一万？”沐瑶瞪大眼睛，只觉得夸张，“太贵了吧！”
她确实感兴趣，但也仅仅是感兴趣。
一个破烂铜镜，是真是假还没确定，敢直接要一万灵石！
太不值当了！
“可以，我买了。”
凌枫不多废话，随手抛给散修一袋灵石。
“——凌师兄！”
沐瑶还想阻止一下，但是看到散修都接过去开始清点灵石了，也就不好意思强行抢回来。
“道友！大方！”
散修神识一扫，确定里面是满满的一万灵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立马抱拳答谢。
凌枫没理这家伙，拿起铜镜简单检查了一下，微微一笑。
他搞懂这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了。
“道友，诚信交易，一旦售出概不退换哦。”
散修身体一怔，赶紧补充一句。
“放心，不会退的。”
一万灵石在散修眼里很多，但对凌枫而言就是屁大点事，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讲价。
“...师兄，你怎么花这冤枉钱。”
离开摊位后，沐瑶抓着他的衣角摇摆。
“怎么就冤枉钱了。”凌枫觉得好笑，“沐瑶师妹难道觉得这东西是假的？”
“假的倒不至于。”沐瑶相信这铜镜有灵智，“但是肯定没有那家伙吹的那么厉害，顶多就是个十来年前的物件。”
为了这种东西，花一万灵石，沐瑶自己想想都心疼。
“既然东西到了手里，不如再测试一下如何。”凌枫给铜镜注入灵力，“师兄的修为可比那个散修高，绝对能唤醒大部分灵智。”
“真的吗？”
沐瑶明显有点意动。
“试试？”凌枫把铜镜摆到她面前。
瞧着这面价值一万灵石的铜镜，抬头偷偷瞅了一眼师兄的侧颜，沐瑶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铜镜，修仙界最漂亮的人是谁？”
话刚问出口，沐瑶的脸色就开始变红了。
到底还是少女心思。
凌枫嘴角微勾。
“——古往今来，佳人仙子辈出，容貌各有千秋，因此修仙界过去最漂亮的人是谁，老身难以回答。”铜镜忠实的给出回答，“但是，若是着眼于此地，老身认为应当是真元宗座下的徒弟——”
果然，还得是陆清妍师姐。
“——沐瑶仙子。”
“......啊？！”
沐瑶一愣，小小的失落被瞬间冲散，脸上满是惊喜。
铜镜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铜镜的判断里她比大师姐还漂亮吗？
“为什么这么说，你不会是认识我，所以在这里故意讨我欢心吧？”
沐瑶满心欢喜，却还保持着矜持与羞涩。
“非也非也。”铜镜苍老的声音平和，“在老身看来，沐仙子目前或许暂时无法与真元宗的陆仙子相比，但是胜在未来，以沐仙子的底子，不出几年定能成长到足以和陆仙子争锋的姿色。”
“哼，也就陆师姐不在这，她要是在这你定会改口。”
沐瑶嘴上怎么说，眉梢的喜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哪个少女会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好看，尤其是铜镜这种一听上去就非常认真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