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翘才是那最大的意外。
“……”好他妈有道理的一句话，他们竟然无法反驳。
段长老对此颇为赞同：“真把修真界的未来交给她，那放下的心终于可以悬起来了。”
起码修真界的发展有迹可循，正邪两道开战，无非就两种结果，不是他们赢，就是魔族赢。
然而叶翘加入进来后，扑朔迷离的走向让他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
好了破案了，这长明宗从长老到师叔，没有一个嘴是不毒的。
夏清一直在唏嘘，“可怜的长明宗。”合着即使是叶翘也没什么面子可言啊。但放在问剑宗……
“她这样跳脱还不听指挥，放在问剑宗叶翘是会被打的。”
“她要是放我们月清宗，只会被供起来。”别的不提，云痕绝对是个对弟子格外溺爱的，尤其是当那个弟子还能带给他面子后。
这么一看，每个宗的教育方式确实是各有千秋。
明玄饶有兴致，“你们说，要是魔尊真一统修真界，我们如果跪的标准一点，他会放过我们不？”
他们还真思索了下这个可能性，其实他们对于是正道继续一统修真界，还是魔尊一统修真界没什么兴趣，但是从小被灌输着除魔卫道的观念已经是根深蒂固了。
顶多看到有些不舒服和难受。
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他们只想守护好各自宗门，毕竟不亚于家的存在。
“魔尊如果真的一统修真界的话呢，首先开刀的就是宗门，只是应该不会再搞屠杀。”
毕竟真搞屠杀，其他那些大能坐不住了啊。
真论实力而言，算上一群老前辈，鱼死网破下即便是渡劫期的魔尊也吃不消。
有亲传漫不经心，“无非就是正道长达几千年的统治换为了魔族的天下而已。”
听着他们玩笑话，谢初雪声音微微一低，“你们考虑过让魔族统治修真界没？”
沐重曦打了个颤：“难以想象。”
谢初雪想了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正事情暂时是先结束了，要去逛逛附近的城池吗？”
他们其实比起逛城池更想去睡觉，但小师叔给人的压迫感太强烈了，导致一时间没人敢辩驳，唯唯诺诺道了一声“好。”
一行人漫无目的走到城池里面，这城池他们不久前刚看到进来了小半的屠杀洗礼，所幸伤亡不多，因此城内气氛虽然压抑，但也不算是荒无人烟。
沐重曦努了努嘴，“小师叔让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不清楚。”
他们很累的。
因为一行人独特的宗服，导致进来便被一群人围观，不管那些修士素质极好，全部没有贸然靠近，态度也很友善。
城池内点着零星灯火，还有各种常见的摊子摆放在外面，打眼望去倒是热闹不少，摊子上的东西许多都是些较为低级的丹药符箓，他们没什么兴趣，扫了两眼便收回目光。
有几个小孩推推搡搡半天，上来扯了扯沐重曦，眼睛亮晶晶的告诉他，喜欢他很久了。
童言稚语，让沐重曦有些忸怩。
不管是在人间还是修真界，他都从没近距离和普通的小孩子接触过。
小孩和那些天天嚷嚷着喊着是他十年老粉的可不一样，对方态度很真诚。
骤然被小孩包围，出于好奇心，秦淮探了探，“都还没练气。”完完全全一群很普通的孩子。
被一群小孩包围的明玄同样生无可恋：“啊啊啊，小师叔为什么要让我们和这些人接触。”
祝忧莞尔，她思索了半天，“大概是想让我们明白。我们守着的不仅是各自宗门，还有身后的万家灯火？”
其实无论怎么说，他们都会来的，这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从拜师起便被灌输的理念。
被她这么一讲，其余人或多或少沉默了。
这些聪明人做事情都喜欢拐弯抹角的让他们领悟吗？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修真界，性格还是冷漠一点的好，起码不会因为陌生人的逝去而感到难过。
但偶尔，他们也需要一些前进的动力，想想看，真被魔修统领修真界千年，最先遭殃的反而是普通人。
这个城池的修士他们态度都很友善，有修士还羞涩的近距离打招呼。
祝忧说完后，便好奇的在城池内探索了起来，“反正你们师叔不是说让我们在这里玩玩吗？说不定有什么悟道机会呢。”
整天修炼人都要傻了。
