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嘉锭北区范围，杨辰找个地方停车看了一下刘总的资料。
他本人叫刘长喜，初中学历，之前一直在千里行车行做学徒。
但是他不安于现状，经常跟同事们说自己将来一定要做大老板啥的，老板受不了他蛊惑人心，就把他赶走了。
后来他被骗进了传销组织，差点被人打死。
被警方解救之后，他老老实实了一段时间，进场打工认识了一个离异少妇，俩人结了婚。
但是少妇也不是啥安心过日子的人，过了新鲜感之后又跟他离婚了。
后来他加入了同乡刘长贵的公司。
刘长贵的公司叫长贵创业咨询有限公司，名义上是给那些想创业的人出谋划策的，但是实际上就是骗人加入他们的公司，然后用公司教的套路再去骗其他人的投资。
刘长喜曾经在传销组织里待过，这种工作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很快他就做成了一个饮用水项目，靠着这个项目骗了不少人的投资。
从道理上来说，这帮人确实是诈骗，用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商业方案去欺骗脑子不好使的人投资。
从法律上来说，这帮人又合法，他们手续齐全，有产品，也真的在努力推广，还真挑不出来法律上的毛病。
但是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计划不可能成功。
“在全国范围内的写字楼租场地投放饮水机，每个饮水机一天只赚1块钱，全国的加起来至少能赚1000万。”
这特么不是骗傻子是什么？
偏偏就有人相信这个，还真拿钱投资了。
可是就算这个模式有明显的漏洞，任何人也拿他没办法。
毕竟，任何人都不敢说自己做的投资一定能成功，不能因为不成功，投资人就要求返还投资，除非双方有协议约定。
也不能因为没成功，法律就得制裁他。
那要是这样的话，很多商业大佬都要去坐牢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要失败多少个项目呢。
杨辰看过刘长喜跟那个吴兴女孩签的协议，根本就挑不出来他的毛病，一旦投资失败，或者没能达成预想目标，只能那个女孩自认倒霉。
说白了吧，刘长喜这帮人就是钻空子赚傻子的钱。
杨辰给张翔打去了电话，把刘长喜的资料跟他详细说了一下，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对付这种骗子。
张翔的看法跟杨辰一样，表面上来看刘长喜等人并不违法。
但是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其实就是一种诈骗，所以张翔觉得还是有机会找出破绽的。
不过，这需要一个自己人亲自去试探刘长喜，听听刘长喜怎么忽悠人给他投资，再根据他说的话针对性地找破绽。
如果单纯从协议等方面来着手，肯定拿他们没办法。
其实简单来说吧，张翔觉得刘长喜要忽悠人投资，一定会在双方交谈的过程中给出非常肯定而且明确的目标作为诱惑，否则没人会轻易给他投资。
但是在签协议的时候，他又故意把这些肯定而明确的承诺描述成为举了说明，这样就可以钻法律空子，让被骗的投资人吃闷亏。
现在只要找一个人去接触刘长喜，录下或者拍下他骗人的过程，以张翔的能力肯定能找到突破口。
找个人故意被刘长喜骗？
嗯？
这个办法倒是可以行。
可是找谁呢？
这个人必须足够单纯，看上去越天真越好。
这时，赵芸给杨辰发来了消息。
“杨姐姐，有空没？来接我一下呗，我想去医院看看王老师，她今天去医院复查。”
嗯哼？
这人不是来了嘛。
杨辰：“行，我现在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杨辰在师范大学门口接到了赵芸，送她去了龙美医院。
赵芸跟王老师聊了十几分钟，赶紧出来找杨辰。
“我就不给你车费了，我请你吃个饭吧。怎么样？”赵芸问道。
杨辰：“还是我请你吃饭吧，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赵芸：“什么事？我一直想帮你，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难得你主动说要我帮忙，可算是给我机会了。一直都是你帮我，我心里可过意不去了。”
杨辰：“哈哈……吃饭去，边吃边说。想吃什么，随便挑。”
赵芸：“嗯，随便吧。你要是不挑剔的话，我们就去对面找一家干净的饭店吃吧。”
