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裘千尺：你是不是人
一灯第一次听到时间还有这种残忍的手段，不由得心生怜悯。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张沛平静的注视着裘千仞，慢悠悠的说道：“这世间不只有人面蛇，还有被人刻意打断了四肢放到街上行乞牟利的孩子……
二哥若是救下他们这些可怜人，难道还抵消不了你心中的那点愧疚？”
“？……妹夫的意思是说，如今这世道，还有这种事儿发生？”
张沛轻轻点头，表示肯定有。
‘无论什么时候，天下都不会缺少挺而走险的范罪份子。’
‘连二十一世纪的丑国，都有暴力执法的事件。’
‘何况是这律法威慑力不够的古代。’
裘千仞和一灯顿时一脸愕然。
“怎么可能，丐帮弟子遍布天下，若真有人为非作歹，他们岂会置之不理？”裘千仞摇头否定。
“呵呵～若这事儿就是丐帮干的呐。”
一灯神色平静，一脸不信：“阿弥陀佛。”
韩世忠眼神一喜，暗道：姑爷好助攻，我正愁怎么把话题扯到丐帮呐。
“那就更不可能了。洪七公为人正直、仁义无双，一生杀了一百三十多人，皆是大奷大恶之徒。若丐帮真有人这么做，洪七公早就清理门户了。”
裘千仞对洪七公还是很佩服的。
不只是佩服他掌力惊人，更佩服他居然记得自己曾经杀过的每一个人的事迹。
听到张沛说丐帮行此非常之事，摇头轻笑表示不信。
“呵呵～洪七公、郭靖是一等一的大侠，可他们俩人都不管理丐帮事物。
丐帮的一切事宜皆在四大长老手中，他们四个的人品就不好说了。
暂且不提幕后之人，二哥可想出手救人？”
“这……”裘千仞有开始纠结了——救人吧，怕控制不住怒气而杀人，不救吧，心里又过意不去。
张沛生怕他再发疯，连忙制止了他‘深思熟虑’：“二哥别急着回答我，你刚来妹夫这绝情谷，想好好玩几天再说。”
“是啊二哥，绝情谷风景秀丽、与世无争，长久住在这里，二哥一定能放下心头的包袱。”
裘千尺从旁附和。
几人又叉开这糟心的话题，天南海北的乱聊一气。
天色渐晚。
屋里光线渐渐暗淡，丫鬟们自觉的掌灯。
‘噔噔噔～’
樊一翁在门外轻轻敲敲门扉：“师傅，斋饭准备好了。”
“嗯～那就端上来吧。”
“是，师傅。”
裘千尺不由得想到兄妹三人自从张大后，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
如今与二哥同席，自然要关心大哥裘千丈一番：“二哥，大哥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裘千仞一愣，顿时面露悲苦、欲言又止。
裘千尺从未曾想过大哥能出事，见二哥又面露痛苦，以为他又控制不住杀意了。
“呦呦～大哥不就是冒充你行事嘛，二哥你至于一提大哥就生气吗？”
韩世忠闻言一喜，眼球一转，瞬间收敛喜色故作惊愕道：“三小姐还不知道？大爷早在五年前就被郭靖夫妇杀了。”
“你说什么？！我大哥死了——”
裘千尺惊坐而起，泪水顷刻之间弥漫眼底，惊慌的追问：“二哥，大哥真的死了？”
“唉～”
“阿弥陀佛。”
“呜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那苦命的大哥呀，呜呜～～”
“尺姐姐～”柔儿善解人意的抱住裘千尺，轻声安慰。
“娘不哭～”公孙绿萼也抱着她的腿安慰。
裘千尺性如烈火、睚眦必报，此时无尽的悲伤瞬间化作不共戴天之仇，双眼赤红一片宛若嗜血的猛兽：
“二哥，你可曾替大哥报仇？郭靖那狗贼是否还在世？”
“我……我……唉～，我不想在杀人了。”裘千仞心头有千言万语，但一涉及到‘杀人’，却变得哑口无言。
“呜～你居然没杀郭靖那狗贼？！
呜～裘千仞！大哥都被人杀了，你竟然还想着出家为僧？”
“呜呜～你这么做对得起大哥吗？呜～你要还是个人，就和我一起杀了郭靖——”
“我不能杀人，三妹你不要逼我……”裘千仞满脸纠结，他的内心此时被仇恨和理智所充斥，难以抉择。
愤然离座，走到门口远眺夜色，冷静冷静。
“呜～我逼你？大哥死了、你要出家，我们一家都被郭靖害的家破人亡了……我逼你？
呜呜～既然你不愿杀郭靖，那小妹就自己去——，那怕和郭靖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郭靖那狗贼——”
裘千尺悲愤欲绝、哭的梨花带雨，歇斯底里的冲着裘千仞大吼大叫。
“尺姐姐别哭，你还有我，我和你一起替大哥报仇。就别数落二哥了。”张沛也上前轻声安慰，免得两兄妹刚重逢就彻底闹翻。
“呜呜～”裘千尺伏到他肩头痛哭流涕。
一灯和郭靖有旧，此时听闻张沛也有出手，暗自替郭靖捏一把汗。
‘慈恩全力一击，老衲也要身受重伤，此人却能毫发无损的硬接下来。’
‘可见此人横炼功夫练到了何等地步，靖儿未必是他的对手。待老衲劝上一劝，希望能化解两家的仇怨。’
“阿弥陀佛，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杀了郭靖、裘施主也不能复生，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呜～老和尚胡说什么！我大哥岂能白死……”
“尺姐姐别急，大师是提醒我们斩草除根，免得郭靖的后人回来报仇。”
“呜～我要郭家鸡犬不留……”
一灯有心弘扬佛法，可人家不听：阿弥陀佛，老衲不是这个意思。
韩世忠默默的坐在一旁，睿智的眼神在裘千仞、一灯、张沛身上一阵扫视。
他来此别有目的，正在这三人身上寻找突破口。
‘裘千仞被一灯这老和尚管束的太严，面对杀兄之仇都不出手，就更不可能替铁掌帮出头了。’
‘好在此行有意外之喜，没想到三小姐的夫君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横炼高手。’
‘裘千仞一记十成火候的铁掌，愣是没能擦破点皮。’
‘若能说动此人出手，说不定铁掌帮还能回复昔日的荣光。’
他眼神一定，当即火上浇油：
“三小姐你有所不知，帮主也曾亲自找上郭靖，替大爷报过仇。
奈何郭靖武功高强，且与其他五绝关系甚密。
北丐洪七公是他师傅、中神通周伯通是他结义兄弟，东邪黄药师是他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