并不是所有亲传都是那么守规矩从不下山找乐子的，这里特指长明宗那几个该溜子，他们经常偷偷摸摸下山，对城池的东西也算是没那么惊奇，其他人则是第一次看到。
一时间看到什么好玩的都想去拿几个。
气氛难得其乐融融，沐重曦夹杂在中间，趁机说，“有人要去云烟秘境吗？”
“为什么要去？”
大秘境也是危机四伏的啊，如果不是特别需要秘境里面的宝物，他们通常只会看情况下大秘境，比如缺什么炼器材料，又或者想要某件与自己契合的灵器，才会组织队伍进入。
“给个理由？”
“叶翘说的，我们几个准备进云烟秘境了。”
“什么啊？”有亲传呆滞几秒，问：“她成智障了？”
好端端进什么秘境啊，进秘境可是风险很大的，尤其是云烟秘境里面，进去后完全消声灭迹。
额。
沈紫微谨慎开口：“据我所知，叶翘应该和智障搭不上边？”
她应该是有什么特殊消息传递给他们，而沐重曦这个二货没有将叶翘得到的消息说完整。
“你胡说八道。”沐重曦第一反应不是反驳，他想了半天，掷地有声：“我的师妹就算是智障，也是世界上最好的智障！”
这一嗓子，听得其他亲传差点人麻了。
“……”
有修士听到他那一声‘最好的智障’发言，沉默了下，才道：“长明宗，果然名不虚传。”
里面亲传都是群牛鬼蛇神。
*
叶翘这几日有事没事就往妖族的书阁跑，伴随着了解的深入，她对每个妖族的妖兽群都有了大致了解。
妖族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好学的妖皇，而且她跟隐形人一样没出现过任何妖兽的面前，凭借着这种人畜无害，也不像前任妖皇一样的残暴，叶翘倒是稀里糊涂赢得了妖兽们的好感。
毕竟谁会不喜欢这种事少的妖皇呢？
妖族的阶级压制没办法违抗命令，因此一些没什么心智的妖兽单纯只是希望下一任君主能够温柔一点。
走在四周都是妖兽的妖族，叶翘没敢多待，每次都是匆匆离开。
但这不影响她遭一些大妖的记恨，有些妖王是瞄准了妖皇这个位置去的。结果半道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抢了，他们全部怒火高涨，组团来找她麻烦，这里的找麻烦并不是指她被人暴打一顿，而是被各种威胁使绊子。
叶翘能怎么办？只能把他们原谅啊，她这样好说话，导致一群围观的妖兽同情她。
太可怜了。
作为妖皇是真的半点面子都没有。
被可怜的叶翘：“……”
这辈子头一次被可怜还是被妖兽。
找茬一波接一波，见叶翘始终沉默寡言，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这让他们开始变本加厉，叶翘在妖族出门都要担心被暗杀，得亏身法足够快，不然出去一趟再回来，整个人都能被折腾成乞丐。
好特么的憋屈。
叶翘只能化身忍者神龟隐忍不发。
为了避免麻烦，她干脆全身心进书阁里面，疯狂翻书，试图从中找到修士使用妖丹的正确使用方式。
“这种东西你在妖族翻能翻出来吗？妖族总不可能自己写妖丹正确给被修士食用的书吧。”太变态了些。
叶翘：“小师叔让我翻翻的，我怀疑书阁里面有线索。”
不是怀疑，她觉得一定有。
谢初雪他们应该是与长明宗的一些师叔，乃至师祖都有见过面的，他了解的事情远比他们多得多，连同许多叶翘他们历练过的地方，谢初雪他们都曾经去到过。
那没道理说妖族他们没来过啊？
就算谢初雪没来过，或许其他祖师爷也来到过这儿。
既然来过，那么一定是有留下过什么痕迹，叶翘只能将重心投入书中，想查询一下有没有他们留下的书是关于妖丹给修士的使用方式，即便没有，有点其他线索也是好的。
叶翘一连翻了三天的书，各种书映入眼帘，看得剑灵们都眼花缭乱，他们也被叶翘拉出来当苦力了，然而四个剑灵都是绝望的文盲。
面面相觑，谁都不识字。
“别急别急哦翘翘。”不见君声音有些软，想了好久冒出来一句话：“你们修士不是有一种说法吗？叫天道酬勤。”
欧耶，这是不见君从魔尊那里听说过的话，他听不懂，但他觉得这一定是个很高深的话。
“是有这么个说法。但除却天道酬勤外，还有一种，那就是说天道只会偏爱天才。”
叶翘脑袋被各种乱糟糟的内容塞满，妖族的书阁的书是真丰富，什么类型都有，“说到底一切全看机遇和天道的喜好而已，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天道是个……”傻逼。
(
话大逆不道的话还没冒出来，肯德基和小太子骤然抱一起。