杨辰：“行！走吧。”
俩人来到对面，找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干净的饭店走了进去。
服务员拿来菜单给杨辰和赵芸，在俩人看菜单的时候，服务员建议道：“老板，店里刚来了几条新鲜的纯野生石斑鱼，超便宜，100块钱一斤，要不要试试？”
菜市场买野生石斑鱼，如果品相个头等都好一些，也得一百多一斤，甚至更贵。
这饭店只卖100一斤，而且还是做好的，确实便宜哈。
“美女，你别看我们穿着朴素就骗我们呀。纯野生石斑鱼，做好了100块钱一斤？”杨辰问道。
服务员笑着回道：“当然。我们有特殊渠道，进货价比较低，绝对纯野生，跟一些高档酒店里的是同一个品种。比如半岛酒店啦，宝庆饭店啦，海城大饭店啦。”
杨辰若是没有记错，宝庆饭店的纯野生石斑鱼是258一斤，半岛酒店是298一斤。
如果服务员说的不是假话，那岂不是意味着宝庆饭店和半岛酒店的采购价太高了？
“美女，我可是吃过野生石斑鱼是什么味儿的哈，你要是骗我，那我可报警抓你哦！”杨辰吓唬道。
服务员很自信地回道：“没问题，如果不是纯野生的石斑鱼，你要怎么样，我都接受。”
杨辰：“帅快！这么大的便宜不占那不傻了嘛。那来一份。”
服务员：“好嘞。那波龙要吗？也是100块钱一斤。”
杨辰：“也是纯野生的？”
服务员：“当然。我们不卖养殖的，全部都是纯野生，营养价值高，肉质鲜美。”
杨辰：“那来一只，确实便宜很多呀。”
服务员觉得差不多了，就没有再给杨辰和赵芸推荐菜品。
俩人随便搭了几个小菜，这顿饭就算是点好了。
过了一会，服务员上菜了。
杨辰也没跟赵芸客气，直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他要试一下到底是养殖的还是野生的，这一试，哎，还真是野生的。
野生石斑鱼的味道明显比养殖的更加鲜美，经常吃的人能感受出来差别。
饭店的菜价一般是成本价的2-3倍，这也就意味着饭店在采购野生石斑鱼的时候价格大概在30-40一斤，这是养殖石斑鱼的价格。
用养殖石斑鱼的价格采购到了野生石斑鱼，这划算呀！
要是能给宝庆饭店和半岛酒店也找到这样的供货商，那不就意味着这两家赚的更多了吗？
作为股东的杨辰，年底分红不也就更多了吗？
杨辰平时也不插手公司管理，不就指望年底的时候能多搞点分红嘛。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杨辰跟赵芸谈正事了。
“你看看这个人的资料，看完了再聊。”杨辰说道。
赵芸点点头，仔细看了一遍刘长喜的资料。
随后她就问道：“杨姐姐要我做什么？”
杨辰：“我要你故意调入他的陷阱，偷拍和偷录你和他的沟通过程。你要有意识地让他向你保证可以日赚1000万这一类的话。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赵芸：“哦，明白了。这不是钓鱼执法吗？”
杨辰：“哈哈……没有那么严重。他们是一个诈骗团伙，钻法律空子用不可能实现的商业目标骗一些傻子。本来莪不想过问，但是这个人骂我骂的太难听了。我要是不把他送进监狱，我浑身难受！”
赵芸：“他骂你？行！这事交给我，我肯定办的漂漂亮亮。”
杨辰点点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给我一个账号，我叫人转十万块钱给你，你就用这十万块钱做诱饵。”
赵芸点点头，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银行卡。
杨辰拍了一张照发给虞诗诗，叫她明天就给这张卡里面转10万块钱。
吃完饭，杨辰来到收银台付款，小声问道：“老板娘，你们那个石斑鱼和龙虾不错。我想买一批回家养着吃，能给介绍个门路不？”
老板娘笑着回道：“帅哥，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就过来，我让厨师做给你吃呗。”
杨辰：“我住明珠塔那边，离这边老远了。今天也就是来看个病人，碰巧在这里吃顿饭，我平时肯定不会过来。我弟弟也开了一家饭店，一般都是用养殖的石斑鱼。如果也能跟你们这边一样，用养殖的价格提供给客户野生的石斑鱼，肯定生意会更好。老板娘帮忙搭个线，谢谢了。”
老板娘犹豫不决，从她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估计这鱼的来路不怎么干净。
