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138.挖墙脚
夜幕降临，布满东京的霓虹灯终于开始发光发亮。
灯红酒绿的酒吧中，放着劲爆的舞曲，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廉价香水混合而成的味道，这是一家算不上高档的酒吧，但是人流量意外的多。
竹川和哉和富冈信夫坐在吧台上，两人都知道今天的重点是聊事情而非喝酒，因此点的都是度数比较低的鸡尾酒。
“富冈桑，好像我们有段时间没坐下聊天了吧。”竹川和哉轻抿了一口鸡尾酒笑着说道。
虽然上次碰面是几天前，但自从少女A录制完之后，两人基本没有说过话了。
“是啊，因为竹川桑工作忙啊，也不怎么来研音了，才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竹川桑就成长到这个地步了，想想还真令人感到害怕呢。”富冈信夫心情也不错，调侃了一句。
竹川和哉笑了笑：“这其中也多亏了富冈桑的引荐，如果没有的话，恐怕会艰难很多吧？”
从这个层面上讲的话，其实富冈信夫算得上是竹川和哉的伯乐了。
“害，是竹川桑有能力，不然就算我说破嘴皮，寺林桑也不会同意的。”富冈信夫摇摇头说道。
说完，他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鸡尾酒，神情有些落魄，他想起了寺林晁，寺林晁也是他的伯乐，但是如今他却选择了背叛，虽然是为了前途，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愧疚，但并不后悔自己的举动，只是……以后怕是不能跟寺林晁继续做朋友了吧。
虽然灯光黯淡，但是竹川和哉还是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心中也猜到了。
“富冈桑是因为离职的事情难受吗？”
富冈信夫抬起头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眼前正在调酒的调酒师，又低下了头：“是啊，虽然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我依旧背叛了寺林桑。”
“富冈桑会这么选择也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抱负，这没有什么错的，我相信寺林桑可以理解的。”竹川和哉劝慰道。
富冈信夫笑了笑，喝了一口鸡尾酒，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看着他这个状态，竹川和哉没有担忧，反而有些欣喜，只要心存愧疚，那他劝说的可能性就很大。
过了一阵子，富冈信夫回过神来，将酒杯重新放回吧台上，转头看向竹川和哉：“竹川桑来找我不是来听我的故事吧，究竟是什么事情来找我？”
“我希望……富冈桑再跳槽一次。”竹川和哉原本想了很多铺垫开头，但是这个时候发现，其实开门见山是最好的，再继续渲染情绪的话，也许会起到反效果。
“再跳槽一次？竹川桑什么意思？”富冈信夫眉头皱了皱，转头不解的看向竹川和哉。
“富冈桑是为什么要去蜂鸟的呢？”竹川和哉没有回答，而是进行了反问。
在下午的时候，寺林晁不仅将名单送来了，而且为了帮助竹川和哉，甚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这些信息对竹川和哉的帮助很大。
不过竹川和哉看到名单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虽然他尽可能的往大的想，但是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挖了华纳近乎三分之一的人，而且过了这么久才被发觉，对方的手段很高明。
这些人竹川和哉肯定无法全部吃下来的，而且也没有必要，曙光不缺那些基层员工，缺的是有经验有能力的干部，特别是关于宣传的，因此让神谷真纪调查了一下后，才选中了一些值得也能够挖来的人，人数不算多，满打满算也就三十多人，不知道以神谷真纪的能力能够挖多少人过来。
眼前的富冈信夫自然也是其中的人选，他已经在华纳工作了五年，经验肯定是足够的，因为共事过，也知道对方的能力，还是宣传方面的人员，更何况关系还很不错，几乎是必挖的。
“当然是为了理想抱负。”富冈信夫伸手摸了摸酒杯继续道：“华纳现在控股的是m国佬，我不希望为他们打工，我更希望我们霓虹的公司能够发扬光大。”
在这个时代，霓虹的经济高速发展，自然时时刻刻想着打败阿美瑞卡，富冈信夫会有这种想法太过正常了。
“富冈桑即使是背叛也选择跳槽，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竹川和哉又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
富冈信夫沉默了，没有回答竹川和哉的话，他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道：“寺林桑是富冈桑的伯乐，但也是你的阻碍吧？”
“不是的，不是的。”富冈信夫摇摇头，不肯承认这件事情，但是这种辩驳未免太过无力了。
“我去了解过富冈桑的履历，您在华纳工作了五年，从最底层的宣传人员一点点爬到这个位置，再往上就是科长了吧，但是那个位置是寺林桑的，您也知道无论如何都无法击败寺林桑，所以选择了跳槽，因为蜂鸟有这个机会。”竹川和哉没有给丝毫的面子，直接将他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了。
这其实并不难猜，知道富冈信夫的履历，而且与他相处过，很轻易的就能分析出来。
富冈信夫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过了好一阵子，又无力的松开，他拿起酒杯将里面还有三分之二的鸡尾酒一饮而尽，虽然鸡尾酒度数不高，但是这样喝的话，估计也会醉吧？
果然，富冈信夫的脸已经有些红了，他直直的盯着竹川和哉：“所以，我错了吗？”
竹川和哉摇了摇头：“我之前就说过的，富冈桑的选择没有错。”
“是吗？”不知道为何，富冈信夫听到后内心轻松了许多。
“不过，富冈桑在蜂鸟真的有机会坐到科长的位置上吗？”竹川和哉话锋一转，说出了这个极其尖锐的问题。
富冈信夫再次沉默了，毕竟已经工作了五年，对于官场还是有些了解的，自己并非村田正夫的嫡系，他不可能扶持自己，也就是说，即使是跳槽了也无法染指科长的位置。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竹川和哉，想起他刚刚那句‘再跳槽一次’，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但是又有些不敢相信。
