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包间内气氛正是如火如荼。
“念念，这种电商经营模式真的很新鲜啊，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来美国确实在经营领域和国内有诸多不同，以后一定要在国内大力推广啊！”秦二叔四十多年来一直负责的是秦氏国内业务，今个儿第一次听说国外的电商营销模式，感觉很是新奇。
“嗯，我也觉得不错，确实可以考虑全国推广。”时念歌抿唇浅笑。
“叮——”包间沉重的大门突然被侍者推开，紧接着恭敬地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二董，时总，小秦总到了。”
“哟，这小子居然才来，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提前，一点诚意也没有！”二叔父气哼着站起，边吐槽边朝门口走去，像是被扰了好事般不满。
时念歌顺从地礼貌站起，转头向门处看去，明亮的眸子里有些好奇。
......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从暗处走来，吊顶的水晶灯模糊了男人的轮廓，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为首进来的正是秦司廷，后面跟着一个满头大汗提着公文包的助理。
“你小子，怎么才来，啊？人家时总都等你很久了，我们前面细节部分都敲定好了你居然才来！”钱二叔佯怒，一边毫不留情地训斥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一边观察着一旁时念歌的脸色。
哎，都是两个小祖宗，可千万别把这俩得罪了......
“定了不是正好？”秦司廷不冷不淡地掀了掀嘴角，“可以直接签合同，晚上我还有台手术。”
“嘿！你小子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我不是早上才给你请了假吗，你就不能放一放手头的工作？”秦二叔一看秦司廷这幅冷淡的样子，顿时心生不满。
“手术从来不分时间段。二伯若是希望以后做手术也被晾着大可再打个电话给院长，顺便再帮我把今晚的手术取消。”秦司廷毫不客气走到主位坐下，神态慵懒。
“你这小子——不识好歹！”二叔父被气得吹鼻子瞪眼，杵在进门处一动不动。
......
从男人进门开始便僵在一旁的时念歌：“......”
所以秦氏的项目总负责人是......秦司廷？
心口像是被烫了一下，胸口有些涨涨的，有些闷。
......
何助理眼疾手快地从公文包内拿出合同摆在桌上，却是站在原地等了半晌也不见时念歌的身形有一丝移动，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得默默地眼观鼻鼻观心。
“时总？”秦司廷低淡提醒，语气一如陌生人。
时念歌回过神，伸手拨了拨耳后的碎发以掩饰微尬的氛围，微微理了理杂乱的思绪，强装镇定地走到秦司廷左手边的空位坐下。
每次一遇到秦司廷她大脑就开始当机，九年前是这样，九年后还是丝毫未变。
“时总，这是秦氏的合同——您看一下，一切条约都是按时达和秦氏前两次的磋商定的，要是没有什么不妥就可以签字了。”何助理双手递了支钢笔给时念歌。
时念歌颔首，温淡地伸手接过笔和合同，呼吸微乱，心跳快得似是随时都要跳出来。
纤细的指尖翻了翻前面的条约，匆匆浏览一遍，没有什么大问题。
时念歌脑袋有些晕乎乎，见没大问题，也就随手打开笔帽，翻到合同最后一页准备签名。
“念念。”文柯见自家丫头这么晕乎，不禁有些担忧的小声开口提醒，“看看最后的约束条款。”
时念歌听闻顺从地向前翻一页，将视线放在最下方的约束条款上，心头蓦地一紧。
约束条款的合约只有一条，用楷体小五号字体小小地写在正下方。
......
合作期间，时达禁止与萧氏集团有任何商业往来。
......
“请问秦总，为什么条约会有这一款？”时念歌眉心微蹙。
“秦氏和萧氏有商业交叉，经营领域相似，为了防止时达暗中串通。”秦司廷不咸不淡开口，没有丝毫犹豫，“时总有问题？”
“秦总是信不过时达的信誉还是信不过我这个人？”时念歌反问。
“毕竟被骗不是一次两次了。”秦司廷冷嗤，“正常的合作条款而已。”
正常......正常你个头啊。
“文叔，打电话给秘书办，问问之前和秦氏的磋商中是否有这条条款。”时念歌扭头吩咐道。
文柯点点头，退后一步示意出门，得到允许后便快速走了出去。
房间安静下来。
只有侍者摆盘和上菜的声音。
瓷白的碗和勺偶尔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念念，要不你再看看其他的条款，反正前面的细节都是敲定好的，你再看看后面的分红啥的，还有问题正好可以和秦司廷商讨再敲定。”秦二叔站在一旁舒缓着微紧的气氛。
“嗯。”时念歌轻声应道，经过刚刚那一遭后大脑也清醒了不少，开始仔细地翻看起合同来。
......
十分钟刚过，文柯便推门而进，快步走到时念歌身后。
“怎么样，秘书怎么说？”时念歌侧过头。
“秘书说和秦氏商讨的时候没有这个条约，但是考虑到时达和萧氏今后也没有什么合作，所以要是实在不行我们接受也无妨。”文柯微弯腰身提醒，神情严肃。
时念歌点点头，暗自思忖了下，故而又开口，“这个条约时达和秦氏先前并没有定下，所以，秦总你看......”
“秦氏也是为自身的资金安全着想。”秦司廷开口，指节轻轻重重点在面前的纸张上，眉宇间隐隐有些不耐......或是讥讽，“要是时达集团觉得不合适，我想不如我们——”
“行，这个条约时达接受。”时念歌不磨蹭，立刻接了下话，语气利落而干脆，“但是，秦氏需要再让出一个点的利润。”
“......”
“时总。”许久，时念歌身旁的男人突然轻笑出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