但是刚才服务员明确提到了宝庆饭店和半岛酒店，杨辰又忍不住想搞清楚货源在哪里。
在付款的时候，杨辰故意输错了一个数字，多给了2000块钱。
“哎呀，摁错数字了。”杨辰说道。
老板娘赶紧查了一下，确实多给了2000块钱。
她赶紧说道：“没事，加个好友，我转给你。”
杨辰：“转都转了，老板娘就收着吧。不过，我还是想让老板娘帮忙搭个线。行吗？”
老板娘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道：“帅哥，你心眼可真多。行吧，我给你一个号码，你自己联系。他愿不愿意见你，给不给你货，就看你自己的了。”
杨辰：“行！老板娘人美心善，是个好人。”
老板娘笑嘻嘻地找了一个号码，杨辰赶紧记了下来，然后带着赵芸离开了。
偷拍和偷录需要专业设备，杨辰就带着赵芸去找张翔，让他给配了一套装备。
因为担心赵芸没法套出需要的证据，也担心她会出纰漏。
张翔还特意教了她一些技巧和注意事项。
准备充分之后，杨辰再送赵芸回学校。
刘长喜特别喜欢在大学城附近找猎物，因为他觉得学生没有社会经验好骗。
赵芸要做的就是故意出现在他面前，成为他的猎物。
不过，这种事要求顺其自然，这样才显得逼真。
所以，刘长喜会不会上钩，什么时候上钩，完全没有一个标准，只能慢慢等待。
杨辰给那个卖便宜石斑鱼的老板打去了电话，开门见山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那老板非常谨慎，不愿意直接出来跟杨辰见面，需要杨辰报出饭店地址，他调查之后再决定给不给供货。
这特么一看就知道来路不正，杨辰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吧。
半岛酒店是上市公司，宝庆饭店也在筹划上市，如果供应商不清不楚偷偷摸摸，早晚会有大麻烦。
所以，杨辰便说道：“看样子老板的货不太阳光啊。那算了吧，我还是不给弟弟找麻烦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对方立刻回道：“哈哈……放心，货绝对没有问题。只不过货太少了，没法供太多客户。而且我给的价格太便宜了，如果太高调被同行知道肯定会搞我。现在做生意很难啦，必须随行就市，你想单独搞行情就一定会触动别人的利益，他们肯定会联手搞你啦。”
杨辰：“哈哈……我再考虑考虑，如果能接受，我再联系你。”
说完，杨辰就挂了电话。
只要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绝对用不着这样，杨辰断定他的货来路不正。
……
周日一大早，李小菲就给杨辰发来了消息。
“亲爱的哥哥，我想你陪着一起吃大餐，但是又不想大老远往你家跑，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杨辰忍不住笑了，回复：“我现在要出车，会有意识地往大学城那边去。你十一点半左右去大学城宝庆饭店点菜等我。想吃什么点什么，不要跟哥哥客气。另外天冷了，哥哥前阵子给你买了两套衣服，顺便给你一块带过去吧。”
李小菲：嘻嘻……哥，表哥和表妹在法律上允许结婚吗？
杨辰翻个白眼，回复：我觉得不用小姨把你腿打断，我可以亲自动手送你去骨科。
李小菲：嘻嘻……这个是我的知识盲点，我只是向你请教一下而已，干嘛要打断我腿啊？心狠！中午见！
杨辰笑了笑，出门拉客去了。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杨辰挑选了一个往大学城方向去的订单，正好顺路就过去了。
杨辰：“请系好安全带，我们现在出发去大学城！”
后面一男一女两名乘客系好安全带就聊了起来。
女乘客：“张总，你做采购经理很赚钱呀，去年买了一套，现在又要买一套。”
男乘客：“还行，采购嘛，会做的都比较赚钱。”
女乘客：“也是，你们宝庆饭店也快要上市了，每天采购量肯定很大，供应商也很多，每家随便孝敬一点也够了。真是羡慕张总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我就是没有文化，只能做中介，风里来雨里去，一个月也不见得一定能成交。”
男乘客：“哈哈……我看你人挺聪明的，将来你要是不做中介了，可以来我这里试试做个普通的采购员。有我在，可以带着你。”
女乘客：“真哒！嘻嘻……那我可就当真了，先谢过张总了。你们宝庆饭店那么大，肯定竞争激烈，我这种半路出家的采购能进去吗？不会给张总带来什么麻烦吧？”