天空一道惊雷猝不及防掠过，整个妖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散。
俩小孩瑟瑟发抖，“你别说了叶翘，我们害怕。”
叶翘当即闭麦了，她翻了整整三天也没能找到半点祖师爷他们留下过的痕迹，因此不得不将重点偏移一下，开始研究起来了妖族的制度问题，“你们谁知道妖族控制妖兽自爆是什么原理？”
她其实是有些想不明白，自爆是连神魂都不剩下，极其残忍的一种做法，只能自愿不能强迫，所以一群妖兽即便智商再不高，也不该秀逗的选择自爆吧。
几个器灵全部放出来，所有灵器里面，暗书、明月箭，塔灵，三者是存在最久远的。
当然灵剑们存在的时间也不短，但他们剑主太多，伴随着剑主更迭，记忆也随之封尘，典型的一问三不知。
“我不知道啊。”暗书这个喷子就更不知情了，它天生就属于那种不干好事的混沌恶，整天闲得无聊搅动修真界的风云，对妖族的情况没什么了解。
剩下塔灵和明月箭。
明月箭摇头，“我对妖族没有任何了解。”她在破阵方面无往不利，但对付妖族用不着破阵，因此明月箭鲜少与妖族打交道。
叶翘表示理解。
塔灵耷拉着翅膀，见叶翘把注意力投放到了自己身上，它哼了一声，“妖族自爆很难理解吗？它们的规则就是看实力的定妖皇啊。”
“妖族就是有阶级意识的。除非你强大到让万妖认可，否则根本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大秘境呢。你如果要做什么事情，最好赶在他们回来之前。”
“在他们的规则当中，只有强者才配成为妖皇，你这纯粹是捡漏。实力得不到众妖的认可，妖兽们自然也不会听你的安排，但有一点好处，你起码是明面上的妖皇，得到了众妖王的认可，虽然是假的，可妖兽智商低下，他们并不知情你是假的。”
“如果你展现出妖皇应该有的实力，那么妖兽群也会听从你的安排。”
“就这么简单。”
想控制这些妖兽？先渡劫再说吧。
“意思是说，除却妖王不鸟我之外，妖兽群还是会听我指挥的？”叶翘来兴致了，“因为我被大妖们表面上认可了？那么如果我身份暴露，它们还会听从我的安排吗？”
“妖兽哪里懂这些啊。”塔灵解释说，“只要你身上有妖的气息，妖兽就不会把你当敌人。”
她携带妖皇的内丹，如果将内丹吞掉，气息也会很具迷惑性的，想骗过一群四肢发达的妖兽简简单单。
前提是，她真有渡劫级别的实力的话。
已知的，修真界就三个渡劫。
死了个妖皇，现在正邪两道力量算是平衡了。
叶翘想将妖丹吞下去，赌一赌天道会站自己那边，冷静下来后，又想到天道就是个只管拉人，时不时在每个境界给点好处外，根本没什么别的用处后，她只能继续投入书阁里面翻书。
还是靠自己吧。
塔灵落到她肩头，“你也不清楚魔尊和问剑宗那位宗主谁更强一些吧？现在正邪两道两个渡劫打的热火朝天，万一你们输了，正道这边唯一的渡劫也没了。此后百年恐怕修真界都要被魔尊所统治了。”
“不管他是想飞升，还是留在修真界为所欲为，谁都拦不住的。”
合体和渡劫真的是两个概念。
合体期那些长老真的对付不了魔尊。
叶翘更没有这个自信了，她能对付妖皇，其一就是妖皇破不开她的领域，也不了解领域的薄弱点在哪儿，魔尊历代魔族出过有领域的魔修，他破开自己领域轻而易举。
其二，妖皇一口气控制住无数妖兽自爆，自身限制也颇多。
那妖皇纯粹自己作死，非要控制这么多妖兽自爆，被魔尊骗成傻子推出来送死。
叶翘想象了下，如果真被魔尊统治的修真界，到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五宗了。
飞仙剑和惊鸿剑落到她身侧，一左一右，两人趴下来翻书，还尝试帮叶翘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长明宗的标识还是很具备识别率的。
在一群剑灵帮着寻找下，依旧是没有半点的线索，惊鸿剑尝试提出建议：“翘翘，你先分出来一点妖丹里面的妖气，试试看灵根能否转换？”
修真界有许多体质特殊的，比如先天琉璃体，天生剑骨，每个体质都很特殊。而天灵根吸收灵气速度是上品灵根的两倍，并且她的灵根会伴随着境界的提升而缓缓成长。
所以她如果真的想吞掉这个妖丹，那么只有提升境界，让灵根快速成长，尝试用灵根转换妖丹内的妖气。
现在她灵根距离上次化神后，已经一动不动许久了。
没有半点继续要长大的迹象。
“我们先定个小目标怎么样？”来都来了，叶翘准备将整个书阁给翻一遍了，她记东西快，看完书阁里面的所有东西最多五天时间，五天时间那些前往云烟秘境的大妖还是回不来的。
