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警官，我们枪械弹药是分开的，子弹、手榴弹、炸药一类的弹药另有级别更高的仓库保管，并不在这里存放。”
“这样啊，甄帅，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陆去病小心翼翼道。
“别见外，尽管说。”甄大力笑嘻嘻的看着他道。
慈祥和热切的目光活脱脱就是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傀儡人偷枪肯定不是拿来供着的，所以子弹更重要。我建议立刻清查弹药仓库，盘点数量，包括已经发下去给士兵的子弹！”陆去病毫无察觉的说道。
“非常好的建议，李师长，胖子，立刻分头布置下去！”
两人下意识的一个立正，转身带着人去查了，陆去病拉住了也想走人的甄大力。
“我要去勘查死者的家或者宿舍。凶手能进入仓库，一定是死者在夜深人静时开门把人放进来的，凶手是女人的概率很大。”
“我派人带你去，我要去处理军务了，听说傀儡人派人来收狼骑兵的尸，嘿嘿，我要打一波！”
“这么有意思？一起，一起。”陆去病大感兴趣。
“你一个警察怎么那么喜欢打仗，去去去，查案去。”
“是啊，去病，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甄怀仁一步上前，拉住他胳膊柔声道。
“咳咳，办案就办案，怎么还动手动脚的，到底办案还是到案板上办。”小白抬头看仓库天花板，嘴里的自言自语道。
“咳咳，走吧，我们去看看于挺的住所。”
很快有管理人员找到了于挺的地址，带他们在城墙后方圆四五平方公里的军队附属小区里走着。
十几分钟后，走过一栋栋类似的火柴盒似的四层公寓，终于到了地方。
陆去病带着麻将、小白，跟着甄怀仁和几个国安黑制服，外加军队里的一群宪兵，浩浩荡荡的挤在了402的门口。
“我说都上来干吗？地方这么小，你踩我脚了，小麻子！”
“我也没办法，甄小姐推我。”
“叫长官！”
“我们可是警察，你是谁的长官？”小白挺了挺胸，在甄怀仁面前炫耀式的晃了晃。
“你！大了不起啊，人家精致紧实。”甄怀仁硬撑着挺胸道。
“是吗？有空了解一下，平平无奇的馒头山。”小白难得的攻气十足。
“都别吵，查案子呢。”宪兵中尉大吼着，勉强站在门前，保持不被挤下楼梯的姿态。
“小麻子，清场，撞门！”小白不耐烦道。
“好，我来了！”
一片混乱后，大部分人被挤到了楼梯上，嘭的一声巨响后，房门被生生撞开了。
“宪兵别进来，其他人跟着我的脚步走，别破坏了证据。”
陆去病一声大吼，一个人率先入内，身后几人鱼贯而入。
眼前客厅的家居环境让他为之一愣。
窗明几净，素雅别致，清新脱俗。
这些和男人的狗窝完全搭不上的形容词出现在了大家脑子里。
“不用说了，这里有女人住，至少经常来。”麻将居然很有经验的下了判断。
“嗯，我的屋子就这样。”小白点头确认。
“散开，找找线索。”陆去病点点头，吩咐完先往卧室走。
一室一厅的房间里也没多大空间，其他人只得在厨房、卫生间和客厅里找线索。
卧室床上的被套虽然陈旧却叠的整整齐齐，其他东西摆放有序，衣柜里的衣服浆洗的干干净净，房间里却找不到任何女人的东西。
“我找到线索了，卫生间地漏里有两根长头发！”甄怀仁兴奋的捏着头发出现在陆去病面前。
“客厅的柜子里有死者留下的本子，好像是买什么东西记的账。”小白拿了个小本子进来。
“都收起来，本子我看看。”
仔细翻了翻，陆去病摇头道：“遗书不是他写的，字迹只是看上去很像而已。”
甄怀仁接了过去，皱眉看了看：“嗯，模仿的痕迹太重了，有些地方甚至是描过的。”
“走吧，背后有女人的影子，看来又是色诱这套。这女人的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否则不会把这里当自己家，撤走时也从容不迫。麻烦了！”甄怀仁摇头道。
“世事如棋，真相永远比人的想象更精彩，还不能就此下结论，出去再说。”
分开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往楼下走，很快出了公寓大门。
“按照人性和逻辑来说，这个傀儡女人至少脚踩两条船！”陆去病往下走着，回忆起前世那些曾经见过的狗血剧。
“哦？愿闻其详，哥，好好说说，学习一下套路以后能不被女人骗。”麻将八婆从后伸过脑袋捧人道。
“房间里没有任何女性衣物和私人物品，说明女人不愿在这里留下自己的痕迹，可又十分卖力的打扫着一切，当一个女人并不爱你却又对你极为上心时，一般情况下，男人的脑袋上都绿油油的，这是典型的愧疚心理作祟。”