男乘客：“肯定会有点麻烦，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姐夫是大股东李宝庆，凭他的关系，我安排个人进采购部还是很容易的。到时候再说吧，你真的需要再谈。”
女乘客：“哇，怪不得张总可以做这么重要的职位呢，原来宝庆饭店的老板是你姐夫呀。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做完您这一单，拿到提成就不干了，去给张总您打下手。您看行吗？”
男乘客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道：“行不行还不得看你嘛。再说吧。”
呵呵……
一场潜规则计划开始了。
李宝庆的小舅子做宝庆饭店的采购经理，这显然不合适呀。
这么重要的岗位，必须用外人才行。
杨辰对宝庆饭店的工资体系不太了解，但是一个采购部经理不至于去年年底买套房，10个月过去又能买套房吧？
他要是没有有点违法行为，那就见鬼了。
杨辰笑着问道：“老板，您做采购经理这么赚钱吗？去年买套房，今年还没过完，又能买套房啦。我这跑网约车，估计一辈子都买不起海城的房子。”
男乘客立马自信地挺起了腰板，道：“靠正儿八经的工资肯定不行啦。我一个月才一万多工资，肯定没法买房。但是采购嘛，好处就是供应商会想方设法给好处，你懂什么意思吧？一个公司里面最舒服的职位就是采购了，工资基本不动，烟酒基本靠送，老婆基本不用。”
杨辰：“哈哈……大哥这话说的有道理呀。可惜了，我也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不然也想去找个采购的工作。”
男乘客：“也不是每个公司的采购都这么爽，必须得差不多规模的公司，采购量足够大，供应商足够多才行。而且这个也讲究方法，一不小心可能就把自己给送进去了。所以呀，就算你们做了采购，我敢肯定你们也赚不到什么钱。”
杨辰：“哦？这里面还有讲究？”
男乘客：“那当然了！讲究多了去了。行啦，你就好好开车吧，这辈子是没希望做采购了。”
杨辰：“哈哈……对对对。我就是觉得有点无聊，随便找点话题聊聊。那我不说话了，你们聊吧。”
现在可以确定这位张经理肯定是吃供应商回扣了。
供应商要赚钱，还要给他回扣，这说明供应商给的价格还有很大压缩空间，也就意味着宝庆饭店的采购价格高了，这是在损害公司利益呀。
作为宝庆饭店的二股东，杨辰必须得过问呀，毕竟侵犯的是他的切身利益。
很快，杨辰把这俩人送到了大学城的一个楼盘，然后就直奔宝庆饭店。
李小菲已经点好了菜，杨辰一到就上菜。
“嘻嘻……我也不知道吃啥，服务员给我推荐了石斑鱼，大龙虾啥的，我就要了。你会不会心疼呀？”李小菲问道。
杨辰：“点的好，我正想吃吃这里的石斑鱼和波龙什么味儿呢。”
说完，杨辰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了三口，杨辰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味道明显不对，肯定是养殖的。
宝庆饭店不做养殖的石斑鱼和龙虾，问题大了呀！
杨辰把服务员叫了进来，问道：“美女，你们这石斑鱼，龙虾啥的都是纯野生的吗？”
服务员：“是的，先生。我们宝庆饭店所有的水产品都是纯野生，无公害，您可以放心吃。”
杨辰轻出一口气，笑着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出去吧，有需要再叫你们。”
服务员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李小菲见杨辰脸色不好看，问道：“表哥，怎么了？是这些东西不对吗？”
杨辰：“这些根本不是野生的。”
李小菲怒拍桌子站了起来，道：“我去找她们！”
杨辰一把拉住她，道：“先别打草惊蛇，吃吧。回头我去找股东们商量一下再决定怎么办。”
李小菲点点头，随后突然又明白了什么，惊讶地问道：“表哥，你什么意思？宝庆饭店也有你的股份？”
杨辰点点头，笑着回道：“对！闲着没事干，买了一点股份，不小心成了第二大股东。”
李小菲：“……”
一不小心成了二股东，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表哥，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半岛酒店有你的股份，宝庆饭店也有你的股份，那你现在岂不是很有钱？”李小菲问道。..
