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收点利息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楚天明确实没想到，自己在交流赛上不过是稍微“凶残”了一点点，结果名声在短短几天之内就传遍了学校。
他平时不怎么和同学交流，除非有事情要调查，否则也很少去关注校内八卦。
所以这几天他还真没注意到，自己在学生群体中已经恶名远播了。
或许是心理因素，回到自己班级所在的队伍后，楚天明总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太对劲。
但人犯了错，肯定不能第一时间找自己的原因，一定是要去把错误推卸给别人的。
于是楚天明恶狠狠地看向夏辰，张口污蔑：“是不是你在学校里大肆宣扬的！肯定就是你！”
这话就有点含血喷人了，因为说话太刺的关系，夏辰在学校里压根没几个朋友，她想宣扬也没这个条件。
然后……
“咳咳，怎么会呢。不可能的啦~”夏辰轻笑着摆摆手，琉璃般剔透漂亮的眸子微微偏开，不去直视楚天明。
“不会真是你干的吧？”楚天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黑。
“都说啦，怎么会呢，人家这么单纯，这么可爱，这么……”
“那伱倒是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啊！”楚天明蹲在夏辰的轮椅前，仰头看着她，“直视我，崽种！”
夏辰澄澈的眸子和楚天明对视。
三秒她率先移开视线：“你这算是变相骚扰哦。”
“骚扰你妹啊！果然就是你干的吧！”楚天明站起来，“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对你有好处啊，”夏辰见此也不装了，振振有词，“提高你在学校里的威慑力，等到你和其他学生战斗的时候，他们就会本能地畏惧你，心理素质差一点的就像刚刚那样直接弃战，心理素质好点的也会影响实力发挥，可以显着提高你的胜率，并且保留更多体力应付之后的比赛，夺冠概率显着提高。”
和交流赛一样，武阳一中的期末比赛也奉行高频率的战斗，同样是为了模拟在真实的战争中对体力和持续作战意志的消磨。
“提高个毛，就为了这么一丁点可有可无的概率，完全不值得用我的清誉来换吧？”楚天明额角青筋微跳。
“对不起，我错了，我反省。”夏辰当即低头道歉。
欸？这女人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还会主动道歉，这完全不是她的作风啊。
“但事已至此，你不接受也没办法了。”抬起头，夏辰慢悠悠地道出后半句。
“你到底有哪里是在反省了啊！”楚天明扯了扯嘴角，“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接下来的几场比赛，我能够战胜对方而且不伤到他们，这种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这不是谣言吧？”一直沉默的仇言忍不住开口。
“是哦，楚大哥，”童雨瑶也补刀，“我们都是亲眼看着你在交流赛上，第一轮就把对手打成了瘫痪，最后一顿追着赵学姐打……”
楚天明：……
那都是有原因的。
但好像还真不是谣言。
叹了口气，楚天明看向夏辰：“不管怎么说，全都是你的错！这笔账我记下了，现在先收点利息。”
“利息？”
就在夏辰疑惑之际，楚天明悍然出手，双臂在她盘好的精致发饰上一晃而过，手中已经多了几只造型精美的簪子和一条刺绣发带。
夏辰柔顺的黑发如瀑般散开，垂落到肩膀、手臂和轮椅扶手上。
楚天明拿着她的发簪和发带，瞬间加速，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跑远了：“我去下一轮比赛的赛场了，再见！”
夏辰伸手拂开遮住脸蛋的发丝，轻轻别在耳后，调转轮椅，单手托腮，看着楚天明跑远的背影，目光悠悠，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辰姐姐，楚大哥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你别生气啊。”童雨瑶赶忙上来打圆场。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夏辰托腮轻笑，“你不觉得那家伙现在的样子很有趣么？”
“欸？有趣？”童雨瑶愣住。
“是啊，”夏辰轻笑，“最开始认识的时候，这个人虽然也会开玩笑，但其实很不合群，完全不像这个年纪该有样子，倒更像是个心思沉凝，假装自己在和高中生一起玩的成年人，比如我宗门里那些年轻的长老在和亲近弟子相处时，就有点这种样子。”
“仇言同学虽然一副未老先衰，暮气沉沉的样子，但也只是表现在外表上，内心其实和大家都差不多的。”
一旁的仇言脸色漆黑。
“但楚天明不一样，虽然他表面上和大家差不多，但心理貌似格外地成熟。”
夏辰掏出一根新的发带，把长发在脑后扎成清爽的马尾，一直用着繁复精致的古典发型的她，此刻另有一番魅力，掩嘴轻笑道：“能看见他这么……唔，活泼的样子，可是很不容易呢。”
“欸？”童雨瑶感觉自己的大脑运行空间逐渐有些挤了。
“走吧瑶瑶，我们也去下一个赛场。”夏辰拉住童雨瑶的手，牵着她离去。
冷冷地看着两个外城人离开，仇言看向蹲在角落里，仿佛周围的背景色都变得灰白的王青迅，走过去。
该怎么安慰一下这个蠢货？
仇言有些苦恼。
他很不擅长和人交流，更不擅长安慰人。
纠结许久，他才开口道：“杜玥不强。”
王青迅抬头看他，身边的背景仿佛更加灰白了。
仇言冷着脸，继续道：“我赢过她。”
这下不止背景，连王青迅本人都有些灰白了。
“我帮你去赢她一次。”仇言最后道。
“啊？”王青迅一愣。
“我帮你去赢她一次，”仇言重复了一遍，想了想，为了表达更准确，又补了一句，“报仇。”
“不用了不用了，”王青迅哭笑不得，“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是输了，哪有在赛场上输不起还要去找人家报仇的。”
“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王青迅从地上站起来，“你要是可怜我，开学之后就陪我多打打游戏吧，这个寒假我怕是没得玩喽，开学肯定要补回来。”
仇言想了想，认真道：“好。”
“走吧，虽然我已经被淘汰了，但起码还是能给你们加加油的。走！咱们去你下轮的赛场！”
“你不去给社长加油吗？”
“我老大天下无敌，赢他们跟玩似的，哪用得着加油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