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字迹≈剑意
神雕反应极快，高昂一声，翅膀一震，脑袋飞速后仰，原地不动直接顺势来了一个凌空360度前后旋转。
秀了一把飞行特技，也顺势化去了上升力，它正要反击……
张沛架住它双爪的剑气猛然发力，凌厉刚猛的剑气化作柔劲向它推去。
神雕眼眸中带着蔑视，翅膀一拍提升俯冲之势，同时左右旋转使出了‘雕子翻身’，穿过剑气不疾不徐的杀来。
一人一雕出招迅疾如风、快若鬼魅，你来我往、肆意挥洒的真气澎湃如潮、好似迫击炮一般不停的乱放。
声势煊赫、轰鸣不断。
碰撞之际气浪犹如生生不息的狂风，呼啸着卷起四周草木、地皮。
湖面更是掀起一波波的巨浪，将清澈见底的湖水搅的混浊不堪。
神雕眸光如电，无论爪、翅、喙五路剑技如何变化。
张沛都熟练的运用剑道四境一一应对。
剑道四境不是剑招，而是挥剑时的心态，以及剑刃的力道变化。
利剑之时，凌厉刚猛、勇往直前，指尖的三尺紫芒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宁折不弯。
软剑之时，三尺紫芒柔韧犀利、曲直如意，进如游蛇可圈可点、退如鞭可缠可摔、变化无常。
重剑境之时，三尺紫芒顷刻膨胀至宽五寸厚三指，厚重沉稳举手投足虎虎生风，大巧不工、以拙破巧。
无剑之时，紫芒频频脱手飞出、剑影呼啸、纵横十余丈，所过之处沟壑纵横、拔树摧岳。
片刻之间，一人一雕已交手近百回合，呼啸的剑气已将周围的美景搅的面目全非。
植被茂密绿意盎然的湖岸，此时也变成了黑黝黝的沃土。
张沛和神雕都已将独孤求败的剑道施展了一遍，彼此熟悉的路数已心下了然——是‘自己人’。
他一边应付着神雕的攻击，一边悠哉的套着近乎：“老雕住手吧，我和独孤求败前辈有旧。”
“咕～？”
神雕听到这话，不由得从空中落了，歪着脑袋仔细瞅了瞅他，似乎在回忆以前有没有见过他？
裘千尺此时已穿戴整齐的跑过来，看到如此灵性的大雕也不由得一阵欢喜，好奇的问道：
“止弟，你认识这只大雕吗？”
“嗯～老雕是独孤求败前辈的宠物。近百年前，河朔之地出了一个剑道天才……”
张沛即是在给裘千尺解释，又是在给神雕证明他所言非虚。
“独孤前辈弱冠之年，以利剑打败河朔群雄……
三十岁前，以软剑无敌天下，可惜误伤义士不详，将软剑弃之深谷不用……
四十岁前，以重剑横行天下……
四十岁后，草木竹石皆可为剑，再回首天下亦无一合之敌。寂寥也……
无奈隐居深谷与雕为友，改名独孤求败，只为寻一对手。”
裘千尺面露敬佩，佩服的无以复加：“独孤前辈好厉害啊——”
“咕、咕、咕～”
神雕通灵的点点头，锐利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它随即自顾自的在两人面前，兴奋的拍打着翅膀，仰天啼鸣、欢呼雀跃起来，高昂欢快的叫声中带着说不出的喜悦。
张沛和裘千尺却神奇的听出了，叫声之中‘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两人初时微微纳闷，但很快就想通了。
独孤求败自知无人能与他交流、深感寂寥……
而被他赋予了灵性、智慧的神雕。在失去独孤求败的朝夕相伴后，无人慰籍的它，又何尝不是一个新的独孤寂寥？
同类不具备灵性，不会与之交流。
人类见到如此神骏的大雕，结果可想而知。要嘛惧怕，要嘛围猎，也不存在交流……
张沛、裘千尺无法想象把自己丢进深山，十几年不与人交流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两人不由得对神雕生出了一股怜悯之情。
“老雕，带我去祭拜一下独孤求败前辈的坟墓。”
“咕～”神雕轻叫了一声，也不振翅高飞，而是像人一样迈步前行，好似负手前倾的老头一般，用脑袋示意他们跟上。
张沛挽住轻轻裘千尺的腰身，脚步轻踏草尖飞身而起，使出葵花身法一步十丈。
一道道虚幻的魅影在枝头闪烁急飞，瞬间远远的越过了步行的神雕，空中回荡着张沛挑衅的余音：
“老雕，我知道剑冢所在，先走一步……”
“昂～”神雕眼神不屑的叫了一声，似乎再说：小样，你两条腿还能快过我两个翅膀？
它振翅轻松惬意的一扇，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天而起，眨眼间便越过了张沛，还不忘啼鸣挑衅一声。
“哈哈～老雕你想比比轻功？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天魔身法——”
张沛抬眼上观，大笑一声。心念一动，腿部经络里真气奔流不息，宛若汹涌澎湃的河水、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脚步不疾不徐的随意踩在空气之中，却好似踩在了虚幻的阶梯上，似慢实快、一步十数丈。
连连凌空虚踏数十步，才需要向树梢轻轻借一下力，被踩的树叶恍若清风拂过、恍若未觉。
他身姿飘逸潇洒、宛若踏青寻春不紧不慢的坠在神雕身后。
神雕之速看似不及他，实则神雕只是起飞之时扇动了一下翅膀，随后一路滑翔就全靠风了。
若它挥动羽翼，呵呵……
片刻不到，两人一雕翩翩落在一处峡谷，石壁上铁画银钩的刻着两个斗大的字。
张沛一看到这俩字，不由得瞳孔一缩、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霎那间好似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巨大剑气迎面杀来，只要他稍有动作便会迎来一击绝杀。
剑气变化万千，有锋利、有厚重、有连绵不绝，就跟他用施展阿鼻道三刀压迫别人时一样。
‘唉～独孤求败也真是寂寥难耐啊。
那怕到了弥留之际，也要刻下剑意来寻找对手？
可惜，剑意缓缓衰弱、总有消散的时候。’
‘不过他的剑意也确实厉害，即使我现在全力施展阿鼻道三刀，也无法让刀意留存这么久。’
张沛上辈子找到这里的时候，莫说剑意了，连字迹都消磨殆尽了。
而他之前在丐帮总舵施展的刀意，此时也早已消散了，这样一比较孰高孰低就看出来了。
“剑冢？”裘千尺不由得念了出来，她武功低微、只觉得书法不错刚劲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