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周围都是狡诈之徒，为了活下去，很多人不得不堕落，在生命和品行之间，很多人往往没得选择……”
院长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处于一个倾听者的位置。
二人交流了很久，等到屋外的吵闹声渐渐归于平静，二人才结束了这场对话。
临走之前，院长站在门口，背朝方渡轻声嘱咐道：
“小方，院长还有最后一句话要提醒你……不同阶级之人眼中的道德与正义，往往是不一样的。”
留下这句话后，院长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方渡则坐在位置上，一直保持着目送院长离去的姿势。
他此刻心中有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院长他老人家，会不会就是龙血树口中的那位预言家。
不怪他此刻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实在是院长这次来的实在是太巧了。
不仅给他送来了进阶所需的药材，更是在他刚刚得到一位“教皇”时给出了相当符合现状的忠告。
最重要的是，如果院长真的是那位预言家，那很多事情都能说得通。
比如为什么预言家会对保护区那么关心，比如为什么预言家会那么好心的将知识之书送给他。
唯一的问题是，院长原先是一名小学老师，甚至还教导过方渡的父母。
如果院长真的是预言家，那他往日的几十年里为什么都和普通人一样？
【权柄者成功治疗重病患者，目前进度79\/100】
突然而来的提醒让方渡愣住了，他现在也没有治疗病人啊，怎么突然进度自己往前推进了一个？
看着褚雪走进门口的身影，方渡顿时明白了。
因为褚雪如今相当于他的教皇，也就是下属。
所以至少在“地锦”的领域之内所有由褚雪治好的病人都会算在他的头上。
妙啊，果然是我是好教皇！
方渡顿时眉开眼笑，招呼着褚雪来自己身前坐下。
褚雪坐下之后，有些畏惧的问道：“老板，您……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是，而且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方渡指着褚雪身上的花纹：“你应该发现了，自己的能力与诊所招牌之上那株淡金色的地锦息息相关。”
“对。”
“而且你也会发现，你现在已经不太敢看我了，因为只要目光对上，你心中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畏惧。”
褚雪看向方渡的眼睛，又很快移开，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有点难办啊……方渡用手指摩擦着下巴，相比起神与教徒的关系，他更倾向与褚雪建立上下属的关系。
相比起“农奴”社会，“封建”社会虽然仍然谈不上高级，但至少生产力比前者高的多。
有了！
方渡沉声道：“褚雪，看着我的眼睛，这是命令！”
当“命令”二字被方渡说出口的那一刻，褚雪震惊的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办法违抗方渡的命令。
他此刻只能像生锈的机械一样，一点点将脸扭向方渡，抬头看着他。
方渡继续命令道：“从这一刻开始，你我本质关系不变。但在日常交流方面，你我仍是老板与下属的关系，以礼相待即可。”
“这也是命令！”
此话一出，褚雪顿时感觉浑身一松。
虽然方渡带给她的感觉没变，但此刻她却能够坦然面对方渡了……至少身体不会抖。
她疑惑的问道：“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方渡指着门口，淡淡道：“看到那株地锦了吗，当我们在治疗病人的时候，他们的祈祷，他们的信仰，全部都汇聚到那颗地锦上了。”
“此刻那不是一株普通的植物，而是一种信仰凝聚的图腾！
是一座神教的核心象征！
而你，褚雪，就是这座新神教的教皇！”
教皇？
褚雪愣住了，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异能加上方渡的严肃的语气，她肯定会以为这是方渡在和她开玩笑。
谁家神教的教皇才十五岁啊！
况且……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果我是教皇，那老板您？”
“你可以自己猜猜看。”
方渡脸上浮现出神秘的微笑……其实这笑容完全是装出来的。
在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面前说自己是“神”什么的，方渡觉得这种行为实在是太羞耻了！
听到方渡的回答，褚雪若有所思，她小小的脑袋里此刻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
慢慢的，褚雪接受了这个现实。
毕竟按照方渡所说，她也不需要传教，也不需要做额外的事情，只需要在诊所里治疗求诊的病人就行。
最重要的是，方渡作为老板，是会给她发工资的！
方渡拍了拍褚雪的肩膀，鼓励道：
“褚雪，作为神教的教皇，只要你好好努力，我们以后一定能把诊所做大做强！”
“你应该也想成为一名医生吧，想想看，以后这座保护区所有人在受伤后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你褚雪的名字，这对于一名医生来说该是多大的荣耀啊！”
“诊所的物资和安全你也不需要担心，所有的幕后工作我都会帮你处理好，你只要好好治疗病人就行！”
虽然方渡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像是画大饼，而且最重要的是，褚雪以后的“工资”更是半点都没提。
但方渡相信，褚雪现在比起实质性的工资，更需要一种精神鼓舞，一种精神支柱。
对于一名十五岁并且被父亲保护的很好的女孩来说，即使在如今的时代，她依然还抱着较为崇高的理想。
他所说的，才是褚雪真正想要的。
而且方渡的良心也很安稳，开玩笑，他都能把异能果实分给表现的好的难民，他手下的直系教皇怎么可能会少了好处？
听到方渡的一番话，褚雪眼眶都红了。
在保护区待了那么久，她的精神几乎接近麻木。
当听到方渡慷慨激昂的一段话后，她心中的理想又开始蓬勃生长。
“老板！”
褚雪一把抱住方渡，哭着喊道：“谢谢老板！”
看着褚雪被方渡说的一愣一愣，而后还感激涕零的模样，姜茶露出了一种社畜一般的不屑冷笑。
呵呵，就知道骗女孩子给你打工是吧？
被褚雪抱着的方渡……出于某种体位原因，他现在不敢朝下看。
毕竟这个时代又没有某种“保护措施”，衣服又因为穿的时间比较久导致非常宽松，只要从上往下看就很容易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于是，方渡只能把目光投向门外，心道等天亮了就回一趟剧毒之地吧。
也不知道将那些成熟的异能果实吃下，自己的实力会抵达怎样的境界。