时间还算充沛。
“小目标？”肯德基还睁着那双卡姿兰大眼睛，傻乎乎看着她：“什么小目标。”
“比如一年内渡劫？”
“哇——”小女孩先是一呆，声音抑扬顿挫：“这可真是一个不得了的小目标啊。”
不得不说，肯德基这富有感情的朗读让她觉得对方在嘲笑自己。
“目标总是要有的。”叶翘好奇，“我们修真界有年纪轻轻就渡劫的吗？”
“有啊，千年前修真界那可是天才多如狗，大能满地走的。”这次掠影漫不经心回答她，“你们各宗的开山祖师爷，都是年少渡劫吧？”
少年渡劫，当得起一句此间无双。
想开宗立派，那都得是天才中的天才。
叶翘天赋已经很高了，但他们几个作为活了几千年的灵剑，每一任剑主都是天才，毫不夸张的讲，他们见过太多这样天赋异禀的了。甚至于，天才之中还有更天才的存在啊，她并不是唯一。
一人带着几个剑灵又在书阁待了两天时间，这两天里面她直接与外界失联了。
后面在一个书阁的书层下面，翻到了个印记，翻到那本书的是百无聊赖的不见君，他看不懂书，是个绝望的文盲，但他认识长明宗的标识，兴奋拉着叶翘过来看他的发现。
叶翘将书挪开，摩挲了下，果然看到了上面熟悉的金色暗纹，她眼睛亮了下，“这里还真有哪位祖师爷曾经来过吗？”
“所以这个印记有什么用处吗？”
叶翘还真不清楚，她还尝试用血涂抹一下，结果印记没反应，暗书先激动的差点扑她身上，叶翘嫌弃的把这本书甩掉。
继续翻找印记周围的书。
这一翻确实是找到了点有用的，上面记载的大概是不知道哪位前辈留下的在妖族的见闻。
至于为什么放在书阁？
估计是书阁根本没有妖兽会进入吧，能进来耐心翻找这么久的只有闲得无聊的修士了。
叶翘准备先将这本书带走，总感觉在书阁看这个不知道哪位前辈的留下的书有种莫名感觉被人盯上的错觉。
她神识向来是敏感的，基本上鲜少出错，在书拿起的一瞬间，叶翘就觉得手沉甸甸的，她力气不小，然而这本书的重量却差点把她手腕压断。
叶翘迅速松开手，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了？”
飞仙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一跳，她弯腰靠近这本书，才刚接触到，书页自动翻开把这位剑灵吓了一跳。
叶翘看着这本书，试探：“前辈？”
“祖师爷？”
“老祖？”
她是个无神论者，但尼玛都修仙了，叶翘不信也得信，她伸出手摸到书，发现重量是真的很重啊。
叶翘根本拿不动。
如果里面真有祖师爷的一缕神魂，不出来就待里面是在搞什么？
看这个亲传表情懵住，书页里面的一位老祖神魂觉得怪有意思的，每个祖师爷飞升时接触过最多的东西都会有一缕残魂的存在，算是一抹缥缈的意识。
在书阁埋了几百年冷不丁被个弟子挖出来，还是自己宗的，他或多或少是有些恶趣味了。
毕竟宗门亲传多半都是群乖乖仔，看他们懵掉又不知所措的表情怪有意思的。
叶翘也猜不透这祖师爷什么心思，她是真的无聊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本书，结果还带不走。她在这个书阁待了五天时间差点憋疯。
对一个剑修来讲比杀了她都难受。
祖师爷继续观察她，觉得这个亲传还挺乖巧的。
没有气急败坏，心态挺不错。
前辈看小辈都是欣赏的心态，尤其这个还是自己宗的亲传。
但很快，他就欣赏不起来了。
“哎。”
叶翘叹了口气，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拖长声音，“好想，被人打啊。”
——真的好想被人打啊~
她已经在书阁快憋疯了，祖师爷不现身就算了吧，还不让自己将书带走。
叶翘这个念头太过真情实感了，导致书中的祖师爷差点以为听错了。
而在叶翘口嗨完不久后，下一秒，一个弯刀突然在半空凝固，擦着她头顶而过，叶翘迅速压身，仰头踢碎这虚幻的剑气。
她刚才那话纯纯就是口嗨。
结果祖师爷真打算满足她了。
叶翘踩着墙壁躲开四面八方射来的刀刃，躲不开的拿起飞仙剑格挡，柔和的灵剑极大幅度减弱虚幻的剑影，有飞仙剑在，倒也没造成实质性的危害。
那位祖师爷只是想简单试探她两下。
结果就发现，这个亲传怎么又是龙族又是长明宗，什么地方熟悉的影子都能从她身上看到。
“你是何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