“竹川桑，所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竹川和哉耸了耸肩，先帮富冈信夫又要了一杯酒后，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才说道：“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我希望邀请富冈桑来我们曙光公司。”
猜测被证实，富冈信夫内心却没有太多吃惊的想法，这是竹川桑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不是吗？
这个时候调酒师又送来了一杯鸡尾酒，富冈信夫大口喝了一口，这才转头看向竹川和哉。
“我记得竹川桑的公司里面已经有直树桑了吧，有他在我也无法成为科长吧？”
“直树桑志不在此，他的梦想是拥有自己的事务所，我邀请他的条件中，就有当他离开后我愿意投资一笔钱，所以这个位置终究会空缺出来。”
竹川和哉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这句话却让富冈信夫的心脏快速跳动，他感觉到了，坐到那个位置上的希望。
富冈信夫并非贪图权力的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想要证明自己，而要做到这些必须要拥有足够的权力，成为宣传科的科长显然是必须的，不然拥有只能听别人的。
竹川和哉能够看出他动摇了，继续说道
“富冈桑不想为m国人打工，我的公司完全由我掌控。”
“富冈桑想要挑战，曙光也才刚起步，拥有足够的挑战性。”
“富冈桑想要成为宣传科科长，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有能力，你就有机会坐上去。”
这三句话，不断刺激着富冈信夫被酒精侵染的神经，心脏也再快速跳动着，他甚至想要马上答应，仅存的理智让他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虽然有些自夸的成分，但是富冈桑相信我的能力相信我的眼光吧？我证明过自己，但是蜂鸟公司的那位证明过吗？华纳除了明菜以外有能拿得出来的艺人吗？甚至明菜进入华纳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是啊，村田正夫确实有手腕，但是从未证明过自己的眼光，他没有挖掘过任何一个值得称道的艺人，但是眼前的竹川和哉不同，他在被杰尼斯打压的情况下打造出了尾崎丰，如今‘aliez’依旧还在热卖呢，富冈信夫的内心动摇的更猛烈了。
“对了，富冈桑还不知道吧，那位村田成立公司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让明菜桑移籍，现在他已经失败了，那蜂鸟又要用多久才能培养一个不错的新人呢？他可也没什么渠道啊。”
“真的吗？”富冈信夫听到这句话甚至有些失态了。
他知道村田正夫挖了华纳的不少人，但是对于移籍这件事就完全不知道了，对方居然是这个打算？
虽然富冈信夫想要新的挑战，但是并不代表他想要害老东家，如果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也许根本就不会同意了，富冈信夫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离职的时候，寺林晁会那么愤怒了。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村田桑没有提过这件事，不然我一定会拒绝的。”富冈信夫为自己辩解着。
竹川和哉看着他的表情，明白他没有说谎。
“所以，如果富冈桑还想要跟寺林桑一起吃饭的话，来曙光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你们之间就不会有仇恨了。”
富冈信夫低下头，心中已经下了决断，反正跟村田正夫也不算很熟，就算是背刺心里也不会过意不去，跟在华纳跳槽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感觉。
“对了，曙光已经跟渡边制作达成合作了，并不仅限于‘偶像的养成’而已，而是更加深层次的合作，这件事情暂时没有人知道呢。”竹川和哉抛出了最后一记杀招，效果也意外的好。
富冈信夫听到后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竹川和哉，曙光跟渡边联合做了一个节目他是知道的，这其实不算什么秘密，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合作，这也太让人震惊了，他有些不明白了，竹川和哉究竟是怎么搭上渡边这条线的。
在心底，富冈信夫不敢相信这个事情，因为太不可思议了，但是看到竹川和哉的眼神，他明白这是真的，而且这没有什么好骗自己的，如果是假的，等自己进入公司谎言就会被拆穿，自己依旧会离开。
居然真的搭上了渡边制作啊，渡边制作确实比不了七十年代了，但是现在依旧是庞然大物啊，别说蜂鸟了，就算是再加上华纳和研音，也完全比不了，这样的话，曙光没有人脉的短板也被填上了，自己好像真的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了。
他再次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随后看向竹川和哉，虽然脸色很红润，但是双眼却很明亮。
“我明天会向蜂鸟提出辞职报告，以后还请竹……社长多多关照了。”富冈信夫本来还想跟原本一样称呼，但是想到身份已经转变了，立马就改口了，虽然竹川和哉其实并不是很在乎称呼的问题。
竹川和哉脸上露出了笑容，举起了酒杯：“以后也希望富冈多多关照了。”
说完之后，他把剩余的的半杯酒一口喝掉。
竹川和哉的酒量是很好的，即使是这样喝，他的脸色跟平常一样。
事情已经谈完了，但是两人并没有就此离开，各自又点了一杯鸡尾酒之后，开始讨论公司以后的发展方向。
虽然富冈信夫还没有加入公司，也没有签署合同，但是竹川和哉依旧全部说出来了，既然他已经做出保证了，也不会反悔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听完竹川和哉的描述后，富冈信夫也提出了自己想法，毕竟已经做了五年，在宣传方面还是很有见地的，有很多想法竹川和哉都觉得很不错，自然也应下来了，两人就在这样讨论到半夜才离开了酒吧。
富冈信夫的酒量算不上什么，晚上也喝了不少，幸好还保持了基本的理智，竹川和哉虽然喝的也不算少，不过酒量比较好，现在也只是有些微醺而已，废了一些功夫把富冈信夫送回家之后，竹川和哉才回到了自己公寓。
简单的洗了一个澡后，便上床去睡觉了，虽然酒量好，但是喝酒还是会犯困的，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