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
三曲翼大厦。
“听着，斯特兰奇法师，我们需要更进一步的合作，更密切！更深入！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应对越来越复杂的局势。”尼克·弗瑞给斯特兰奇倒了一杯咖啡。“尝尝看，埃塞俄比亚瑰夏森林那边的货。”
斯特兰奇披着的悬浮斗篷乖巧的递出一片布匹，像是人的手指一样，灵活的帮斯特兰奇接过了尼克递来的咖啡。
“你指的是什么？”斯特兰奇轻啜了一口咖啡，翘起了腿，手指相互交叉在一起，悬在膝盖的上方，看了一眼尼克那张脸道。
“卢克玩的越来越大了。”尼克转过身，给自己也来了一杯咖啡，“我们得未雨绸缪，做好最坏的打算。”
“恕我直言，卢克还是有点分寸的。你有些过于杞人忧天了。”斯特兰奇道。
“就当我是杞人忧天吧。但你要理解，我一辈子都在防范各种意外的出现。我总想将它们掐死在萌芽状态，又或是在危险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大的伤害之前解决掉它。”尼克满脸认真的道：“我相信卢克有分寸，但总有意外不是？比如上一次那位黑暗君主的入侵……”
“那是计划里的一部分。”斯特兰奇解释道：“事实上，我后来才知道，整个结界已经被我的老师古一法师给悄悄升级了，她还有备用的。按照她的话来说，在有新能量的支撑下，她随时都能重新建立结界，并将那位黑暗维度的领主给驱赶出去。我怀疑她是想给至圣所来一次大的升级换代。”
“你觉得这种行为合理吗？”尼克皱眉。
“你如果指的是古一法师的行为，那我只能说，她看到的，远远比你要多得多。”斯特兰奇抚摸了一下自己衣服内部的某颗宝石，轻轻的道。唯有使用过阿戈摩托之眼，才会知道把握未来到底有可怕。
“古一法师必然是看到了结果。她只是遵从了自己选择的未来而已。”
“我无意质疑古一法师，因为作为这颗星球的守护者，她对这颗星球的安全做出的贡献任何人都比不上。我只是有些担忧而已。”尼克无奈的苦笑。
“担忧什么？”斯特兰奇挑眉反问。
“担忧需要的时候，我们贡献不上力量。事实上，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越来越强烈了。曾经我以为我能控制一切，结果发现这只是个妄想。我以为我能隔绝这个星球的超自然力量，不让它们影响到正常的世界，但后来发现我也做不到。最后我想为这个世界的安慰献上一份力气，现在却发现，真有毁灭世界的危险出现，我似乎也只能看着。这种感觉很不好，我接受不了这个。”尼克背靠着自己的办公桌，面朝对面坐着的斯特兰奇道。
“看得出来。”斯特兰奇耸耸肩“你不是一个愿意闲下来的人。”
“我倒是挺愿意闲下来的，但前提是永远和平。而不是三天两头的出现一次灭世危机，而我只能在旁边敲敲边鼓，打打辅助。甚至有时候还必须接受，自己连辅助都不配。”尼克咧了咧嘴。
“这有些夸张了。”斯特兰奇笑了笑。
“夸张吗？自打阿斯加德的托尔来到这里之后，你真的认为这个世界还正常吗？还能维持以前的相对立平静吗？我辛辛苦苦拉拢组建了一支强大的团队，想要让他们作为这颗星球的反击底牌。但事实上，很多灾难他们也力有不逮。”尼克缓缓道：“所以我认为我应该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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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选择了法师？”斯特兰奇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到了手边悬浮斗篷用自己的身体充当撑起的茶几上，右手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掌呈拳状，抵在他的侧脸上。
“事实上还有其他人。只是我认为应该先跟你谈一下。你在我的心里序列位置可是很高的。”尼克也将被子搁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双臂撑开，撑在办公桌的桌沿上，神情认真而严肃的道。
“但法师并不是一种可普及的常规性力量。它很神奇，是会挑选人的。”斯特兰奇道。
“神盾局有的是人。这个世界也有的是人。我们合作，神盾局可以为你们提供你们需要的人才。且不妨碍你们用以往自己的方式来挑选培养自己的核心力量。”尼克身子微微凑前。
“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好想法。事实上，与其期待我们为你培养法师力量，你不如去找卢克或者斯塔克他们，借助科学技术的力量来进行提升。”斯特兰奇摊开了手：“我不知道在你们看来魔法是什么，可能是无所不能，超脱人类想象的力量。它的确很强大，但这种强大，是伴随着巨大风险的。法师一脉择人的规则，或许是最好的。
相信我，你麾下的那些特工掌握了魔法力量，那或许才是你和这个世界的灾难。魔法的那些源头可都是不太好惹的。你也不想三天两头的这个星球上多一些乱七八糟的维度生物吧？谁知道那些法师会不会召唤过来什么难缠的角色呢？哪怕有结界在，大的进不来，但小的有些也足够团灭一个城市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理解你的忧虑。曾经的法师力量确实是强大中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危机。毕竟那时候法师的力量本质上是一种借取和交换。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不是。”尼克很显然猜到了斯特兰奇会说什么，针对性的提示道：“我们有了自己的新能量。用卢克和你们的说法，这种能量百搭，是能够充当法师们的能量源的。”