“为什么这个女人不能是真心的爱于挺呢？”甄怀仁双手放在心口，一脸的不谙世事。
“从前，有个四十来岁一穷二白的看仓库油腻大叔，美貌的田螺姑娘不顾一切深深爱上了他，这童话故事得有多大的魔幻脑洞才能想象的出来？”
“也许没那么复杂，如果是女人有职业病，有洁癖呢？”宪兵中尉耸耸肩抬杠道。
陆去病闻听此言突然站定了脚步，张大了嘴转头看向宪兵中尉。
“提醒的对啊！你他娘还真是个人才啊。”
“啊，我随口乱说的，当不得您粗俗的夸赞。”宪兵中尉一脸懵逼。
“我是说你话里提到了一个关键词，职业病！”
“虽然我听不懂，不代表我智商低，实在是你太天马行空，请指教。”甄怀仁插播道。
“军营里女人不多吧。”
“那是，随军家眷是有一些，但95%军人都是没家眷随军的。毕竟前线危险，谁也不愿让老婆女朋友生活在巨大的战争阴影下，尤其是一线士兵。”宪兵中尉接话道。
“那就简单了，除了家眷，军队有什么工种或职业女人多？或者外包给外面公司做的。”
“呃，我想想，对了，做饭的厨娘？”
“200斤的厨娘色诱中年大叔？我们又不是乡村爱情剧。”
“哈，超市的王妈李妈似乎也有点老，这，一下倒是想不起来了。”
“那是你从来不去干洗浆洗衣服，都是你老婆干的，这里有洗衣房啊。好像有不少洗衣女工，我都见过几个。”甄怀仁想起什么插嘴道。
“洗衣房在哪儿，我们去看看，兄弟我可见过不少女傀儡间谍，对她们有着深刻的认识，就算维尼不在，我也能找出她们来。”
“那倒是，上次在红楼，不是我和大壮，你就把大嘴花给吃了。”
“反了吧，是大嘴花们吃我！”
“这都是细节，不重要，我看你享受的很。”
“此言差矣，我可是亲手杀了皮衣女，你忘了紧身皮衣里的屎尿吗？”
“呕，你！太恶了，小小年纪恶趣味如此之重！”
一行人正往外走，赶来的传令兵大声请他们去仓库，后勤胖科长好像有了调查结果。
很快他们被带到了最重要的弹药仓库。
一行人在专门的领用大厅里等待，并不能直接进入仓库重地。
胖科长笑嘻嘻的走了出来，似乎心情好转了不少。
“怀仁，刚才谢谢你了，小时候没白疼你！”胖科长慈爱的摸了摸甄怀仁的脑袋。
“咳咳，我是国安的甄怀仁少尉，有事说事，库存弹药有问题吗？”
“一颗子弹都不少！可算让我松了口气，再少弹药的话甄帅不杀我，我也得自杀。可怜我的结发妻子和瘦弱到150斤的10岁女儿。”
“啧啧，强大的基因，好瘦的孩子。对了，军队里一线军人的随身弹药查过了没有？”陆去病插嘴道。
“还在查，这个工作量大了点，要一个个连队查过去，要点时间。”
陆去病皱起了眉头，弹药仓库安然无恙，枪械仓库却被盗，这不合常理。
他不自觉的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踱步，心中隐隐不安。
在红城，枪未必是硬通货，子弹才是！
傀儡人需要热武器一定是策划什么惊天的阴谋，看不透这一切，一旦时间耽搁，傀儡人的阴谋必定会得逞。
“怀仁，去调查一下和于挺熟悉的人，比如同事，邻居什么的，问问最近他有什么变化，有没有人看见他和谁在一起。”
“不是去查洗衣房吗？”
“分头调查吧，我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好，我先去查，等会来找你。”
甄怀仁带着手下几个黑制服在宪兵中尉的陪同下去了。
“胖科长，枪械仓库晚上门外有人值班吗？有摄像监控吗？”陆去病不死心的问道。
“哪有监控这么高级的东西，进军营就有几道检查的关卡，还有巡逻队定时巡逻。”
“那弹药仓库的安全怎么办，不怕硬来总怕半夜有人爬进来偷吧。”
“除了傀儡人谁敢做这样的事，仓库里24小时有人值班，就算半夜也有两人互相监督值班，沉重的防盗门用机关枪都打不穿，不可能硬闯。”
“就怕开门揖盗！“自杀”的于挺难道不是被带进去的人杀掉的吗？”
“小兄弟，你把天聊死了，如果怀疑每个兄弟，还怎么开展工作？”胖科长愁眉苦脸道。
“这是我的工作，这里先这样吧，洗衣房在哪儿？能带我去看看吗？”
“外包的洗衣公司常驻在我们这儿，说起来，还是上面下来的关系户呢。甄帅也没得办法，不过价钱比没比以前贵，战士们也就无所谓了。”
胖科长此时心情大好，亲自带他们前去。
弯弯绕绕了一圈，找到了位于军营公寓区中部的一处门面。
洗衣房却是铁将军把门，问了对面的超市老板才知道洗衣房今天休息，老板和员工都回红城去了。
“事情往往是这样，当你想弄明白一件事时，看上去理所当然的障碍就出现了。”陆去病摇头转身，心中愈发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