杨辰：“有一点吧。所以呀，你要好好学习，将来毕业了还能帮哥哥管理公司。你要是学艺不精，我可不敢把公司交给你管理。”
李小菲：“嘻嘻……请表哥老板放心，表妹一定好好学习技术，一定会让表哥老板满意。”
嗯？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李宝庆的小舅子张军在采购的时候动了手脚，不光是吃回扣，还把野生的石斑鱼等换成了养殖的，以次充好。
养殖的石斑鱼30一斤，野生的便宜的也得80一斤，这中间的差价可大了去了，怪不得这小子能这么快买两套房子呢。
甚至，杨辰怀疑医院对面那家饭店的石斑鱼、龙虾等都是从宝庆饭店流出去的，要不然服务员怎么会说跟宝庆饭店一个渠道的货呢？
宝庆饭店的创始人是李宝庆，前面就说过这哥们早年发家史不光彩，属于洗白了的那种。
目前李宝庆持股比例35%，他老婆张娟持股比例16%，俩人为一致行动人，合计持股51%，为宝庆饭店的控股股东。
杨辰持股比例32%，还剩下17%的股权分配给了其他5个投资人。
如果李宝庆和张娟公事公办，这件事还好解决。
如果他俩护犊子，那杨辰可就不能对他们客气了。
还是那句话，杨辰可以不管所投资的公司日常经营管理，但是任何人不能侵犯他的利益，谁要是侵犯他的利益，就算是国资委的提议，他也照样投反对票。
张军一年不到的时间买了两套房，他的合伙人肯定也不少赚，这些钱里面有32%都属于杨辰呀。
玛德，岂能白白便宜他们了？
查！
必须查清楚！
李宝庆和张娟要是讲规矩，那就按规矩办事。
他俩要是不讲规矩，那就逼迫他们出售股权走人！
宝庆饭店可以姓李，也可以姓杨！
……
吃完饭，杨辰把李小菲送回了学校。
随后他就上线哔哔账号，接到了一单回市区的。
巧了，又是张军带着那个女中介。
杨辰：“哇，二位，真巧啊。”
张军：“还真是哈。兄弟，你不是在等我们吧？”
杨辰：“哈哈……我表妹在财大上学，今天周末，我过来带她出来吃顿好的。学校的伙食都不行，小姨怕她饿瘦了。”
张军：“哈哈……这样啊。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有缘分呀。”
杨辰：“哈哈……对，有缘。”
确实有缘啊，不然老子的分红都被你小子给坑去了一点。
这时，那个卖鱼的人给杨辰打来了电话。
杨辰愣了一下，随后就摁了免提。
杨辰：“喂，你好。”
卖鱼：“老板，怎么说？你弟弟的饭店需要石斑鱼和龙虾吗？”
后排的张军一听声音就愣住了，这特么不是他兄弟陈晨吗？
这哥俩分工明确。
举个例子。
现在张军以宝庆饭店的名义采购100条野生石斑鱼，这些鱼采购到总部之后会根据各个门店的需求进行二次分配。
这个时候陈晨会采购来50条养殖的石斑鱼送过来，用这50条养殖的石斑鱼调包50条野生石斑鱼出来。
这样一来，每个门店分到的石斑鱼有真有假。
而门店在进行抽检的时候，会特意抽检做了记号的纯正野生石斑鱼。
调包出去的野生石斑鱼再以100元左右的价格，由陈晨负责分销给全市的大小饭店。
假设野生石斑鱼的采购价格是100元一斤，养殖的采购价格是30元一斤，这中间就出来了70元差价。
一斤70元，一万斤呢？
光是石斑鱼就有这么多差价了，还有龙虾等产品呢？
这些差价加起来，张军一年买两套房也就不难了呀。
杨辰：“要啊！主要我们担心你的货来路不正，万一给我们惹了麻烦就糟了。”
陈晨：“哈哈……放心啦！我们的货来路很正，绝对没问题。要不你说说你弟弟的饭店在哪里，晚上我过去一下，咱们当面聊。”
杨辰：“行吧！晚上十一点，滨江路东苑酒家。我们见面聊。”
杨辰挂了电话，笑着说道：“二位，不好意思哈，我也不知道会来电话。而且这个电话还挺重要，我就接了一下。”
现在轮到张军想试探杨辰了，毕竟这可关系着他的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