“新能量也存在各种后遗症，这一点我相信你也清楚。只是相比起法师们以往借取力量所冒的风险和代价，新能量所承担更少，也更容易被人接受而已。
我的建议依然是，用卢克给你们制作的超能装备就好。魔法并不适合你们这种组织。何况其他的法师并不会同意。”斯特兰奇在最后也说了实话。
“但你是至尊法师。”尼克提醒斯特兰奇。
“我是至尊法师，但我可不是我的老师古一。现在的法师几乎全都是她数百年的时间里一点点培养出来的，他们不会拒绝老师的任何提议，但这种尊敬和狂热，并不会延续到我身上。
事实上我说句实话吧，现在或许一切都还好，但未来法师群体是必然会因为新能量而分裂的。”斯特兰奇想到自己窥视的未来一角，有些感到头疼。
“分裂？”尼克目光深邃了起来。
“新能量的特性就是感染和同化，你利用某种情绪越多，你的性格就越是会贴近相近的情绪。而越是贴近相近的情绪，你从中获得的力量就越大。看看那位队长，他现在简直要成为某种美德的化身了。更可怕的是，这是他主动的选择。潜移默化之下，就已经根深蒂固。”斯特兰奇苦笑。“我怀疑现在哪怕动用魔法扭曲他的精神和性格，情绪所带的力量一时半会也会不匹配，反过来要么是摆脱魔法的影响，要么就是战斗力大大降低。”
“卢克确实跟我说过这些隐患，但我没想过会这么严重？”尼克也忍不住脸上浮现出惊讶。他确实听过卢克说起过这些，还一度紧张了很久，调集了一批顶尖的心理师来时刻了解记录麾下那些长期使用新能量特工们的心理状态，性格变化。
但长期下来，不知道是心理师的功劳，还是卢克夸大了隐患，那些使用新能量的特工们改变并不大。尤其是精英特工本身就掌握有调节自己情绪和心理问题的能力。
“你们使用的是被过滤和纯化的能量，它降低了威力的同时，也带给你们相应更轻微的影响，更长期的安全使用期限。但法师不一样，用科学点的话说就是，我们至少要掌握高功率输出输入的技巧！要更深入的去接触和了解它的本质。那是把双刃剑。”斯特兰奇道。
“在魔法的世界里，一切力量都是有代价的。只是代价的大小多少而已。相比起那些维度力量，新能量的代价和后患更小，也更容易被人接受。我唯一不能确定的未来，就是卢克到底能不能拿出更新的技术，来更新换代，帮忙把隐患变得更小一点。”
“天知道我现在面对莫度法师时有多尴尬，在新能量的影响下，他对我的嫉妒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说到最后，斯特兰奇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
法师们大都有着某种执念，这种执念在接触到新能量之后，又往往会放大其中的某一项。斯特兰奇一直认为，卡西利亚斯法师的堕落，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多玛姆的蛊惑，或许其中还有一些新能量的感染影响。毕竟卡西利亚斯法师本身就是一个相对阴沉而想法略有偏激的人。他有天赋和才能，在不做任何防护，一心追求力量的前提下，他要比大多数法师被新能量同化感染的更深。
更多的力量汲取。
更高的能量供应。
等于更深的感染和同化。
一般法师都会用其他心灵情绪能量中和缓冲一下，不会一直沉浸于某种情绪之中。但卡西利亚斯法师和他的那群追随者们显然不是如此做的。
古一法师在时还好，但现在他成了至尊法师，之前一直调解的很好的莫度法师，似乎也有长期沉浸于某种情绪不可自拔的征兆了。
尼克一时间也有些无言。他发现，现在的法师群体，似乎也发生了某种不妙的变化。或者说曾经一直有这种不妙的变化苗头，只是古一法师的声望和实力太高了，使得这种苗头始终处于萌芽之前的沉寂状态。但现在古一法师卸下了至尊法师的职位离开之后，接任的斯特兰奇暂时还达不到古一法师那种在法师们心中如神灵一般的地位，所以很明显，一些法师们在各种因素的促成下，心理已经产生了某种隐秘的变化。
这种变化不知道好坏，但大概率对斯特兰奇来说应该是不太好的。
“你也有难处啊。”尼克想起了自己刚刚接掌神盾局的那段时间，感同身受之下，情绪到位的上前想要拍拍斯特兰奇的肩膀。但很快，手掌还没接触到斯特兰奇的肩膀，就被他身上的悬浮斗篷给赶苍蝇一样，用衣角给挡了下来。
“帮你们培养法师暂时是做不到的，但我可以让一些愿意和现世接触的法师们来你们这里兼个职。我相信一些年轻的法师会乐于赚点外快，或者增加一些战斗经验什么的。”斯特兰奇想了想，还是给出了一个承诺。
“这真是太感谢了！”本来已经觉得没希望了的尼克闻言顿时心里一喜。交流失败并不算什么，尼克有的是信心和时间来慢慢的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一次虽然没达成最初的计划，但开了个好头。
斯特兰奇则是想让那些年轻的法师多在世界上磨练上一些心性。因为新能量的出现，法师的数量已经有所上涨，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法师的苦修的。
严格来说，拥有新能量股份的神盾局，也勉强算是一个利益团体的人。总不能让那些法师去给卢克那个黑心的打白工吧？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笔低息贷款，你可以去向卢克买一些最新的装备。相信我，他手里有好东西！如果你能够挖出来话，不需要你麾下那些特工转职成法师，也能拥有强大的力量。我相信卢克是有规划的。”斯特兰奇临走之前还反过来撺掇了一下尼克，给他提供了一批子弹。
他现在千头万绪一堆事，不光是内部的麻烦，他隐隐约觉得，还有一些大麻烦就在最近会找上门来。他已经用阿戈摩托之眼预知观测过多次时间线了，但都没有发现什么。这种情况要么是他多心，要么就是涉及到了某些强大的维度魔神。换句话说，就是他麻烦大了！
会是多玛姆吗？
我还没来得及去观测她的情况啊。
深渊爆发的不至于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