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惹得林曦面红耳赤。
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最上面那一个红包，隔了几秒才小声回了一句：“谢谢。”
换做平时，秦屿定然不会为难她，但今天不一样。
大概是最近两人关系慢慢亲密起来，给了他底气。
他揪着她不放，追问：“谢谢谁？”
林曦：“……”
“我先回去了。”她都没送他出去，抱着红包落荒而逃。
秦屿也没追，笑着目送她进房间后才转身离开。
秦家。
听到门口的动静，秦老爷子抬头看过去，“又去找曦曦了。”
肯定的语气。
“嗯。”反正都结婚了，也不需要藏着掖着。
他们两个见面谁管得到？
秦老爷子笑着摇摇头，抬手放下手里的棋子，“你儿子没出息啊。”
对面，执白子正是秦屿的父亲。
无视掉老爷子的调侃，秦父一脸淡定的把放下棋子，随即才有空搭话：“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有出息过。”
“这倒是真的。”秦老爷子点点头，“从小到大就喜欢跟在曦曦后面。”
其他方面，秦屿自然算是这一辈里最有出息的那一个，谁见了不羡慕他们老秦家。但是说起这个感情方面，比起同龄的小孩儿，秦屿的确逊色许多。
这么多年，恋爱都没谈一个。好在心里还有个记挂着的，现如今也顺利拐到手了。
而且也不外人，那可是林家的小孙女啊。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今晚要在林家吃饭了。”老爷子问。
“没。过去给她送了个压岁钱。”
“啊呀，你怎么跟我提一嘴，把我的那份给曦曦带过去。”
“您那个急什么，等明早她来拜年。”
“嗯。”
秦屿往上走，“我去换衣服。”
除夕夜，林曦吃完饭，就被程斯他们叫出去了。
程斯上次买的烟花还剩下一些，都是小型手持烟花，大多数都是仙女棒，所以在院子里就可以放完。
今年京市的冬天格外寒冷。
林曦穿着羽绒服，戴着手套围巾，还被冻得发抖。
她身子向来不好，舅舅被外婆轰出来催她快点玩。
“好，我马上就好。”林曦回头扬声应着，“你不用出来了。”
“你快点儿啊。”话落，舅舅又看向秦屿他们几个，拿出长辈的架势来，嘱咐：“别让她受寒，一会儿她外婆又要教训她了。玩一会儿就得了。”
“嗯。”秦屿表示自己有数。
等舅舅一走，林曦蹲在地上叹了口气。她把手里燃尽的仙女棒埋进雪地里，抬手又和程斯要了一根。
“身子最近怎么了？”二哥细心地问了嘴。
“没怎么啊。你们不用担心。”
林曦在地上插了几根仙女棒，目不转睛的看着，“就是外婆说我抵抗力太差，让我冬天少在外面玩儿，怕冻着。”
“没什么大事，真的。”
“我这个冬天，到现在，也就才感冒了一次？还是换季那会儿的事了。”
提起这件事，林曦还有点骄傲。
也不知道是不是嘴开了光，次日一早起来，林曦头就有些昏沉。外婆又气又心疼，连忙给她找了药，让她抓紧时间吃。
“肯定是昨天在家里出了汗，又出门吹到了。”舅舅给她倒了杯温水，“今天就别出门了。”
“不严重，我一会儿还要出去拜年呢。”
今天是大年初一，她哪有不出去的道理。
好在也没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一会儿回来再睡一觉就好了。
“你呀。”外婆叹了口气。
正说着，外面传来谈笑声，几人陆陆续续从外面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秦屿父亲，和周家夫妇，白序母亲，是来给老爷子以及大伯他们拜年的。
后面就是一众小辈，很快就围满了客厅。
林曦挨个打了招呼，然后把位置空出来，乖乖站到后面去。
“曦曦啊，也不早了，你快和几个哥哥去转转。”大伯母看了下时间，示意他们几个小辈可以先去串门拜年了。
这样的话可以早点回来，林曦也能多休息一会儿，要不然马上就到午饭时间了。
“诶，好。你们等我一下，我上楼拿个外套。”
“你这外套太单薄了吧。”她穿了件呢子大衣匆匆下来，程斯觉得冷。
“曦曦去穿厚一点的。”外婆递给她一个眼神。
“那件不好看，这件我特地买来新年穿的。”她那天逛街一眼就看中这件了。
没等外婆他们说什么了，她推着二哥他们，赶紧溜了。
“感冒了？”一出门，秦屿握住她的手，很自然的把她的手放进口袋。“听声音不对。”
林曦还没从他的动作上回过神，闻言啊了声，“一、一点点。”
二哥催促他们，“那快点走吧，今天太冷了。”
今天似乎比昨天气温还要低，林曦本来还不觉得冷，后面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的往秦屿那边靠拢。
后者瞄到她的动作，皱了皱眉。
“把我的外套披上？”
“……我不要。”林曦把他真的脱下来，松开她的手去找前面的周景珩，“二哥，快走快走。”
见他老婆跑了，慢悠悠走在最后的程斯和白序心里舒服了不少。
程斯幸灾乐祸：“大过年的，跑这儿虐狗来了啊三哥，幸亏妹妹不理你。”
秦屿睨了他一眼，“今年你也该有个打算了。”
他们两个也没控制音量，林曦听得真真切切，小声问二哥：“程爷爷是不是又催婚了？”
“差不多。”周景珩无奈的笑了笑，他们一家这两天都在程家，自然是清楚的。“昨晚吃年夜饭的时候，程爷爷提了这么一嘴。”
“啊？”林曦皱眉，“那四哥没甩脸子吧？”
“那倒没，好歹也是新年，他有分寸，两三句话糊弄过去了。”
林曦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也有些头疼。
程爷爷这个念想还没有断掉，估计今年程斯应该逃不掉了。
不过，他也确实到了年纪。
原先他们几个人都单着，没人有结婚的打算，还能一起抗衡一下长辈，但眼下，她和秦屿已经开了这个头……
剩下的估计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